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的大小姐棋艺惊人，连唐先生都自愧不如。
这是她一次听说秦曜。
后来一问，才知道自家的父亲受秦王的邀请，去教他棋艺了。
结果不过两天的时间，偶然一次看到秦曜轻描淡写的击败了秦王，本是想要给秦王露一手的，结果就是羞愧的离去了。
棋艺惊人？
她笑了笑。
她虽不喜父亲，但父亲的棋艺她却是不可否认。
这秦王府的大小姐，有些本事。
可接着，她就又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听说了吗？
秦王府的大小姐好像把教书先生给气走了。
谁跟你说是气走的？
明明是那教书先生自愧不如，这才离去的好吗？
可是...那不是张夫子吗？
她有些惊讶。
张夫子是洛河德高望重，学问极高的老人。
据说曾在京城翰林院任过教。
这是她第二次听说秦曜。
在得知到情报的真实性后，她虽然赞叹不已，但心中也起了一丝淡淡的异样。
那是......嫉妒？
应当不是，但不可否置，她确实很想亲眼见见这传说中的秦王府大小姐，或许心中确有淡淡的不服吧。
想要看看她是否真如传言般的那样天赋惊人。
往常要说起才女，那洛河不论是谁，都只会说出她的名字。
但现在，秦大小姐这一名头，似乎隐隐超越了她。
不过要说全是坏事，那倒也不算。
那纠缠她已久的李元明，不知何时竟然也没有来敲过门。
她好奇得紧了。
最初的见面，是在秦王安定下来后，请洛河有名望的大家聚餐，那时遇见的。
仅仅一眼，那心中最后一缕不适便烟消云散。
“张夫子真的教不了你？”
直到现在，她都还记得当初见到她面时，一直端庄优雅的自己，突兀的问出了这句话。
她还清晰的记得，当时的秦曜，她的表情。
她先是一愣，随即冲着自己眨了眨眼。
然后轻笑一声。
“不，被我气走的。”
听到这里，她不禁笑了起来。
然后，她也莫名的跟着笑了起来。
......
回忆又如潮水般退去。
良久，她回过神来，一双平静如幽泉的眸子含着笑意：“妹妹这小嘴真是越来越甜了。”
“姐姐谬赞了。”秦曜毫不示弱的和她眼睛对上。
若是姜轶还在这里，肯定会为自己的决定感到明智。
这显然已经不是他能接触的战场了。
见秦曜这是和自己杠上了，唐染七不禁哑然失笑：“话说回来，我虽不喜外人，但这姜公子，我看着还挺顺眼。”
“你也知道姐姐我，别的不说，看人没的说。”
这话不知是不是说到秦曜心坎里了，她微微一笑：“我知道。”
“哦？怎的，妮子这是动心了？”
唐染七眼睛一亮，也顾不得落下白子，好奇的看向秦曜。
“呸呸，姐姐这是说什么呢？”
秦曜害羞的啐了一口，耳根子红得透彻。
唐染七眼睛微眯，注意到了她那发红的耳根，“要我说啊，妹妹这年纪也不小了，也到了找个好人家的时候了。”
秦曜呵呵一笑：“姐姐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她年纪不小，那唐染七就是大妈了。
那街上她这个年纪的，哪个不是儿女都能打酱油了？
果不其然，她这话像是说到了唐染七的痛处，只见她故作姿态，捂着心口趴到石桌上，一副痛苦的表情。
“唐姐姐？”
秦曜面色微变，蹭得一声就站了起来，来到唐染七身旁，扶住她的手臂。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对于亲密之人，秦曜通常都不会用那她诡异到近乎妖术的直觉去查看。
因此也是乱了手脚。
见她真的被吓到了，唐染七心有愧疚的同时，也是连忙坐直了身子，手掌搭在她的手臂上。
“我这不是被妹妹给气着了吗？”
她故作小气的说道。
“你说我都人老珠黄了，还能有谁会喜欢我？”
看到她这反应，秦曜哪里还不明白，气得又坐了回去，胡乱的抓了一把黑子，嗒的一声轻响就给按到了棋盘上。
“我看不是姐姐人老珠黄，是您眼光太高了。”
“你别说，我还真不是很看得起那些个男人。”唐染七眼珠子转了一圈，狡黠一笑，“不过我看那姜公子长得还算不错，举止谈吐也很文雅。”
秦曜深呼吸一口气，知道她这是在作怪，因此也没有上她的当。
等等！
她眼珠子忽的一缩。
唐染七就算真对姜轶有意思，那又关她什么事？
她莫名的有些慌了。
联想到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那是以前的自己绝对不可能会做的蠢事，心中的愁绪来得更加凶猛。
李元明对她是死缠烂打，但姜轶现在的行为又何尝不是。
就算李元明的心思她清楚得很，那姜轶的心思，她不也看不清楚吗？
而且还莫名的带着她来见唐染七。
难不成......
自己真对那姜轶来了感觉？
可是...他们才认识几天而已啊。
“小曜？”
见秦曜脸色不对，唐染七眉头一皱，唤道。
“嗯？”
秦曜猛地回神，直愣愣的看向她。
“你刚刚状态不对，哪里不舒服吗？”
唐染七关心道。
刚刚秦曜那模样可不像是自己装出来的，尤其是被自己唤醒后那模样，就像是即将溺水时抓住什么东西浮出水面呼吸的第一口空气一样。
这妮子不对劲。
她笃定。
“......我没事。”秦曜深呼吸几口气，默默地摇了摇头。
“那姜公子是哪里人士？怎么从未听你说起过？”
她心思细腻，隐隐觉得秦曜是因为姜轶才变成这样的，不禁试探性的问道。
秦曜咬了咬牙，平静下内心后，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只是两天前才认识他的。”
唐染七一怔。
两天前？
两天？！
两天就成这样子了？这要是再等个两三个月，岂不是就要原地成婚了？
“你......”
唐染七张了张嘴，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姐姐但说无妨。”
秦曜看出了她的犹豫。
唐染七犹豫片刻：“妮子，你这是喜欢上他了吧？”
“......”
唐染七本以为秦曜会果断否认，却没有想到，在沉默片刻后，秦曜低下了脑袋，声若细蚊的说道。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