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总是能很快的打发时间。等天完全黑了,几个人才想起来还没有准备今天的食物。也不再耽误,剑、禾、力三个兽人立即去厨房舀热水去浴室洗澡。这里的浴室构造比较接近鼎前世习惯的样子,水路和瓷砖都是接好的。只是地底下没有铺设水管,热水需要自提。剩下的人开始准备晚饭,冬冬把他哥哥推了出来:“我哥做饭可好吃了。”
鼎有些好奇,问邓印:“你的能力也是和食物相关吗?”
邓印愣了一下,想到火身边的几个熟悉的小孩都是巫,他说到:“我不是巫,只是有专门学过一段时间做饭。你们这个部落,该不会是只允许巫加入的地方吧?”
“没有这样的规矩,”森林部落可以说是绒的梦想,他不希望有人误解他的初衷,“在我的部落里,无论是巫还是普通人,都可以在这里生活。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的生存工作,没有任何特殊待遇。”
“好想法。”
邓印对绒表示赞同,他似乎和森林里的其他人不一样,能够接受绒的想法,并表示赞同。不过,绒身边有剑和禾、鼎这种掺了水的森林居民,又有对自家弟弟宠溺,对森林内部的规则不完全遵守的火,因此对邓印会赞同他的想法,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但今天的谈话对于鼎来说,就如同是在干渴的沙漠里突然出现了一股清澈的水源。他作为刚刚出现在这个世界中的外来者,来到这个每天必须要干很多的体力活,还没有游戏、玩具、美食和消遣的世界。如果全世界都是一样的情况,他或许会安心在这边生存,每天为当天的温饱干活并且提心吊胆的度过每一个可能会被野兽袭击的一天。但是在冬冬的描述下,和邓印表现出来的各种观点和习惯中,鼎看到了另外一种可能。他决定要向这对兄弟示好,也觉得大家一定会离开森林去更好的地方生活。绝对不能让他们把自己丢下。如此一来,原本想要缠着剑和火继续教他一些火焰的操作方法和打架的方法的事情,也缓和下来。要是能够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居住,谁还想每天累死累活的练习打架和狩猎。有一门好手艺能赚到生活费才是最重要的。鼎并没有隐藏自己想法的意思,肉眼可见的开始粘着绒,并且对自己的能力上心起来,拿着去年寒季之前,火在集会上买的一把小菜刀在食物上比划,准备好好练练刀法。对于鼎明明不是很喜欢自己的能力,只是会好好帮忙工作却没有主动和绒学习太多技巧的情况突然改变,火有一点好奇。但是剑和禾却无所谓的样子:猫嘛,善变是很正常的情况。邓印看着他们之间的相处觉得非常有趣。冬冬似乎也察觉到了一点,指着他们小声的对哥哥说:“这好像有点不太好吧……”情况或许是这样的:火、绒、剑、禾四个人算是一家人,也是森林部落的主导人,是森林部落的巫;雅、力和他们的两个孩子,定位是森林部落的普通居民。但是鼎好像不一样,他的定位……似乎是森林部落的猫。“再看看?”
邓印有些纠结。冬冬却误解了自家哥哥的意思,点点头说:“的确,毕竟是嫂子家里的事情,嫂子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左右不过是个普通的人。”
“冬冬。”
邓印皱起眉头,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弟弟。“我懂,我懂,”冬冬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样子,说,“我不会干违法犯忌的事情,一定在法律的允许范围内做生意。”
有的时候,邓印也不得不庆幸,自家的弟弟是城市里出生的孩子。至少有律法的管理之下,没太多同理心的弟弟还是会选择遵守规则的。“真是……”邓印摇头,不知道他这个弟弟,到底算是适合做生意,还是不适合了。冬冬可不管这个,有了两个小朋友在,他也算是有了玩伴。虽然不清楚,算是他陪着两个小孩玩还是他在逗两个小孩玩。鼎虽然有美食相关的能力,但这几个月来,他做的是将抽出来的好吃的大家一起分掉,抽到的菜谱直接放在桌子上谁想看想学就去用掉。至于金色食物那种东西……鼎的手气是真的不行,就只有那一次抽到了金色面包,给了禾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他手艺不好,或者说在森林部落里,除了雅之外的其他亚兽人的厨房技能都不怎么样。每次雅看到了都嫌弃。但不是他来了么,所以基本上每天的饭都是由雅和禾来准备。其他人会帮忙打下手。几个人手忙脚乱的,终于把食物做好之后,邓印数了数在客厅里的人问:“这里一共是11个人,谁在照顾那个生病的亚兽人?”
雅立即拿出来一个竹筒杯子,装了一些温开水往房间里走去。鼎拦下他,接走东西说:“我去吧,这边饭还没做好,你可不能走。”
“那行,”雅说,“你去看看他,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出来找我们。”
“好的。”
冬冬有点不高兴:“我给他看过了的,不就是昏过去了。等醒来之后吃点东西就好了。真正受伤的在做饭,一点事儿都没有的却还在睡觉,真的是。”
这么一说,大家才反应过来,雅身上还有伤呢。火立即把雅拉走,让他坐下:“还真没反应过来,你好好休息才是正经事。”
火伸出手,“可是饭还没有做完。”
力立即就走过来,变成大老虎把雅圈住,不让他起身。但是他不说话,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个时候只管做事,可千万不能说话,会挨揍。“行了,”剑和禾算是完全趴在旁边休息,等着吃饭的人,见状劝了一句,“下调料之类的活,你基本上都干完了,剩下的就交给他们吧,也只是看一下火候。”
鼎看了他们一眼,就走去一楼的小房间,进门就听到病人微弱的声音:“有没有人啊,我想喝一点水。”
鼎坐过去,将人扶着坐起来,递给他竹筒:“喝吧。”
鼎稍微有一点照顾病人的心思,但不多。病人几下就将竹筒内的水喝光,有些虚弱的对鼎说:“谢谢,是你救了我吗?可以告诉我,我受了多严重的伤嘛?我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在痛。”
鼎还是很听医生的话的,在这个地方,冬冬就是医生。见人已经醒了,水也喝过了,他就拖着他从床上站起来,说:“走了,吃饭去。”
躺在床上的人都傻了,但看鼎的态度,加上自己的确好好站起来了,他也就明白,自己根本没受什么伤。只是浑身酸痛,走一步都难受。他看了看鼎,只是站在房门口等他,神色中似乎有些不耐烦,只好咬咬牙跟着过去。鼎:冤枉。鼎一直站在门口等着人走过来了,才带着他出门。外面就是客厅,所有人都站在火堆的旁边,等着锅子里面的食物煮熟。看到病人走出来了,绒抬头朝他打招呼:“老板这是醒了?快过来吃点东西吧。”
冬冬有些嫌弃的说:“你又没受伤,走路一瘸一拐的干什么,还等着人去抱着你走吗?”
说实话,抬头看到的都是帅气的兽人,病人是有一点点心动的。只是冬冬的话一落下,就打碎了他的那颗心。他冷着脸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