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外人群中的苏梦莹，心跳都比平时快了好几倍，看似温和担忧的眼眸中隐藏着一抹暗芒。
她听到周围人们的议论，恨不得马小慧立马把事情戳出去，让全世界都知道姜半夏是个不要脸的破鞋！
马小慧比她还藏不住心事，脸上溢满期待和喜悦，要不是小秀叮嘱她要找好时机再说，她都忍不住立马四处宣扬了。
饭店里面的蔡晓芳还在高声怒骂，她不指名道姓，让围观群众越来越好奇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勾引老蔡家的女婿。
“不要脸的狐媚下贱东西，跟我们家老陈都是一个村的人，不远不近也算是个晚辈，居然打着这么下流龌龊的主意！”
店里店外的人们一听，关键信息来了。跟老陈同村，那不就是......
“我看就是昨天新来的服务员，长得水灵灵嫩生生的，一看就招人喜欢，特别是招老男人喜欢！”
“她瞧着不像是那种人啊......”
“有什么不像的，长成那副模样，搞破鞋是早晚的事儿。”
“不是她，那还能是小红小秀？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她一上工就出事，这还不明摆着呢吗！”
马小慧心情激荡，时机终于成熟了！她清了清嗓子，故意抬高了声音，假装吃惊地惊呼了一声。
“哎呀，我说姜半夏跟陈经理昨天怎么在一起呢，在河里玩水打闹，看着可亲近了。”
众人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既有得知劲爆奸情的兴奋，又有抓到破鞋的愤愤不平。马小慧的声音不大不小，坐在门口几桌客人听见了，窸窸窣窣一阵交头接耳，门内外就都传开了。
众人看向站在柜台后面的姜半夏，一张素净白皙的娃娃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天然呆，澄澈干净的乌黑眼眸中，既没有羞恼尴尬，也没有好奇与激动。仿佛这件事跟她毫无关系。
所有人都在观察她，特别是外面的流言蜚语传开后，她的一举一动、每一个表情就都成了关注焦点。
然而不管蔡晓芳怎么怒骂，姜半夏都是这幅呆呆萌萌的表情。
马小秀看到她淡定如常，终于坐不住了。“姜半夏，你一句解释都不给吗？看把我们蔡姐气成什么样了！”
她一开口，外面的马小慧就跟进来，还不忘拽着苏梦莹一起。“我跟梦莹昨天亲眼看见了，你跟陈经理在河里玩水，眉来眼去，简直可耻！是吧，梦莹！”
“我......我不敢说。”苏梦莹垂着头，像是害怕姜半夏怕到了极点。
“姜半夏，你这种人就不配在国营饭店上班！还有你大伯姜建刚，纵容你跟陈经理乱搞男女关系，为了这份工作，你们老姜家连脸都不要了！你们这种人就该被开除，把岗位让给真正优秀的人！”
马小秀挺着胸膛，站在道德制高点怒斥，字字句句铿锵有力。
“嗯？”姜半夏眨了眨眼，似乎这才从自己的小世界里回过神，看向马小秀、马小慧和苏梦莹的眼睛里，有一闪即逝的笑意。“为了这份工作，连脸都不要了的人，到底是谁？蔡姐，你觉得呢？”
姜半夏忽然看向蔡晓芳，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两人眼神对上时，分明有种微妙的默契和友好。
众人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如果蔡晓芳刚刚骂的人是姜半夏，两人根本不可能这么心平气和面对。
苏梦莹看到这场景，心里咯噔了一下。该不会......又生出意外了吧？
“你还有脸问蔡姐！”马小秀还没觉察出不对劲，继续指责道，“如果我是你，肯定羞到立马卷包袱滚蛋，回家找根绳子吊死，省得给家里丢人显眼！”
“就是就是！”马小秀跟着附和起来，眼看工作就要到手了，她说话的气势都足了许多。“姜半夏，你不配在任何工作岗位为人民服务，你这种人就是村里的耻辱，国家的害虫！”
“放你娘的臭屁！”
突然，久久不说话的蔡晓芳再次开了口，并当着众人的面转过身，指着马家姐妹的鼻子，怒骂出声。
“这世上怎么会有你们这么不要脸的东西？骂了你们半天了，居然还有脸诬陷别人？你们姐妹为了把小姜踹出饭店，不惜毁坏人家清清白白的名声，你们是人吗？！”
蔡晓芳掷地有声，眼神愤怒，指着逐渐呆楞的马家姐妹骂得狗血淋头。
“马小秀，你去年为了讨要几斤猪肉，给我家老陈写情书表白的事儿，你都忘到狗肚子里去了？马小慧，你在村里为了几个工分，给李副大队长捏肩捶腿、眉来眼去的事，你当没人看见？”
蔡晓芳冷笑着揭短，当众把两人的老底都掀开了。
“你们马家姐妹为了点好处，什么脏污事干不出来？这回还来诬陷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心眼都烂透了！还有你，苏梦莹，你跟她们俩一样，眼睛脏，看啥都脏！”
围观群众见事情一秒反转，一个个看热闹的心更强烈了，刚才还有不少人怒斥姜半夏不要脸、勾引已婚男人，这会儿全场话锋一转，全都骂上了马家姐妹，声音比刚刚还大。
“原来是为了工作害人！这姐妹俩太下作了，赶紧让你们大队来人，这必须严厉处分！”
“哪个村的人啊，歪风邪气，简直丢人！”
“这俩丑货别是嫉妒人家大妹子漂亮，工作又好，就想给人家这辈子毁了吧？”
“肯定是啊！丑人多作怪，相由心生可不是假话！”
“那个姓苏的可是他们村里出了名的扫把星，这人一旦过不好，指不定心里有多扭曲、多嫉妒人家小姜呢！”
......
马小秀、马小慧和苏梦莹怎么都没想到，一场好好的计划怎么会反转成这样。她们明明算好了一切，昨晚还亲耳听到蔡家老两口要来找事，怎么说变就变了？
马家姐妹俩难以置信地看向蔡家老两口，谁知不看还好，一看就见老太太抬着巴掌朝她们扇了过来。
啪！
啪！
两个大耳刮子甩在马家姐妹脸上，全场鸦雀无声，唯有老太太中气十足的怒骂。
“有娘生没娘养的小野种，我看你们想要工作想疯了，昨天大晚上跑我家来挑事，恨不得别人家鸡犬不宁！你们这些人，眼里心里尽是龌龊事，看啥都脏！”
马家姐妹被打了个趔趄，马小秀差点没摔倒过去，姐妹俩脸上一边一个大红巴掌印，醒目极了。
这时候，姜半夏才悠悠闲闲开了口。“原来是想拿昨天的事造谣啊，那我就当着大家说清楚好了，省得事后跳进河里都洗不清。”
她不慌不忙的语气勾着围观群众的好奇心，唯有苏梦莹，看到她那双眼睛扫来时，心不住往下沉。
看到苏梦莹紧张的表情，姜半夏心里一乐，清了清嗓子，毫不犹豫地开始反击。“这事还得从昨天早上，苏梦莹在我们店里找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