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再也没有闲心游玩,在门口等着跟姜氏汇合。姜氏俩人看着几个孩子一脸凝重,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他们无碍,也没追问,匆匆回了城。
回去的路上,洛瑾跟母亲乘一车,悦柠跟贺夫人一车。进了城,相互道别之后各自回了府中。
姜氏带着两个孩子回来的时候,沈正庭也早下了值,正歪在榻上看书。刚含笑要跟他们打招呼时,看着他们一个个脸色不好看的样子,关心的问妻子:“发生什么事了?”
姜氏刚坐下,洛瑾就飞奔到姜氏怀里,死死的抱着她的腰,带着哭音说:“娘亲。”
姜氏顿时担心的不得了,转头看向幼子,沈正庭也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沈瑾泊这才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叙述一遍,最后还发狠的说:“绝不能轻饶了他们!”
沈正庭冷笑一声,说:“无需你我,让你大哥来吧,他正好需要个机会。”
沈瑾泊这才点点头。
四月初,乡试放榜,沈瑾泓第一名—解元。沈瑾泽拍拍弟弟的肩膀:“好样的。”
沈瑾泓笑道:“跟大哥比还差些。对了,你什么时候去临安?听说父亲来信了?”
“什么都瞒不住你,这不等你放榜了我好带着喜讯过去啊。”沈瑾泽回道。
沈瑾泓想起什么似的轻叹:“幼幼肯定吓坏了。”
沈瑾泽收起笑容,双眼微眯,仿若自言自语一般:“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沈瑾泽如今是内阁大学士,进宫后,跟如今已是九五至尊的萧显允请命:“皇上,臣听闻江浙一带有官员跟倭寇勾结,前日父亲来信,需要我前去帮忙。臣特来跟您请命。”
萧显允从书案后抬起头,说:“去吧,朕最近也在想,你父亲一去八年,该回来了。此次事毕,朕会下旨,调你父亲回京。”
沈瑾泽赶紧跪下谢恩:“臣谢皇上隆恩!”
“好了,路上小心,一些蛀虫不若趁此机会一同除去!”萧显允吩咐道。
“是,臣遵命!”沈瑾泽应道,皇上登基已有半年光景,雷霆手段的治理下,虽然落下暴戾的名称,可也因此减少不必要的兵戎相见。如今,先帝后期留下的毒瘤也正一点点的根除,整个朝廷也在积极变好。
沈瑾泽走后,福禄进来回话;“皇上,太后娘娘传话,说您有时间的时候请您去慈宁宫一趟。”说完,看了皇上一眼,见他没说话,就躬身立在旁边不说话了。
萧显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用去,他也知道太后找他必是为了选秀和立后之事,说实话,女人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如今二十三岁的他一子一女在平常人家尚显单薄,更何况是皇家。所以,先皇殡天百日后,无论太后还是朝廷上,劝他立后的呼声越来越高。他清楚,后宫与前朝密不可分,那些张罗选秀之人,家中必有适龄女儿。况且,后宫也不可一直没有皇后。
从东宫就跟着他的几个女人,当年侧妃汪静雅如今被封为静妃,育有一女,今年三岁;另有如今已是文渊阁大学士林启明之女林宝姿—林婕妤,育有一子,今年两岁;还有沈欣然—沈荣华,以及国子监祭酒吴逸和之女吴妙晴—吴芳仪。偌大后宫,就四位皇帝的女人,也着实少了一些。
可自从他登基以来,他经常做一个梦,或者说他的梦中经常出现一位女子,虽然看不清样貌,可从身姿就可想象出来,必是倾国倾城。萧显允不相信鬼神之说,可当一个人反反复复的出现在梦中的时候,也让他不得不关注了。或许真的该选秀了,也许那名女子就在秀女之中呢。
心中已有决算,萧显允到了慈宁宫就显得轻松一些。当太后提出选秀时,他也顺势应承下来,并说:“至于皇后,再等等看吧。”
太后见他能答应选秀就已经很高兴了,至于皇后,确实应该好好斟酌。
于是,沈瑾泽到临安后,与父亲联手,很快查出勾结倭寇之人—浙江布政使左大人的妻弟,秋后问斩。至于布政使左大人,虽不至死,皇帝却以其年岁已高为由,削去官职,告老还乡。
这些事,沈正庭父子并没有告诉姜氏母女,母女二人自那天后也再不提起那件事,仿佛没有发生过。因为他们都相信,这样的事情左明月是不会再有机会做了。
六月,沈正庭的调令终于下来了。升为九门提督,官居从一品。调令一下,国公府里热闹的仿佛过年一样,尤其是老夫人,每天起来都要问一遍杨嬷嬷日子。就盼着大儿子一家赶紧回来。
消息传到临安,姜氏高兴的眼泪都出来了,八年了,终于可以回京了。其实临安的日子比京城更安逸,更顺心,可京城里也有她的父母兄弟,怎能不惦记。
还没等悦柠跟洛瑾伤感的告别呢,贺知新的调令也下来了,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虽然只是升一级,但却是天子近臣了。
贺夫人跟姜氏开玩笑的说:“咱们果然有缘,当年你们来时咱们一路,如今进京又可以一起,好像一家人呢!”话里话外的还是要结亲的意思。
这么多年的关系,姜氏如何能不懂她的意思,但也不好总是敷衍,于是就敞开了说:“我知道妹妹你的心思。说心里话,我也喜欢文瑞那孩子。”不等贺夫人高兴呢,姜氏拉着她的手说:“但是,你可能不知道,幼幼可是我们家老夫人心尖子上的肉。所以,这事我可做不了主,否则,老夫人休了我都有可能。”
贺夫人也听悦柠跟她说过,洛瑾的祖父祖母爱她的紧,所以也没想姜氏能立马答应下来,今天听她如此掏心的跟自己讲,顿时不好意思了,说:“你能跟我这样说我就很高兴了,无论这亲成不成,咱们这姐妹关系可是不能断的!”
姜氏握紧她的手,认真的说:“当年我刚来临安时,是你照顾我,等去了京城,换我照顾你!”
“一言为定!提督夫人!哈哈哈”贺夫人开着姜氏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