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所有人视线无畏走来的陈汉溟野兽似的瞳仁带着暴戾张扬,扫了眼赫哥图邪气一笑,“爷爷今天教你怎么做个安分的龟孙子。”
赫哥图气笑了,“阁下何人,竟擅自闯进殿内,你们大梁竟如此没规矩么?”
朝臣面色难堪的窃窃私语。
“怎么爷爷我还不能来了?”
陈汉溟理直气壮道,“长公主殿下的内眷不是在场么,爷爷我就是来晚了点而已,怎么算我也是半个皇家人吧。”
众人震惊的眼神投向戴着面纱的长公主。
瞧这衣服都裹不住的肌肉,野兽似得粗犷打扮,长公主殿下真是…不可言语啊不可言语,几个朝臣对视一眼。
顶着长公主名头的顾渺渺:“………”
真正的长公主乔玥:“…………”
两人此刻心灵达到同步,具有种说不出冤。
公主的面首那么多塞满了不知道谁的人,顾渺渺除了小侯爷谁也不关心自然不知道这个长得凶神恶煞的大汉是不是她的人。
乔玥无法开口,毕竟这借口是挺好的,总不能自打脸吧。
赫哥图也震惊,“长公主居然会看上你?”要他说这汉子就跟头熊一样又蠢又笨,不然岂会这时候跳出来。
青龙寨大当家不满了,“怎么了你,自己长了个妖怪样见不得别人好?瞧你仰着头那样,鼻子戳天了,那鼻孔谁爱看你!”
他陈汉溟是纯正的爷们!顶天立地的男人,要他说这世上的女人都配不上爷爷我,连长公主都不成。
他给长公主当面首了,是那个面纱女的荣幸好不好?!一群没有眼力劲的。
陈汉溟很不高兴,这一不高兴他就得让别人也不高兴,凭什么只有我不高兴呢,“喂!大鼻孔,打不打就一句话!”
赫哥图狠厉的斜了他,对着下属道,“上去,给我废了那头熊!”
下属是个二头肌发育良好的三百斤选手,身上全是结实的肌肉比陈汉溟还夸张,走一步路殿内就震一下。
他怒吼一声,结实的臂膀青筋暴起看上去骇人至极,冲着陈汉溟冲去举起双拳。
地面一震一震的,离殿中央比较近的桌案被震翻,酒水洒开果盘滚落,朝臣哀呼着狼狈不堪。
“呯——”
结实的肌肉砸在地上,整个大殿都震了一下,置身事外饮茶的张钴猝不及防之下被茶水泼了一脸,侍从惊叫着“大人。”
可看清了地上躺着的人时,他们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赫哥图满脸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
这是他们丹炬力气最大的勇士,寻常的人连他一分都撼动不了,怎么可能一下就被踹倒在地。
赫哥图称他为牵马夫想想就知道不可能,他只是借此侮辱大梁罢了,没成想他会有失算的时候。
慢悠悠收回脚的陈汉溟咧嘴一笑,露出森寒的牙齿,凶残地盯着赫哥图,“怎么样啊?”
赫哥图深吸口气,“这一场是我们丹炬…输了!”
“希望阁下下一场能接着猖狂!”
陈汉溟不以为意,只不耐烦地打量着这金碧辉煌的端和殿来,琢磨着要不要在哪个墙角撬一块金来带去马上到手的新城里。
毕竟他们青龙寨兄弟们的女人都挺多,一个个活干不好就知道养小老婆了,现在更是什么出息都没有了,还有他个老大进宫撬金砖养老婆了!
他这散漫的样子气得赫哥图双眸怒火灼亮,恨不得当场给他砍了。
第三次比试开台,比起前面对陈汉溟的不看好,这回保皇派朝臣都肃穆盯着陈汉溟,两眼发亮。
上来的是个瘦小的矮个子,众人一愣实在没料到丹炬会派一个风格截然相反的选手来。
陈汉溟也有些意外。
此人很谨慎,陈汉溟不出手他就不出手,逼得不耐烦的陈汉溟一掌打去。
掌力一空,原是那瘦子避开了去,陈哦莫你你你你你汉溟接着出手却都被躲了开来,这人练就一手好轻功身体轻盈,竟让陈汉溟一掌都打不到。
青龙寨大当家不耐烦一吼,“躲什么躲龟孙子?接你你爷爷的招来!”
瘦小男子只做耳旁风,一心躲着招式,他的眼神一直冷静如初,在仔细的观察着陈汉溟出手的漏洞。
乔玥暗叫要遭,陈汉溟已经耐不住性子了。
果然,陈汉溟一击未中烦躁无章法的又打出了几掌,最后收掌时力道松懈了。
就是这时候!
瘦小男子突然提身一跃近身,他速度太快众人只看到一道残影飞过去,乔玥瞪大了眼睛也只能捕捉到零星半点的动作。
陈汉溟显然也没有反应过来,瘦小男子抓住这一刻的破绽,右手腕狠厉一划。
殿内燃起的香炉立即沾了道淡淡血腥味。
再看去,瘦小男子已经站在远处,陈汉溟麦色的脖颈间多了道血痕还在慢慢往外流血。
赫哥图的脸上带丝笑意。
陈汉溟摸了摸脖颈只感受到手上温热又迅速冷却冰凉的血,方才如果是生死间游走多年,身体的直觉让他后退一步,现在只怕已经被割破喉咙死在这大殿了。
他脸上原先还在的不耐、烦躁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鸷暴虐,野兽般漠然的瞳仁眯起,他邪妄一笑,“有意思,真有意思。”
下一刻他疾步冲向瘦小的男子,瘦小男子神色微变立即要撤,轻功提起向上,脚踝却突然被人抓住,整个人狠狠落在地上。
他脸色彻底变了,方才的冷静不复存在,不可置信地看着居高临下的陈汉溟。
陈汉溟抓着细瘦仿佛一折就断得脚裸,粗糙的手指摁在上面摩擦着,他低头打量了下在瘦小男子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笑得丧心病狂,“看这小蹄子,撒得多欢啊,爷爷最喜欢了。”
“咯噔——”
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
在瘦小男子声音凄厉地惨叫声中,陈汉溟竟然硬生生把那脚踝折断了!
赫哥图失声大叫,神色再不复一开始的倨傲,“你大胆!给我住手!”
可惜晚了…
那脚裸无力垂下,脚被毁,一身十几年轻功一朝俱废,瘦小男子受不住打击晕了过去。
陈汉溟这个变态,在赫哥图几欲杀人的眼光中把人的另一只脚也折断了,又是令人牙酸的咯噔声,瘦小男子在昏迷中疼得身子一抖。
当着众人面他笑出了一口大白牙森森然地闪着寒光,血腥铁锈味又从飘进了殿内压下了怡然的香炉,染上铁血叫人无端直冒冷汗。
“三城?给爷爷拿来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