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暗，路灯亮起。
两人站在路灯下，相顾无言。
“这样吧，我来说，如果是的你就点头，不是就摇头。”江不言到底还是想知道哑巴媳妇的模样。
哑巴听着她的建议，木讷地点点头。
“从上到下开始吧，她是长发？”
哑巴点头，并且认真的用手比划着头发的长度。
“那她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黑色？”江不言继续问道。
这次哑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偏着头认真思索片刻后才点头。
就这样，两个人一问一答。
许久之后，江不言心中已经大致有了他媳妇的模样。虽然与那产鬼有几分相似，但多数还是对不上。
告别哑巴后，江不言一人来到贴着大红福字的门前。
她站在门口既不敲门，也不做声。双眸平静地盯着紧闭的大门，感受着里面的气运流动。
“奇怪……”
太奇怪了，这一户的气运平平，并无过人的地方。既无怨也无福，仿佛只是一户平常人家。
“你是谁？”紧闭的门忽然间被人打开，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传到江不言的耳中。
江不言猛然回神，循声看去，只见开门的是一位扎着低马尾的少女，约莫十二三岁的样子。
她的长相并不出众，平淡的五官，大众的脸型，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凡与这户人家的气运一样。
“问你话呢？你是谁啊？怎么在俺家门口？”阿秋见眼前的女人不回答，于是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
“我是来找接生婆的，这刚打听到住处就想提前来看看。”
阿秋满腹狐疑地盯着江不言的脸问道：“你？你年纪轻轻的找什么接生婆？男朋友都没有吧。”
她的一席话惹得江不言忍不住干咳两声，尴尬地回答道：“我只是显得年轻，其实早就结婚了，只不过因为一直没有怀孕，婆家不喜，差点将我赶出去。万般无奈下听说这里的接生婆有办法让人怀孕，所以才想来看看。”
江不言一口气将来之前想好的理由都讲了出来，她也不知道眼前的女孩子能信几分，但总比没有理由的好。
阿秋上下打量着江不言，随后一脸看傻子的表情，嫌弃地开口道：“现在的骗子撒谎都不打草稿的吗？你瞅瞅你这浑身上下哪里像是结了婚的模样？清澈又愚蠢。”
说罢，阿秋嘭的一声关上门，大声喊道：“真有什么事情，明天中午再来吧。”
阿秋走后，江不言拿出手机，借着屏幕的反光上下打量着自己喃喃道：“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气质骗不了人，特别是对孩子。”轲潋不知何时出现在江不言身侧，刚才她们的对话他全都听了去。
“你怎么看？”江不言垂下手臂，抬眼再次望向这户“寻常”人家。
轲潋闭目，仔细感受着周围的气运，随后回答说：“并无异样。”
“好吧……明天再来。”
屋内……
阿秋正与一位面容慈爱的老妇人并排坐在沙发上。老人花白的头发被一方深蓝色的头巾包在后面，双眼似是蒙着雾，看不真切。
“小秋，天气预报是不是快开始了？”老妇人哆嗦着手，在身旁寻找电视遥控器。
阿秋利索的将电视频道调到新闻，随后开口说：“还没开始呢姥姥，俺给你调好了，你看。”
老妇人轻轻哦了一声，接着又说：“去倒些热水来洗吧，你今天辛苦得很，早点睡觉。”
“好好好，那我先帮姥姥你洗好，我再洗。”阿秋说着起身拿着脸盆去卫生间接热水。
沙发上的老妇人扭头看向阿秋离开的方向，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又将电视声音调到最大。
年龄大了，听力越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