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说这傅少商又是送这么贵重的琉璃盏又是捐一千两黄金,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刚出傅家大门,康德文便迫不及待的把玩起手中的琉璃盏,一边玩还一边问康友来。...“你觉得他傅少商是什么意思?”
康友来并未回答反而是将问题抛给康德文。“我寻思他应该是怕了,毕竟自古民不与官斗这是不争的事实!再者说,说破天去了他傅少商也不过就是一介商贾,只要在这南道郡的一亩三分地上,他就翻不出多大的浪花出来!毕竟有爹你这尊龙王压着呢!”
康德文不着痕迹的拍了下自己老爹的马屁。“啪!”
康德文脸上毫无征兆的结结实实挨上了康友来的一巴掌,康德文被这一巴掌抽的呆若木鸡,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哪儿说错了,怎么自家爹就朝自己脸上招呼!而这一巴掌也引来了不少街坊百姓的围观。“这不是南道郡的康大人嘛?”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当街打他儿子?”
“这是和南道郡大善人傅少商起冲突了?”
“不知道啊,不过看样子他们是从傅家宅子里出来的!”
一时间众说纷纭……“废物!”
康友来怒不可遏的骂道。“老爷,息怒,还在外面,这么多人看着呢!”
阿三此时出言小声提醒。“我和你说了多少回了,我是一郡之守,是百姓的父母官,你怎么能如此仗势欺人,这一巴掌是告诉你,子不教,父之过!都怪我平时公务太忙,疏于对你的管教才让你养成了恶习,让你带着一群家仆在外横行乡里,阿三,回去就给我把那几个常跟在这个逆子身边的奴仆腿给我打断了,以后我郡守府养他们一辈子,也好让底下人看看,谁再敢帮着这个逆子助纣为虐,这就是下场!”
康友来听到阿三出言提醒时顺水推舟来了一波当街训子的操作,自己则是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康友来更是声情并茂的当街拱手对着街坊百姓道:“诸位乡里乡亲的百姓,在下实在是有愧,刚刚才得知自己这个逆子竟然与南道郡的傅大善人家的儿子起了冲突,还纵容恶仆将玉麟少爷给打了,这才赶紧带着犬子前来赔罪,本官公务繁忙,对这逆子疏于管教,还请诸位多多包涵,如这逆子有欺男霸女横行乡里的恶行,还望诸位一定要告知本官,本官不仅是他的父亲,更是这南道郡的父母官,本官在此言明,若是犬子有做的不当的地方,一定要告知本官,本官绝不会徇私舞弊,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大商的铁律,本官绝不姑息养奸!”
说完一脚将康德文踹跪下,随后自己对着百姓也是深深一鞠躬。“哎呀,康大人哪里的话,令公子还小,就是顽皮了些!”
“是啊,康大人,这不能给怪你,你公务太忙了!疏于管教也很正常!”
“这康大人真是个好官啊!”
“有这么一个深明大义的爹,这康少爷能坏到哪里去!”
“就是,就是,无非就是小孩子间的小打小闹!”
“康大人,你放心吧,令公子好着呢!我们会帮你一起监督他成才的!”
“哈哈哈,就是,就是!”
“如此,本官多谢各位了,时间也不早了,诸位都回去吧,本官就此别过!”
康友来对着诸位百姓一礼随后上了马车!“康大人,慢走啊!”
“这南道郡总算是来了一位青天大老爷了!”
……傅家院内,王管家在书房将门口目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禀告给傅少商,此时的傅少商已经不再是之前那副虚以为蛇的商贾模样,反而更像是一位久居上位的决策者,他一边用食指敲击着桌面,一面闭目凝神,好似在想什么!“主上,他们父子俩在门口就说了这么多!”
王管家说完垂手退至一侧低头不语。“嗯,这康友来是个人物,在这个南道郡当个郡守当真是屈才了啊!”
傅少商听完笑着端起一茶杯轻抿一口。“那主上,是否需要让惊蛰他们动手?”
傅少商摆了摆手道:“占了便宜还卖乖这事儿我可做不来,那一千两黄金除了是赔偿给他儿子康德文的汤药费外,我也确实是想帮南道郡的百姓建立学堂,更多的是为麟儿的恩师出一份力,这李老也是倔脾气,这么多年逢年过节麟儿拎去的礼物他原封不动的让麟儿带回来也是让我头疼,就连启蒙麟儿也只是收取一般学堂的费用,多一文钱都不要,你说这世间怎么还有如此倔强的老头儿?”
傅少商苦笑的说道。“主上,李老那是真正的读书人!”
提起为傅玉麟启蒙的李老,就连被称为疯狗的王管家都不由得肃然起敬。“是啊,李老那是真正的读书人,大商缺的就是这种为人师表不求回报的读书人啊!”
傅少商站起身看向窗外,阳光透过窗户印在傅少商那俊朗的面容上甚是好看。“主上,大小姐和二少爷的剑道师傅也来了!”
