涡是因奇怪磁场诞生的。
而诞生的涡里，必定会有逝者存在。
掌控涡的逝者变强，涡在其影响下，自然也会变得更大更强。
而当其发展到无法被逝者掌控的时候……
那真正被玩弄、被鱼肉的，不再仅仅只有主播。
像是此刻。
这个自知无法提供有效信息而惧怕杨潮雨痛下杀手的逝者。
杨潮雨一手撑着吧台，坐上去，然后撑着下巴，晃了晃手里不敢反抗的家伙，笑了。
“别怕啊。”
逝者：我能不怕么。
它错了。它真的错了。它不该看这队似乎有点弱就去招惹他们，结果现在惹上的这个女人，能力强不说，脑子似乎也有点可怕。
自己在她跟前，像是都变透明了。
杨潮雨继续微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聪明？”
逝者瞪眼：还能读心？！
杨潮雨：“不，我不聪明。至少，我就不知道你们这些逝者，为什么要做任务，任务内容又是阻拦我们？”
逝者闻言一喜。
这是在提示它该提供消息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瞧着杨潮雨的脸色变难看，他又快速说，“原本我懵懵懂懂的，但后来你们……这些主播来了。那些刻意阻拦你们的逝者，都因为阻拦杀死你们而变强大，我也就……”
杨潮雨盯着手里的逝者。
这似乎是个胆小鬼。
不过，胆小也不是全无优点。
她问：“阻拦我们，并不是必选项？”
逝者支支吾吾了一会，道：“一开始是这样的。”
按照它的说法。
一开始，大家都全凭心意，想欺负一下主播，那就欺负。心存善心不忍刁难的，那便假装没看见。
但后来……
“有段时间，主播变得特别少。那些本就在努力变强的逝者不耐烦了。”
杨潮雨补充：“他们对比较弱的逝者下手了？”
长发逝者点头。
“对。”它说着，心有余悸，“那段时间很恐怖。”
因为实力不济，他基本都在躲避。
终于等来了一波主播。
他也决心要变强了。
可那些菜鸡主播却迅速被那些恐怖的逝者分吃。
他哪里有机会。
所以这次，在放跑了前一波主播后，他即便看出来杨潮雨很强，但也不得不下手。
没准，捡漏了呢？
可现实很打脸。
它不仅没被捡漏，还被杨潮雨揪住了。
逝者：嘤嘤嘤。
一想到这里，逝者更加悲伤。
杨潮雨没注意他的心态变化，她更关注的一点，是逝者刚才说的那个时段。
主播变少的时段。
“你们相互厮杀的那段时间，是在多久之前？”
逝者：这可怎么说啊。
杨潮雨见他一脸懵逼，才想起，涡里的时间跟外界是不一样的。像怡然病院的副教授，他推断时间，是根据院中的日光和草木生长状况。
也不对。
这个涡所在的现实大楼，可一直没有断电。
她问：“你们分辨不了时间？”
逝者挠头：“我真没怎么注意，都成为逝者了，还在乎什么时间。”
至少，在他茫然飘忽的日子里，从没在意过时间。
那对逝者而言，没有意思。
杨潮雨颔首，换了个问法：“那段时间，树叶飘零，之后经常下雪？”
她记得，水叔闪现那件事，是在十一二月的时候。
刚入冬。
逝者瞪眼：“我擦，你怎么知道的？”
杨潮雨：没错了。
水叔闪现的事情闹得很大。
她这个当事人被要求在家呆着，其他主播估计也收到了类似的通知。
所以，那段时间主播的活跃度降低。
而一旦想明白这一点。
另一个问题也浮了上来：
限制主播的行动后，涡的膨胀并没有停止，反而因此，涡内部的抗争愈加严重。
这就像是……
养蛊。
这个词，最开始出现在杨潮雨的思绪里，还是在她知道杀死伪装者后能得到功德值时，想到的。
这种奖励方式，将是在主播内部养蛊。
而现在，涡……
也在给自己养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