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银翼？”
眼前的不明生物长得和西方神话里的天使一样圆润可爱，通体冰蓝晶莹，像蓝色的水晶雕塑活了过来，扑腾着翅膀朝她抱过来。
【“呜呜，是银翼宝宝呀。”】
银翼用软乎乎的翅膀紧紧扒着鹿芷的脖子：【“鹿鹿，没想到最后的离别会让你这么难过，我们回家，别管他了好不好？”】
鹿芷：？
现在的系统都这么感情充沛？
而且，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哦。
鹿芷轻轻拉开银翼的翅膀，把不到半米长的小家伙捧到身前：“你真的是个系统吗？回哪个家？他又是谁？”
银翼被三连击问懵，瞪大无辜的圆圆眼睛，心虚地碰了碰自己的翅膀尖尖。
可怜巴巴瞅着她的模样，没来由的让鹿芷一阵心软。
“为难的话，就别说了。”
鹿芷摸摸它果冻一样弹滑的蓝色小脑袋，转而打量自己所在的空间。
这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摆设雅致简单，鹿芷推开木质的窗户向外看，外面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这是哪里？”鹿芷问寸步不离跟在她脑袋后面飞的银翼。
【“这是你的识海空间呀。”】
她的识海空间？
鹿芷记得很清楚，死之前她只是个平平无奇，爱看小说的普通社畜。
第一个世界里她是个靠吞噬为生的魔物，魔物并没有识海。只有像陆行眷那样引天地之力修炼到一定境界的人，才会拥有自己的识海空间。
这个空间和银翼，处处透着诡异。
“进入第一个世界之前，为什么我没有看见你和这个空间？”
【“因为你的神识受了重伤，那个时候没有能力开拓识海空间，我也只能寄存在你的神识之中。经过第一个世界之后，你得到了一丝愿力，修复了一点神识，才拥有了一方小小的空间。若能得到更多的愿力，你的识海空间会越来越完整喔~”】
鹿芷一脑袋问号：“愿力是什么？”
她知道凡人修仙靠的是天地之间的灵气，愿力又是个啥？
【“这个嘛，简单地说就是来自生命灵魂的祈愿之力。具体是什么……”】银翼苦恼地用翅膀挠挠头，想了一会儿，眼睛一亮，飞到旁边摆放着一堆书的木架前，从里面挑出来一本，抱着它送到鹿芷面前。
【“鹿鹿你那么聪明，看看这个就能明白啦！”】
鹿芷接过来，见书封上写着《灵愿之源》四个大字。
“你不是极鹿岛最强大的灵愿师吗？”
她在陆行眷心魔幻象中听到的那句话，猝不及防地出现在脑子里。
是巧合吗？
鹿芷捏紧手中的书册，翻开第一页。
托第一个世界的福，她已经有了很多看修炼秘籍的经验。这本《灵愿之源》不算复杂，她看完后，按书中记载的方法，闭上双眼，感受空间中曾经存在过的愿力。
一个拇指大的小黑球出现在她面前。
“我懵懵懂懂时，就被关进了噬魔狱。在噬魔狱小心谨慎地苟活了千年，日日与自己吞噬同类的本能斗争。好不容易逃出了噬魔狱，又身不由己地被带进神剑宗，躲躲藏藏苟活了三个月，最后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一剑杀死。”
“我的一生，卑微弱小如蝼蚁，从未自由自在地活过。我很想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地活一次。谢谢你，帮我实现了愿望。”
小黑球的身体化作一点浅白的光，融进了她的神识之中。
原来这就是愿力。
“你虽弱小，却不卑微。战胜本能并不容易，吞噬一族那么多强大的魔都没有做到的事，只有你做到了。”
鹿芷叹息一声，她这次完全是误打误撞地完成了小魔物的心愿。
她想要获得更多愿力修复受伤的神识，也许等神识恢复的一天，她就能弄明白许多现在如迷雾般的重重巧合和疑点。
“银翼，我有办法提前知道愿望吗？”
【“当然可以啦~”】
银翼扑腾着翅膀飞到她面前：【“其实你能进入这些世界，靠的就是世界灵魂的愿望做链接，再加上我的撕破时空之力。就像我们去的第一个世界，是你的神识听到了小魔物的愿望，与她的愿望链接，才能成为第一个世界里的她。只是那时你的神识虚弱，没有意识罢了。”】
鹿芷点头：“我明白了。准备准备，我们去下一个世界吧。”
【“好嘞。”】
银翼晃了晃蓝色脑袋，它的头顶立刻出现了一块类似投影的超大面板。
面板上有一个电子书架，都是她曾经看过的一些奇奇怪怪的书。
鹿芷随意点开一本，名字叫《娇娘驭夫手册》。
她还记得这本书的剧情。女主林玉娇是民国时期南城富商林家的娇娇女，与官宦世家赵家的小儿子赵原勋从小订了娃娃亲。男主赵原勋骄傲自负，自诩是个进步青年，虽然在父母的逼迫下娶了林玉娇进门，却对她不屑一顾，认为她刻板无趣，无法与自己产生思想共鸣。
男女主先婚后爱，经历了许多波折后，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男二霍祁，最初只是个跟随母亲在女主家打秋风的远房穷亲戚。自幼寄人篱下，在林家饱受欺凌，多次被女主维护。后来在女主林玉娇的鼓励下，他去了遥远的苏城投军，从一个小兵一路厮杀，最终成为一军统帅。
等他功成名就回南城接母亲时，脸留了疤，手落了疾，还得知了林玉娇已经嫁为人妇的消息。
他默默守护了林玉娇一生，从未开口说过爱……
鹿芷眨眨眼，把手放在《娇娘驭夫手册》上，静心感受这个世界里的灵魂愿望。
一个穿青花旗袍的娇媚美人出现在她面前。
“我是南城杏林世家鹿家的女儿，我娘在生我那天离世了，我爹一个人把我拉扯大，十分疼爱我。我不愿意学医，他也随我的意，只盼我喜乐安康。匪军攻占南城的时候，我爹因为不愿意救治那些烧杀抢掠的恶徒，被他们杀死。我和来鹿氏医馆求医的许多病人，都死在了那场屠杀中。”
“我后悔了，我想好好学医，继承鹿氏衣钵。也想改变我和我爹惨死的命运，你能帮帮我吗？”
眼前的娇媚美人是她死后留下的带着强烈愿望的一丝执念。
鹿芷抬手，接受了她的愿望。
进入这个世界之前，鹿芷问了银翼最后一个问题。
“男二是同一个灵魂吗，银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