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电话刚挂,杜宇明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手机,嘴唇微微抿起,顾然好像有点不对劲啊……但这边显然是没有给他多想的机会,因为很快就有人叫他过去,所以这件事情就被抛之脑后,没有在意了……但此时花房里的顾然,脸色却有些难看,攥紧手机,浑身散发着一股极其强大的不悦气息……叶子见状,立马收起了先前的嬉皮笑脸,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现在的顾然太过奇怪,惹得叶子多了几分担心,该不会是出了什么大事吧?不过只是片刻,她便抬眸冲着叶子笑了笑,以示安抚:“我没事儿,杜医生吩咐我要好好休息,叶子,你先出去吧,我睡一会儿。”
顾然垂眸想着该怎么办,而这一副模样落在叶子眼里,却只当她是真的累了,悬着的心也跟着落下,贴心道:“那您好好休息,等吃晚饭时,我再叫您。”
说完以后,叶子就走了出去,花房里只剩下了顾然了。她心情十分复杂,今日一旦拆了绷带,那爸爸一定会在傅司爵住进来后,催他们生孩子,到时候势必会……顾然垂首,细细思索着办法,房间里很安静,她的视线忽然落在了自己的脚上,心中灵光一闪,顿时从床上坐了起来。她顿了顿,伸手缓缓摸着绑着纱布的地方,随即动手将绷带拆开,明显结痂的伤口映入眼帘……顾然抿唇,只是一瞬的犹豫,很快便化做坚定,身子一侧,整个人从床上摔了下去。她故意将腿上的动作弄得很大,结痂的地方陡然裂开,渗出点点血迹,很快蔓延开来……顾然吃痛地闷哼一声,腿部传来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背部都被汗水打湿,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她咬紧嘴唇,指甲掐进掌心,比起上辈子的苦痛,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花房里闹出的动静很大,叶子本身就在不远处守着,听到里面的情况,哪里还坐的住,连忙折返敲门:“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顾然张了张嘴,可还没说话,腿上钻心的疼痛却让她哑了声,根本就说不出一句话来,浑身上下只有一个字“疼”!叶子担心出大事,直接推开门快步走进来,看到摔在地上疼痛难忍的顾然时,神色大变,声音陡然拔高:“小姐,你怎么摔了?糟糕,伤口裂开了。”
叶子声音打着颤,连忙上前小心翼翼的搀着顾然坐在床上,可是她的伤口已经彻底撕裂开来,血流不止,看着都让人觉得心惊胆战。“叶子,给杜医生打电话。”
她靠在床头,脸色煞白,声音虚弱的吩咐。叶子一愣,随即连忙照做。等到杜宇明过来时,顾然已经快要疼晕过去了,面色苍白如纸,床边全是点点血迹,看着都触目惊心。杜宇明错愕,大惊;“电话才打了多久啊,怎么突然变成这副样子了?”
顾然不经意地垂眸,苦笑:“睡觉时做了噩梦,没注意到自己在哪儿,一个翻身就摔下了床,醒来时就成这样了。”
杜宇明张了张嘴,侧目打量了一眼顾然,不知想说什么但是最后又闭了嘴,动作利索地给她清理伤口,等到全部处理完也就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儿了。“嫂子,你这伤口本来已经快好了,但这么一折腾,又严重了些,这段时间身边尽量别离开人,免得再出意外……不管怎么样,还是自己的身体重要,需静养才是。”
杜宇明语重心长地叮嘱,顾然却是心里一个咯噔,难不成他知道了什么?但她面上却丝毫不显,虚弱地笑了笑:“好,今天麻烦杜医生了。”
杜宇明来的快走的也快,叶子送走他以后便走了进来,问道:“小姐,还好吗?”
“没事。”
顾然抿唇一笑。叶子看她这副样子,想到前几日傅司爵说的,有些担心,“小姐,那今晚……先生……”顾然眸光骤冷,随即很快缓了下来,漫不经心道:“他不会来了,我伤口禁不起折腾,你去说一声吧,还是劳烦他住在主卧,不必搬了。”
叶子一听,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杜宇明从兰苑出来,直接给傅司爵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响了几下后,对方就接通了。另一边,傅司爵正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听见手机响,他接起,眉头紧皱:“什么事?”
“你还在公司?顾然从床上摔下来,伤口裂开,本来已经快好了,现在这样一搞反而更加严重,你不回去看看?”
傅司爵闻言,手中的笔顿住了,在文件上晕染出黑色的印记,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冷硬无比:“呵,这不过是她惯用的手段,做戏罢了。”
他想起以前顾然就喜欢装病,骗他过去,结果去了以后发现人家好得很,她就是个谎话精!“还真不是,我刚从兰苑出来,重新给她缝合了伤口,没有人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杜宇明替顾然解释,但落在傅司爵耳里只感觉刺耳,冷笑:“你很了解她吗?没什么事挂了,她要死要活,和我无关。”
话音落下,傅司爵手里的钢笔“啪”的一声重重摔在桌上,面露怒容,眉梢间净是冷漠。站在一旁的程商见状,顿了顿,上前试探性地开口:“总裁,需要给夫人送些补品和伤药过去吗?”
傅司爵蹙眉,面上尽是冰霜,不知想到什么,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用!”
那个女人哪里需要他来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