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发生那样的事情,就算他长了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啊!
“陛下,万万不可啊!”
闵昼当即跪下,“您可是天子,市井鱼龙混杂要是出的什么意外,奴婢……奴婢担待不起啊!”
“闭嘴,你都说了,朕是天子,终日困于皇宫,连皇宫的大门都迈不出去,连民生都接触不到,有什么资格说当万民之主?”
整日困在皇宫上下朝,实在是无趣得很,端木峋就是想要出宫走走。
“可是……”闵昼还要劝说,却被端木峋出言打断。
“多带几个人在暗处保护朕即可,朕都不怕,你怕什么?”端木峋言道,心中还觉着闵昼就是顾及太多,做大事的人胆子怎么能够小?
这也是端木峋在顾焕的教导下所领悟的。
“奴婢这就去安排。”闵昼道。
一个时辰后,盛都的西街人头济济,两旁还有贩夫走卒扯着大嗓门吆喝着。
端木峋打扮的犹如一位富家公子,闵昼则打扮成随侍,亦步亦趋的跟在端木峋的身后,在这人满为患的大街上他生怕自己跟丢了端木峋。
就在此时,前方忽然有人大喊着“快让开”,紧随着听到这话的百姓纷纷靠边站去,只瞧见有一匹黑色的马发了疯似的在大街上奔跑,还连着撞翻了几个摊子。
马匹的后面还有一个中年的布衣男人在追着,大喊着让开。
而路中央忽然跑出一个捡蹴鞠小孩,可那匹发了疯的马距离小孩越来越近,端木峋当即就跑了过去抱起了小孩,但马匹逼近。
就在危急关头,一只白皙的手忽然间拽了他一把到了侧边,这才避免了他和怀中的小孩受伤。
一名女子从天而降,飞到了马匹身上将其制服。
马匹只是受到了惊吓,才会发疯的,淳淳轻抚的马头,似乎在安抚它一般,然后她就将马还给了那名布衣男人。
那只白皙的小手在端木峋的面前晃了晃,将他恍惚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侧首,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娇俏的小脸,她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袭青色的百褶衣裙,墨发挽成了垂挂髻,明眸皓齿,秀靥艳比花轿。
是个模样好看的女子。
“公子?”阿嫣唤了一声,“你们没事吧?”
“没事,刚才多谢姑娘出手相救。”端木峋客客气气的道谢。
此时来了一个女人将孩子抱了回去,并且向端木峋道了谢,便一边拉着小孩的手,一边出言教训的孩子,让他以后要顾着看路。
闵昼刚刚实在是吓坏了,那般危险的事情端木峋竟然亲自去救那个孩子,眼下见端木峋并未发生什么危险,就给暗处的侍卫递了一个眼神。
而他自己则是慌里慌张的跑到端木峋的身边,“……公子,你没受伤吧?”
“无事。”端木峋道。
此刻,淳淳已经走到了阿嫣的身边,并且拉着她的手小声道,“阿嫣,我们该回去了。”
阿嫣闻言,点了点头,“好。”
“二位姑娘,你们不仅救了我,又阻止了那匹马伤害更多的人,不知我可否有幸请二位姑娘吃顿饭?”
端木峋作揖问道。
阿嫣开口,“不必麻烦了,我们二人还有事情,就此告辞了。”
言罢,她抬手向端木峋抱了抱拳,就拉着淳淳转身离开。
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端木峋忽然出了声,“闵昼,命人查一下她们二人,既然救了朕,还是好好感谢一番比较好。”
“是。”闵昼应道。
六月下旬,骄阳似火,夏树苍翠。
端木绫带着大军凯旋,在万众瞩目当中入了盛都。大街上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了许多的人,都是前来观望端木绫的。
毕竟端木绫在昌州浴血杀敌的英勇事迹被说书人讲得绘声绘色,神乎其神,在百姓的心中当中端木绫就是战神般的存在啊!
这般厉害的女子,谁不想来看一看呢?
端木绫和容亭直接入宫面圣,在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面前,端木绫和容亭得了丰厚的赏赐,并且还封赏了其他的对此次战事有功劳的将士。
不一会儿端木绫便站了出来,对端木峋说道:“陛下,臣还有一事想要向陛下请旨。”
“哦?!”端木峋饶有兴趣,“不知长公主请旨所为何事?”
端木绫没有丝毫的犹豫,径直道:“臣心悦礼部尚书之子容亭,想要向陛下请旨,封他为驸马。”
这话一出,朝堂顿时一片哗然。
端木绫在盛都的名声极为不好,自然不会有贵胄子弟敢娶她这样的女子,而且之前不也赐婚过她吗?
那秦丞相家的公子还不是连夜就跑路了?
因此,端木绫还沦为坊间的百姓的笑谈。
此刻她竟然亲自请旨说瞧上了礼部尚书家的庶子,一时间许多人目光都留在容恒期的身上,容恒期当即轻咳了一声,还挺直了背脊。
端木绫的名声不管有多差劲,她都是苍云的长公主,手握重兵,可没人胆敢招惹的。
对于容恒期而言,他家那个庶子能够被长公主瞧上,那是他一个庶子三生修来的运气,要是长公主出了什么事情,他就与容亭断绝关系,反正容亭就是个庶子,即使什么危险与他无关。
这桩婚事对他们容家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容亭敛眉,当即跪下,拱手言道:“陛下,容亭不过是个庶子,何德何能配得上长公主?容亭多谢长公主的美意,只不过容亭真的配不上长公主,还望长公主收回成命!”
胆敢公然拂了长公主的颜面,此人还真是勇啊!
一众朝臣不由倒吸一口冷气,端木绫要是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们都不敢轻易弹劾她,油然记得上一个敢向端木峋弹劾端木绫的朝臣已经是四年前的事情了,后面那名大臣因为挪用拨给佛缘寺的银两,被贬为了庶民。
因为挪用的银两数额并不大,所以元昭长公主便亲自向陛下求情,才得以免去那位大臣的死罪。
这件事情明眼人都知道是端木绫故意栽赃,但谁也不敢说,至此朝臣便不敢轻易弹劾端木绫,更不敢在明面上得罪她。
可容亭拒绝的话语响彻整个朝堂,这不是当众打端木绫的脸吗?这小子怕是活腻歪了!一众朝臣不禁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