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恒若霓惊慌得看着母亲，母亲好像知道她为何这般一样，温柔得说道：“你看娘说对了吧？霓儿果然做噩梦了。”
噩梦？做噩梦了？现在是梦吗？
恒若霓满脸疑惑，突然一阵发冷不由得收紧了衣服。
......
不对！衣服......身上的衣服还是师父送的浅蓝色的留仙裙，自己站起来也比母亲高了半个头。小时候哪里有留仙裙？
“霓儿，这次又做了什么噩梦，说与为娘听听。”
她擦拭了下手，拉着恒若霓坐下，亲切得抚摸着恒若霓的头发。
恒若霓一时错愕，竟有些不适应。到底哪里不适应，她也说不上来。
“娘，我......我知道我现在梦里。梦里有小宝，有你们，团圆饭是我期待已久的一顿饭。......娘，我终于能梦到你们了。”说到此，恒若霓反而轻松不少。
她趴在母亲得肩上，很平静很平静得继续说道：“我知道，一直都知道，小宝不会回来！你们也永远不会原谅女儿！只有在梦里......我才能回到一切都未发生的时候，可是......即便在梦里，女儿还是不开心。因为这些都是假的......娘是假的，爹是假的，小宝也是假的，就连女儿现在说得话都不是真实发生的。”
“傻丫头，又在胡说什么？什么假的真的，该不会是发烧了吧？”她抽出手摸了摸恒若霓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确实要比自己的烫一些。
顿时脸色大变，立即喊道：“小宝，小宝......给姐姐煮碗姜茶。”
“娘，我没发烧。”恒若霓学着孩时的样子撒娇道。
“都烧的说浑话了。霓儿到底梦到什么了，说来给娘听听。”
恒若霓搂着母亲一条胳膊，像是讲故事一样将自己被卖入灵山后的经历讲给母亲听。
这时姜茶已经煮好，小宝端来茶顺便给姐姐丢来两颗糖果，转身又跑出去玩了。
恒若霓的母亲听完讲的梦境，笑道：“我就说嘛，什么灵山。什么华阳峰雨什么衍，娘都没听过，霓儿就是在做梦。”
“娘不相信吗？”
“不信。除非霓儿证明给我看。”
“好，那娘您坐好，霓儿给您表演几招，千万不要吓着了啊。”
在没入灵山前，恒若霓以及全家的认知都是普通的平凡人，根本不知道修仙这回事。要想证明不是做梦，就要展示下自己的实力了。
“百金绳！”
......
“百金绳！”
......
怎么回事？鞭子呢，恒若霓在身上摸索了一遍还是找不到。莫不是在梦里武器都使用不了？
既然如此，只有......
“娘，您看好了，霓儿飞到梧桐树上给您摘最高的那片树叶。”
可是......不管在下面怎么蹦跶，怎么念咒语,还是......重于泰山，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梦里连飞都不行吗？说好的在梦里无所不能呢。
恒若霓尴尬得挠挠头，转身后，依旧要证明自己，道：“娘，霓儿给您表演个打架。”
“......”打架？
和谁打？
“小虎。”
恒若霓刚对着邻居家大喊了一声，随后小虎就到了跟前。
人如其名，虽然年纪小但已经有虎背熊腰的气势。看到他，突然想起来虎妖。和那个......虎妖也不知道什么关系。
“我正吃饭呢，找我什么事？”小虎不耐烦得说道。
他俩小时候经常打架的，互相捉弄对方，谁也不认怂。
“今天咱俩正式决斗！”
“......”哪回不是正式决斗。
可看着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小虎，总有点欺负弱小的既视感。不过眼下顾不了这么多了，只要能一拳撂趴下他，就证明自己是练过的。
可是......
结果依旧毫无悬念，恒若霓以丢人再次告终。
怎么可能？先不说实力能不能正常发挥，就看这个头儿绝对是碾压他的存在好吗？怎么会被他一个过肩摔给摔了个狗吃屎呢？
还好有母亲在，拿着扫把将小虎赶出去了，要不然等着多一个人取笑自己吧！
“娘，我真的会飞。”恒若霓继续狡辩道。
“嗯。那你现在疼吗？”
她捏了捏恒若霓摔到的胳膊。
恒若霓直接疼得嗷嗷叫。
梦里怎么可能知道疼呢？疼得这么真实！
“疼，疼。”恒若霓揉着那有些肿起来的胳膊。
“疼就对了，证明你现在不是做梦。”
“那我给您讲的那些又是什么呢？”恒若霓疑惑地问道。
“傻孩子，你刚才说得那些才是梦。我和你爹，还有你弟弟小宝都在，这怎么会不是真得呢？”
怎么回事？难道......
“喝药吧，喝了药就好了。”
药是刚熬好的，母亲为了让药凉得快一些，拿着两只碗来回倒来倒去，直到药不烫了，才递给恒若霓。
“为什么要吃药？”
吃药对恒若霓来说跟要她命一样为难人。
“发烧了，就该吃药。吃了就好了！”
就像小时候吃药一样，母亲就是这样哄着自己吃药呢，每次吃完药也是会给自己两颗糖果。
恒若霓顺其自然得接过药碗，奇怪的是这药闻起来没有苦味。
还有不苦的药吗？
“喝吧，一会凉了就该苦了。”
一听这话，恒若霓吓得一饮而尽，她可不想喝苦药。
母亲说得果然没错，药一点不苦。
“吃了药是不是想睡觉了？”
恒若霓点了点头，疲惫得歪在母亲的肩上，眼皮有些沉重。
“困了就睡觉，饿了就吃，什么事都不要想，便不会做梦了。”
恒若霓像是提线木偶一般点点头眼皮耷拉着硬留出一条缝。
恒若霓在强撑着，眼皮越重她越不敢安稳得闭眼休息。
她害怕突然的黑暗，害怕处于未知的被操控的黑暗之中。
甚至她使劲想要睁大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让她心里更加的恐惧。
片刻后，恒若霓觉察到自己已经被母亲扶到了床上，在外力的干扰下沉重得眼皮缓缓合上。她，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
她处在黑暗中，感觉四周的危险朝着自己聚拢。她的手脚好像被束缚起来了，想跑跑不动，想喊喊不出声，只有恐惧！恐惧！
这样沉睡的方式给了恒若霓一种错觉。再也醒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