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震,是非常重要的。 紧急开建,纯钢结构厂房,先从处理地面开始,工期超级紧。 因为机器已经在海上了。 屈偲为什么跑出来,因为他开始在这新厂房内给自己占地盘。 机器回来肯定不会安装,绝对是拆成零件的。 拆的过程中,占据一个好地盘是有优势的。 所有的,连同辅助的,甚至包括机加工、修配等工人师傅组的人都兴奋的象打了鸡血,磨刀霍霍,只等机器到厂里,然后就开始拆。 谁见过统筹委员会封锁下的真正的四轴,那怕是和九厂设计并且量产的同类型,同作用的,也有拆的价值。 包括厨师组的人都相信,这机器拿回来拆了,肯定能让九厂的四轴更上一层楼。 老王厨师站在远处的桃树下,咬着烟袋锅子,乐呵呵的点评了一句:“看到没有,这比咱过年杀猪还热闹。不过原理是一样的,先准备架子把猪摆上,然后四周摆好盘,烧上热水,熬上沥青等着。”
赵庆国呢,他不了解情况。 只看到和他能说几句话那个小组正在卖力的挖沟,而且挖的都是一米多深,八十厘米宽的沟,他也跳下去挖了。 在挖的时候,他有心听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多大功夫,他懂了。 九厂从国外搞来了一台非常高端、非常先进的机器,建这个新厂房,作足准备,等新机器一到,就大伙齐动手,把机器拆成零件。 赵庆国迷惑了。 他问自己,先进的机器不是应该用在最需要的地方吗? 为什么九厂这些人对拆机器这么狂热。 就连一起挖土的这几个工人兄弟似乎力气都增加了一倍。 有疑惑,但他学聪明了。 在没有搞清楚情况之下,绝对不乱发言,更不允许质疑。否则,九厂从上到下都能把自己视为眼中钉。 食堂打饭的、澡堂看门的、热水房管水龙头的,一切的一切,只要是个人,就针对自己。 想到全身肥皂沫,突然停水,或是突然没了热水。 赵庆国不由的哆嗦了一下。 被群众视为敌人,这种感觉非常非常的不好,那么有极大的可能性,是自己作错了。绝对不会是群众有错。 另一处,几位组长、教授和付强讨论了这个厂房的改造工作。 末了,焦辉说了一句:“付主任,那边从帝都过来的九厂书记正在挖沟呢,您说要不要?”
付强摆了摆手:“才挖个沟算什么,一起劳动才能体验生活,你以前没有劳动过,我当年在工电的时候,也是扛过大梁、挖过电缆沟、挖过防震沟的,这很好,深入第一线,融入到普通工人当中,有助于他思想上的提高,这很好。”
正说着,莱德里安也来了。 付强看到,远远的就招手:“老莱同志,这一次,我们商议决定,任命你为四轴拆解研究小组第一副组长,好好干,等忙完这一阵子我亲自带你去泾河钓鱼,而且将我的绝对,直钩钓王八传授给你,并且让老王师傅教你我们九厂名菜,王八盖面。”
付强说完,焦辉给原样一个翻译。 莱德里安眼睛都在闪光:“我一定帮九厂挖出宝藏,我保证。”
“恩,恩。加油。”
付强把莱德里安摸的很透,这个五十多岁的漂亮国老骗子,肚子里还是有真东西的,只是骗的太久了,把自己学过的本事基本上都忘的差不多了。 而且,喜欢野外生活,特别是喜欢钓鱼。 钓鱼好,秦州能放开钓鱼的地方,而且非常特别的地方,随便给你能找一百多处。 莱德里安小跑着去翻资料了,虽然他不是机械学的专家,可作为一个成功的学术骗子,他是知识面绝对是够广博的,研究一下,再体现一下自己的价值。 反正回不去了,不在这里好好体现价值,美好的生活如何保障。 付强四下看看,问:“怎么没见老黄。”
倒是有知道的:“付主任,黄教授和莱德里安博士喝过两次酒之后把自己关在了实验室里,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了。”
“搞了点什么?”
“不知道,但听说林教授也参与了。”
付强恩了一声不再问。 其他组不知道的东西,那就代表着他们搞的东西很特别。 确实很特别。 黄启珐根据莱德里安胡言乱语的理论,搞了一个个头很大,七层结构的东西。然后,这理论又被林鹤鸣知晓。 两人坐在了一起一商量,又搞了一个新的东西。 这会他们正在研究呢,怎么可能关注外面的事情。 林鹤鸣又一画了一张新图:“老黄,我的意见是放弃所有的机械部件,你说需要用光,那就全部用光。”
黄启珐双手插在口袋里,盯着那图:“没有转子部件,没有角动量,这玩意真能行?”
林鹤鸣飞快的画着草图:“你看,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一个三角形的环状光线,用激光在三角形的三个顶端放置反射镜形成闭合光路,使分光镜分成正反传播的两束光,没有角移,没有光程差,光聚在一起的时候不相干涉。”
“恩,理论是似乎可行,但什么样的光呢。”
“这个再研究,先说理论,当物体移动产生角位移,两束光就会产生干涉,利用光的干涉条纹测出角位移,计算出物体的角速度。这样是不是不需要转子了。”
“转,感觉可行,那么这东西似乎没我什么事。”
林鹤鸣摇了摇头:“这只是理论,机械的你在行,光的我在行,可以搞一个合在一起的,然后各自研究,你研究机械的,我研究光的。”
“行。”
这东西能成功吗? 两人都是信心十足,这古怪的设计,当真很吸引人,怎么也要认真的尝试一下。 再说白昊那边。 终于,酒会开完,然后送走了外宾。 没等找白昊的人有机会堵上白昊,白昊就溜了,找了一辆车送自己往北边去,然后在韶关上火车。 一句话,跑了。 终于,躺在火车的包厢内,白昊这才开始盘算,怎么把这个烫手的红薯给扔给别人,自己只管收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