王管家又提了一嘴。“那老头也是有意思,销声匿迹十来年,你说他怎么就看上霜儿和麟儿呢?”
傅少商听到这话也不由得纳闷。“主上是担心他会对两位少主有所图谋?”
王管家两眼精光一闪,身上杀机迸发。“行了,别发疯了!这老头不会对霜儿和麟儿不利的,他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一身正气,出了名的老顽固,收徒从不看根骨只看心性,但凡有一些歪心思的人都没办法逃过他那一双剑目,啧啧啧,虽说另类,不过不得不佩服他的本事,就连赤霄那么个玩意儿都能给他调教成当代剑首,我就好奇不知道他会给霜儿和麟儿取什么剑名,又能将他们二人调教到什么地步!”
想到这傅少商来了兴趣,也是好奇的问向王疯狗。“这……属下不知,不过赤霄这人我听过,传闻说他少年时候是个好吃懒做,调戏大姑娘小媳妇的恶徒,从来不干家里的农活,常常醉成一滩烂泥。见着漂亮姑娘就迈不开腿,还喜欢撒谎吹牛!不过没机会交手,否则我倒是想看看这江湖传闻的十剑之首的赤霄究竟有几斤几两!”
王管家说道兴奋处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拉倒吧,赤霄那王八蛋劳资可是记着他呢!到现在他还欠我一百两没还呢!一定要找个机会要回来!”
提到赤霄,傅少商恨得那是牙痒痒,现在想起来都气得不行,谁见过骗了他傅少商的钱还能活的好好的!……“阿秋~”一个邋遢的中年人一手提着酒壶一手使劲的揉了揉鼻子,喃喃自语道:“哪家小媳妇儿又想我了,哎,我这仙人见了都要自惭形秽的容颜啊!”
“不要脸,大师兄我要是你我就自裁以谢天下了!”
一个吃着糖葫芦身上背着一柄长剑快赶上她身高的活泼可爱少女皱着琼鼻道。“哎哎哎,七星,这话可不兴说,你师兄我那可是人间无天上有的容颜,我要是死了,你让这天下的大姑娘小媳妇儿可如何自处啊?这要是万一她们都想不开,随我殉情,那师兄我的罪过可就大了哟!”
中年男子说着又提着酒壶朝着嘴里猛灌一口。“无耻!”
一位面容似皎月的长发女子朱唇轻启淡淡吐出两个字。说话的这名女子约莫年芳二十有三,肌肤白嫩无暇吹弹可破,一袭大红色的束腰长裙将她裸露在外的肌肤衬的犹如天生雪莲一般浑然天成,整个身段被红裙包裹在内,体态更是柔美到令人遐想!可是偏偏此女神色高冷,不苟言笑,红衣热情如火,脸色冷若寒冰,两者在她身上竟毫无违和感,赞一句颠倒众生都不为过!如此尤物实在是世间罕见!“师姐擦擦嘴!”
少女冲着红衣女子笑道。“看你这小馋猫样,脸都吃花了!”
红色女子宠溺的笑着蹲下身帮少女轻轻擦拭嘴角。这一笑,让街边众人都失了神……“嘿嘿,师姐最好了!不像师兄,一身酒气,还不要脸!”
说着还冲着中年男子做了个鬼脸!“哎呀,你个小丫头片子,敢调侃你师兄,你看我不揍你屁股!”
赤霄佯装伸手要打,却听“嗖嗖”两声,红衣女子身后的两柄短剑竟突然出鞘。吓得赤霄一个后退略带结巴道:“师…师…妹,我…我…我和你说啊,刀剑无眼,切莫伤了我们师兄妹的情谊啊!我酒壶没酒了,我去打酒!”
说完逃命似的一溜烟跑向隔壁的酒肆打酒去了!“二位小娘子长得可真美啊,你们姐妹是外乡人吧?来紫金城有什么事儿啊?这里我们兄弟熟啊!想去哪儿和我们说,我们兄弟几个带你们去!”
几个锦衣玉带有些痞里痞气的少年对着两女调戏道。“师姐,他们好猥琐啊!”
少女不满的嘀咕道“无妨,别搭理他们,我们走!”
红衣女子牵起少女的手作势就朝前方走去。“哎哎哎,别急着走啊,小娘子,你还没说你们师姐妹要去哪儿呢?是不是还没想好?没事儿,那就先陪哥哥我喝两杯,怎么样?嘿嘿!”
一个看似领头的纨绔少年说着就要拉起红衣少女的手。远处酒肆内的赤霄看到这一场面不由得想起当初自己调戏这个师妹的下场,不由得捂着双眼不忍直视道:“得,又是一个不怕死的!”
“客官,你这酒壶是满的啊,这连一两酒也打不了啊!”
酒肆内店小二无奈的说道……“哪里来的登徒子,光天化日之下胆敢调戏良家妇女?”
一道少女的娇斥声在众人耳响起!“得,又要我来背锅了!”
白衣少年轻捂额头叹气道。“噗嗤”白裙少女掩嘴轻笑回头道:“哥,你背的锅可不差这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