“艹，周晚晚是你们弄死的？那是老子的摇钱树，你们把老子害成现在这样，老子问你要交代了吗？”
说罢，李炎快速抬腿，用膝盖把田娟顶开，匕首甩了出去，在地上摔得咣当响。
火车快来了，乘客必须提前二十分钟检票，李炎站起来，照着田娟的肚子又踢了几脚，而后跑到门口，重新背上包，往站台跑。
被刚才这一下，他连站稳都困难。
检票台仅几米之遥，李炎喜出望外的凑过去，身份证还没来得及掏出来，忽然听到一声哀嚎，田娟留着鼻血，从地上爬起来，抓起匕首，照着李炎的后腰刺猛刺。
“啊！”
他吃痛的扶住铁栏杆，伸手网后腰一摸，手上全是血。
“救命，救救我！我不想死！”
血很打湿了衣服里的羽绒，李炎在血泊里爬动，检票人员躲到办公室，捂着嘴不敢出声。
保安趁田娟不注意，提着凳子结结实实砸在她背上。
下一秒，田娟脱力躺在地上，不断有血从鼻子里流出来，她微微抽搐了几下，匕首被保安踢开好远，火车站的工作人员都围过来了。
朦胧中，她又看到了一个修长的身影，那个人一晃而过，和唐飘然很像。
七点五十，花生急匆匆从外面进来，气都没喘匀就道：“宁队，田娟找到了！”八壹中文網
“人在哪？”
“在火车站。”
“她捅伤了李炎，两个人现在在人民医院。”
“快，过去看看。”
外头的大马路上，积雪已经被清理过了，行车不多，抵达医院后，在护士的引导下来到急诊休息区。
田娟正在挂水，旁边站的是派出所民警。
宁远洲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民警退到一边，把主动权交给他们。
“田娟，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故意伤害罪，要负刑事责任的！”
田娟把头靠在椅背上，听到有人在跟她说话后，慢慢睁开眼，冷笑了一声。
“你以为你这是在帮唐飘然报仇么，事情还没搞清楚，李炎也不一定就是凶手。”
“不是他还会是谁！”
人懒洋洋的张张嘴，声音有气无力。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这么肯定！”
田娟没说话，再次把眼睛闭上。
“尸香锦囊是唐飘然干的是不是！你这是在包庇罪犯！”
这话没有依据，只能做激将法用，果不其然，一提到唐飘然，田娟瞬间怒了。
她不顾扎着吊针的手背，用力往椅子上一拍：“你放屁，飘然什么都不知道，她就像个傻子一样，被人哄着骗着，把手弄脏......”
趁着他们对峙，花生腾出空接过李炎的行李翻找。
在他的包里，翻到了一部手机，是他自己的，除了几件换洗衣服，还有一个钱包，里面有两千块现金。
钱包里夹着一张房票，是昨晚的，地点是春天旅馆。
春天旅馆距离唐飘然的公寓有点远，开车都要二十分钟，而且如果人真的是他杀的，这个时候跑路简直蠢到家。
“杀死唐飘然的人不是他，我们调查过李炎，他没这个胆子杀人。”
宁远洲的话让田娟瞬间惊醒：“不是他，那是谁？你告诉我！”
“你会知道的，不过不是现在。”
门口脚步声不断，交接的同事已经来了，宁远洲的目光很快落到剩下的一个人身上。
朱晓雨，他是周晚晚的唯粉，为偶像做出不理智的事，是普遍粉丝的常态。
带着疑问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家里摆弄乐高。
宁远洲进屋时，留意了一下玄关，鞋柜上放着一双高帮皮靴，鞋底湿漉漉的。
“两位警官，这次来是？”
朱晓雨的眼圈是乌青色的，显然是没睡好，他身上还穿着睡衣，眼罩绷在前额。
“有件事儿，过来问问你！”
宁远洲在沙发上坐下，茶几上有一个吃剩的苹果，已经氧化发黄，沙发中间有一个坑，海绵陷下去了，一直回弹不回来。
“李炎被我们的人抓了，他欠了高利贷，把周晚晚当做摇钱树，这事儿你知道吗？”
他没太着急，慢慢观察朱晓雨的微表情。
对方是粉丝后援会会长，见过周晚晚几次，平时都是李炎跟他联络。
“啊！不可能啊！周晚晚怎么会被一个经纪人摆弄！”
朱晓雨的嘴角微微抽搐，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他们是男女朋友。”
“什么！不可能！”
朱晓雨瞪着眼睛，一把推翻乐高，愤怒的踢开茶几：“妈的，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讨厌唐飘然，我让网警查了你的id，藏得挺深啊，黑金人！”
黑金人是朱晓雨的另一个网名，这个网名又是唐飘然黑粉协会的会长专属。
朱晓雨显然没料到自己的底细会这么快被人摸清，愣在那不知所措。
“你找人去唐飘然家楼下蹲拍，制造各种话题，这是非法的，你知道吗？”
宁远洲把他的账号调出来，后台可以找到一些身份信息，网络上门路多，漏洞也多。
作为唐飘然的黑粉，朱晓雨雇佣各种水军，天天在平台带节奏。
事已至此，再怎么狡辩也是徒劳。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么？”
“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周晚晚是被她害死的！”
“你有证据么？”
“上个月见面会结束，后台的化妆间里，我看见唐飘然往周晚晚包里放了一个东西，我猜就是你给我看的那个锦囊。”
在来朱晓雨家前的路上，花生把从李炎包里找到的他送给偶像的平安符，拆开一看，里头竟然藏着一个针孔监控，已经坏了，想来是被周晚晚发现后，交给李炎处理掉的。
“看看这个，熟悉吧！”
宁远洲给了花生一个颜色，后者把密封袋平放在桌上，针孔监控已经拆出来了。
朱晓雨见状，警惕的往后退：“这......”
“真行，居然在偶像的礼物里放针孔监控，我猜你是在镜头里，看到的唐飘然吧！”
“我......不......”
朱晓雨只觉得头皮发麻，瘫软在沙发上。
“我，我不想这样的，我是太喜欢晚晚了，他是我的女神，我爱她，无药可救的爱她。”
“你爱她，怎么不把唐飘然放锦囊的事告诉她？”
宁远洲看着桌上那块发黑的苹果，把对方话里的漏洞挑明。
“你以为我不想吗，女神发现那个镜头后就生我的气，不肯跟我说话。”
朱晓雨从果盘里拿了一个橘子，安静的拨开，把果肉整个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