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闺女的声音,唐氏转头望去,“宝儿,你怎么回来了?”
“母亲,今日十五,侯爷命人去了藏花阁,为父亲请来了神医,你看……”华宝儿说着,将一张信纸递给了唐氏。
唐氏止了哭声,接过展开一看,上面只写了明日,她不懂,便问,“宝儿,这是?”
“这是神医留下的,等到明日神医就会亲自登门来给父亲瞧瞧。”
“神医?靠谱么?能比太医厉害?”
连太医都治不好的病,一个江湖自称什么神医的人能给看好?
唐氏对此持以怀疑。
“这名神医性格古怪,但传言他每到十五这日就喜欢去藏花阁喝花酒,曾经有人突发恶疾,便是这人出手所救的。”
华宝儿看了眼榻上病恹恹的父亲,握住唐氏的手安慰道:“母亲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那就替母亲谢过姑爷,我只要你父亲一切安好就行了……”
“会的。”
华宝儿应道,用指腹擦去唐氏脸上的泪水。
她的父母相濡以沫了二十多载,父亲虽然只是个有名无权的太师,对朝政之事向来兢兢业业的,但眼下突如其来的病重,实属蹊跷。
而且当日父亲喝下那符水之后,为何会吐出一缕头发,那是谁的?
光是回想起这一幕就令她感到毛骨悚然,好端端的人怎么会……
夕阳西下,天边逐渐擦黑,容亭回到了容府。
他在前厅见到来回踱步的容宣,就走上前,喊了一声,“大哥。”
“阿亭,你可算是回来了。”听到声音,容宣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容亭的面前,急切的问他:“如何?见到神医了吗?”
容亭嗯了一声,说见到了。
随即,将从袖口出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了容宣,“这是神医留下的,说是会按照这上面的日子亲自登门来给三妹瞧瞧。”
“那此人还与你说了什么?”
听到这话,容亭先是摸了摸下巴,随后才说道:“这神医还说,三妹的伤是妖伤的,治疗起来可能会有些棘手。但要等他来亲自瞧过了,才能下定论……”
容宣闻此言,轻轻点了下脑袋,略显迟疑。
继而,容亭就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了一声,“大哥,反正三妹都等了这么久了,不怕这几天的。我这一日都未吃东西了,就先回院子去了。”
“好,你去吧。”
容亭嗯了一声,随即朝他笑了一下,在转过身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
夜幕像是一张灰色的大网,悄悄地撒落下来,笼罩着整个大地。
容亭推开了屋内的窗,一股冷飕飕的风吹了进来,摇曳的火光照亮着屋内的各处。
少年坐在窗边,从怀里掏出了那块令牌,指腹摩挲着上面的纹路,便想起了那天在瀑布旁,端木绫说过的话。
那不是莫名的灵力,而是一股妖力。
别担心,这妖力只是封印了你的修为,对你并无伤害,至于怎么解开封印,本宫还未想到主意……
“妖力么?”
容亭摸着令牌上的纹路,思绪却飘向了远方,低语着。
他仔细回忆过,在他闭关之前,江姨娘来给他送过汤水,从小无论他怎么讨好那个女人,她的目光从未在他身上久留过。
他一直明白,她为什么要那样对待他?
那碗汤水里定然有古怪。
事情过去了两年多,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逼问江云儿,只怕她什么都不会说。
江云儿是个普通的女人会有妖力封印他的修为吗?还是她修炼了什么邪术,亦或是她本就是妖,掩藏了身上的妖气?
他得寻个机会试探一下那个女人。
宁静的夜空中,皎洁的明月完全露了出来,明净透彻,倾洒着素洁的如水的银辉。
少年仰头看了一眼,明月皎洁,今日通过了检查,再过几日他已经就能进入科举的下一步,不知长公主此时在做什么?
会在公主府的后山吗?
他的一双黑眸倒映着明月的影子,随即将手里的令牌收入了怀中,翻身出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