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月拉住颜兮的手，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你和长箜说了什么？”
颜兮压根就没有想过溯月会去偷听。
她回答道：“没什么，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而已。”
溯月拉着她手的手紧了紧，“哦。”
所以，喜不喜欢自己也是无关紧要的话……
颜兮转头看了溯月一眼，怎么感觉师傅好像忽然就不高兴了？
“师傅，我们现在去哪？”
溯月：“不是去找一下还有没有其他的宝库吗？”
颜兮点头，“哦，对。”
她拉住溯月，“可是师傅，我不想找了。”
溯月转头看她，“想休息了？”
颜兮摇头，“师傅，买点吃的，我们去看月亮好不好？”
溯月愣了一下，但习惯性点头答应她的要求，“好。”
颜兮见他答应拉着他就离开了仙盟。
两人买了肘子和其他菜，颜兮还特意要了两壶酒。
溯月看她一脸慎重的接过酒，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去干什么大事。
东西全部准备好了后，颜兮又不知道该去哪里看才最好。
“师傅，你想去哪看？”
溯月叹了口气，从身上掏出一只小小的飞舟。
飞舟不大，但很精致，他拉着颜兮上了飞舟，飞舟带着他们往上空不断飞去。
两人坐在船头，颜兮将吃的和酒都摆好，拖着下巴，一脸慎重的看着溯月。
溯月被她直勾勾的目光盯得不自然，“不是要看月亮吗？”
颜兮偏头看去，银白的月亮悬在天空，光芒皎洁柔和，而他们的飞舟正在星河上静静漂浮。
颜兮探出身子，伸手去摸星河，捧了一捧细碎星光在手心。
“真好看。”
溯月又开始把玩扇子，“你喜欢就行。”
颜兮听到他的话后，立马坐好，想到自己的目的，就紧张的去摸酒。
溯月抬眼看她，“现在就喝，你不怕醉？”
颜兮：没喝我才怕。
颜兮一把握住酒，仰头喝了一口。
“师傅，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溯月看着她认真清亮的眸子，心脏漏了一下。
他也喝一口酒，“嗯，你说。”
颜兮斟酌了一下措辞，“师傅，没遇到你之前，我特别惨，死了十八次。”
像是怕他不知道十八次是个什么概念，颜兮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师傅你不许骂我废物，我知道自己有多废物。”
她的面纱在上飞舟的时候就取了下来。
溯月垂眸看着她，颜兮的眸子里面笼着一层薄雾，她脸鼓着，像是撒娇。
颜兮：“我只是还没遇到你，遇到你了，所有一切就都好起来了。”
溯月抿了抿唇，他心口软的不行，“嗯，不骂你。为什么会死了十八次？”
说到这，他眉头皱了起来。
颜兮委屈的撇嘴，将自己上几辈子的事全盘托出。
溯月握扇子的手收紧，他另一只手去摸颜兮的头，“对不起，是师傅来的太晚了。”
颜兮愣了一下，许是酒劲终于上来了，她忽然就觉得很委屈。
抓住溯月的袖子，眼泪汪汪的。
“十八次啊，但凡换个道心不坚定的，在有了记忆后立马就崩溃入魔，大杀四方了。”
她吸了吸鼻子，“师傅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想杀柳轻云，但是为了最后一次机会，我忍住了。”
溯月起身坐到颜兮身边，他伸手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
“嗯，我们家小兮最棒了。还好，还好你道心坚定挺过来了，不然我又该错过了。”
颜兮乖乖靠在他怀里，“嗯。”
溯月眸子微眯，语气危险的说道：“柳轻云死的太容易了一些。”
他手轻抚过颜兮的长发，“还有那个系统，我会让它们后悔将主意打在你身上的。”
颜兮从溯月怀里探出脑袋，她脸红扑扑的，说话间带着淡淡的酒气。
“我也要变得很厉害，像师傅你这样，它们就不敢欺负我了。”
溯月轻轻笑了一声。
“嗯，师傅会帮你的。”
“所以，这就是小兮最大的秘密？”
颜兮点头，“我只告诉了师傅，以后也不会告诉其他人的，只有师傅你知道。”
溯月胸口被淋上了蜜，“所以，长箜今天找你，是因为他有了关于上一世的记忆？”
颜兮皱眉，“或许吧，但跟我们又没有关系。”
溯月被她一个“我们”给抚平了所有情绪。
抱着颜兮就不想撒手了。
过了一会，溯月才又品出了那么点不对劲。
不对啊，小徒弟道心这么坚定，那又为什么会乱？
“你道心坚定清明，为什么会乱？”
颜兮一噎，她从溯月怀里出来，伸手又去拿酒。
溯月也不阻止她，他算是看明白了，酒壮怂人胆，小徒弟这是又要开始坦白了。
颜兮仰头灌下一大口酒，“这是另一个秘密。”
她唇上沾了一圈水光，眼睛也湿漉漉的带着雾气。
脸颊泛红，眉眼昳丽，艳色更甚。
实在是……
溯月瞥开眼睛，喉咙上下滚动，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想欺负欺负……
“师傅……”
颜兮扯住溯月的袖子，“我，道心歪了是因为一个人……我好像，好像对人家动了非分之想。”
溯月脑子一炸。
心口流进去的不是蜜了，变成了滚烫的火山岩浆。
“你说什么？！哪个不懂事的勾了你！”
颜兮眨了眨眼，她师傅好像很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
颜兮眼睛一亮，心口砰砰砰直跳。
“师傅，你在生气？”
溯月：他不生气，他只是想杀人。
溯月唇角紧绷，僵硬的想说什么，就被颜兮忽然抱住了。
小丫头埋在他怀里，身上的香味混着酒香一股脑的钻进他鼻子里。
“师傅……”
颜兮声音有点小，闷闷的，但她知道，溯月一定听得见。
“我想‘欺师灭祖’我大逆不道……”
溯月茫然的低头，“什么？”
颜兮抬起脑袋，脸颊滚烫，双眸里面落了星子，也混了迷雾。
“我对师傅有非分之想……”
溯月：！！！
溯月收紧手臂，声音轻微发颤。
“你，你再说一遍。”
颜兮却误会了，她脑袋越来越沉。
张嘴解释道：“师傅不要讨厌我，我只是不想拖着，不想隐瞒你，我只是……唔…”
颜兮瞪着忽然放大的俊脸，傻在原地。
唇上触感温软，是真实的……
整条星河在颜兮脑子里炸开，炸成绚丽刺眼的光。
馨香，馥郁，温热……
没有章法的触碰，全部都带着溯月的味道……
“我一直在等你欺师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