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与敌国打仗,北凉国最是蛮横无礼,但是好在思维简单,不像南魏人那样狡诈。不管心中怎么想,镇江侯还是需要好好的同西尔落布坎客客气气的讲话:“不知布坎使者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西尔落布坎大马金刀的往椅子上一座,不知道是不是唐希的错觉,他只觉得眼前这人对着镇江侯的态度真的是越发的傲慢了,“镇江侯爷,我们王上想与你们和谈,这是我们北凉的要求。”
唐希走过去刚要伸手接住那封所谓的“和谈信”,但还没等唐希的手伸到他的身边,西尔落布坎便将那封稍微有些重量的信封直接扔到了唐希的身上,那种散漫的看不起人的态度直接便让唐希暴起,他的手瞬间便伸向了腰间的佩剑,“唰”的一下将剑拔出,剑尖直指西尔落布坎,却只收获了西尔落布坎的一个白眼,镇江侯在椅子上将这一幕看进眼里,并没有作声,这个西尔落布坎的所作所为哪里是来和谈的,分明是想挑起战争的,那么就只能证明这北凉国内部出现了两股势力,一股是主张和谈的,想必这和谈内容对于他这个镇江侯也不会很友好,并且有胆量在这个节骨眼上来送,要么是他们对自己借不到兵这件事儿完全有把握,要么就是同这个西尔落布坎有仇了,或者说是这个西尔落布坎上面的人,要么就是和谈是假,趁机搞他才是真,思及此,证镇江侯便出声道:“好了希儿,这来者是客,且先将那信拿来与我看看……”唐希最是听镇江侯的话,他认为只要是镇江侯的话便都是对的,很痛快的便收了剑,临转头时还狠狠的瞪了西尔落布坎一眼,“是。”
镇江侯颠了颠那封信的分量,很是不清,估摸着怎么也有五六张那样子,拆开信封,里面的却并不是那种常规的信,每张纸上都只有一句话,每句话便是一个要求,镇江侯将信一张张的翻过去,越看这笑容越深,到最后全部变成了冷笑,“布坎使者,这封信便是贵国的和谈信了?倒还真是‘诚意满满’啊。”
西尔落布坎坐在那的表情几乎就没怎么变过,闻言倒是笑得愈发的猖狂:“那是自然,我们王上很是尊敬您,这才有了这个,不然我们北凉的铁骑怕是早就踏破你们郑国的门槛了!”
“那还要多谢贵国大王了,布坎使者,不送。”
“好,既然镇江侯不领情,那我们呼尔将军还有句话带给您,他很期待与你见面的那一刻。”
说完,西尔落布坎便大马金刀的起身离开了屋子,在镇江侯的示意下,唐希很快便跟上了西尔落布坎,他也得以一路畅行无阻的离开了郑国江城。离开时,西尔落布坎还给了唐希一个诡异的笑。回到镇江侯的作战室,镇江侯将桌子上放着的和谈信递给了唐希,唐希也习以为常的接过来,定睛一看,直接就变了脸色,要不是镇江侯在场,唐希估计能现在就冲出去把西尔落布坎抓回来,“真亏的他们想得出来!这种要求到底是怎么提出来的!让江城给他们纳贡,还要进贡奴隶?分裂出郑国,还有这居然还要婧妍和亲,嫁给他们那个二傻子皇子?”
镇江侯的表情除了最开始的冷笑,就再也没了什么多余的表情,现在说话的语气还带着一丝感慨:“希儿,若我们现在是战败国,其实他们这种提议,便是最好的了。”
唐希的精神状态一下子低落了下来,对于刚刚自己的冲动还有一丝懊悔,是啊,若是自己这方真的是战败国,那么其实那种苟且偷生的活着也算是一条出路了,“侯爷……”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镇江侯摆了摆手,没让他继续说下去,对着唐希道:“呼尔和北凉的朝廷应该不是一路的,想必最近他们就会发起进攻,下去收集好东西准备死守,另外对内发布征兵令,百姓参军也好,土匪招安也罢,只要是能守城的照单全收。”
唐希听镇江侯的话听的认真,但自己还有不解,便问道:“是,可是侯爷,土匪会不会不好管控,百姓那边儿会不会有抗力?”
镇江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空洞,像是看到了很久之前的事物,沉默了许久,才道:“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家都要没了,郑国的土匪总比北凉的土匪好的多,快去办吧,”“是。”
征兵的告示一出,整个江城便陷入了一片混乱,和唐希想的一样,百姓对于土匪招安这件事儿很是抗拒,甚至已经开始聚集在镇江侯府门口想要同镇江侯讨个说法,唐希出面,好说歹说的让这些人安静了一瞬,才能将要解释的话说出口。最后的结果自然是百姓同意了镇江侯的做法,并且这件事儿也向郑国境内扩散去,和风镖局走南闯北,得到消息的途径自然很是灵通,这件事儿刚出的第二天,便传到了周十七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