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她因为别人选择欺骗伊梨白,心里酸酸楚楚的。这样的冷冽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伊梨白才继续说道,“他跟久荣集团的创始人关系菲浅,不至于无家可归,况且,跟他接触久了对你没好处。”
一句话堵得井笠无话可说,西络跟余荣久是走得很近,余荣久还叫他老大来着。伊梨白似乎已经认定了西络的来历非比寻常,井笠也意识到自己只会越描越黑,虽然着急,却也无可奈何,她只好什么都不说。“到了,就在这一家吧!”
伊梨白已经找到了停车位。吃饭的时候默默无语,井笠味同嚼蜡,满脑子都在猜测伊梨白到底知道了什么,又为什么要来告诉她?他们点的西餐,伊梨白的盘子里已经吃干净了,井笠的餐点几乎没怎么动。“东西不好吃吗?”
井笠还在走神,伊梨白忽然来了一句。“哦,没有,只是我不太饿。”
井笠说着放下了餐具,伊梨白都吃完了,他应该也要走了。“如果不吃了的话,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井笠摇了摇头,“我自己打车回去好了。”
伊梨白也很忙,他只是跟她客气一下。“走吧!”
伊梨白却已经招来服务生结账,然后起身。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伊梨白很多时候都不那么好说话。伊梨白的车停在井氏大厦楼底,回来的途中两人都没有说话,井笠解着安全带,一路紧绷的空气总算可以轻松一些了。“我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井笠拉车门的手顿了顿,慢慢回过头看他,伊梨白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也转向她,目光深邃,“听我的,不会有错。”
他用这么轻柔的语气跟她说话。井笠忽然道,“你来找我,童濛儿知道吗?她知道的话,肯定会生气的,会误以为你关心着我。”
伊梨白的眼神开始破碎,也只是一瞬间,“跟她没关系。”
“那就是你在关心我了?”
井笠紧接着问。伊梨白一滞,一时不察中了井笠的语言陷阱,他微微动了动眸,嘴唇却重得张不开。井笠低下了头,摇摇头撑着笑了笑,“那我就谢谢你了,不过,伊先生,下一次注意你的语气。”
井笠明明是在微笑着,可她说的话那么冷,又冷又硬。这是第几次感觉到这种冷意了呢?伊梨白看着井笠挺直的背脊,她还是喜欢穿着平底的休闲鞋,走起来比一般的女孩子要快要轻松。井笠,似乎正在朝着他所期望的方向在成长,这个,不就是他想要的吗?再多的冷意,又有什么关系?下班后,井笠跟茶潇目道别,匆匆回家。手机一整天都没有动静,那个不会用微波炉也不会用电饭煲的家伙怎么会这么安静?难道她早上的语气太重了,跟她闹起脾气了?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忐忑的井笠打开了门,家里冷冷清清的,井笠走了几圈都没有看到人,不由心头一跳,难道真的觉得受了气走了?西络的衣柜里挂得满满当当,行李箱也还摆在柜子里,看来只是出去了。出去吃晚饭了吗?这个时候确实是吃晚饭的时间。井笠又跑去厨房,打开冰箱一看,昨晚的剩菜有几盘有多少她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个情形,分明是动都没有动过。人待在这儿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人走了又觉得不习惯,井笠觉得自己快魔障了。想了想,还是洗手做饭去。然而当饭菜都焖熟了,接下去只需要端盘儿上桌了,西络还没有回来。井笠忍不住再次打了个电话,再次没人接,这都第十一次了。难道真的走了?走得还很匆忙,连行李都没收拾就走了?这种想法又冒出来了。井笠坐在餐桌上,眼皮开始打架,实在支撑不住才趴上了桌子。不知道过了好久,她迷迷糊糊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一个人住得久了,对这种声音就会格外重视,几乎是下意识的,井笠就醒了。屋子里没有开灯,客厅的窗帘半掩,澄静的月光洒了进来,井笠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高高瘦瘦的黑影,蹑手蹑脚地东张西望。如果不是太熟悉这个影子,井笠很可能就着手中的菜刀砍过去。这个太像贼了啊!“你在干什么?”
井笠忍无可忍地开口了,同时“啪”一声把灯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