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沈瑾泽拉住缰绳,回身望去。
沈瑾泊仅几步之遥,也拉住缰绳,还是那副含笑不笑的表情。
沈瑾泽无奈的说:“你怎么比幼幼还要粘人?怎么?还要比骑射吗?”
沈瑾泊却没有笑,仍是盯着大哥看。
沈瑾泽终是无奈,调转马头,来到他身边,认命的说道:“你说吧,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说了,我就是想看你干什么!”沈瑾泊绕口令似的说道。
沈瑾泽审视的看着弟弟,一转眼,十一岁了,自己十一岁的时候似乎也能替祖父和父亲办事了。只不过,一直以来,他和二弟都把这个弟弟与幼幼同样对待。今日,他才终于发现,弟弟远不是表面上看来的没心没肺。想了想,也罢,他终于有一天是要独当一面的,不可能一直都在大家的羽翼之下。
想到这,沈瑾泽笑了一声,然后严肃的说:“你想好了?要跟我去?”
沈瑾泊激动的点了一下头,握着缰绳的手都不自觉的用力。
“好吧,身为沈家人,是该出一份力了。”沈瑾泽轻轻一扬下巴:“跟住了!”最后一个字最终消失在疾风中。
沈瑾泽去的是城外山脚下的一座别院。
守门人看是他,痛快的开了门,可见到后面跟着的沈瑾泊时犹豫了。沈瑾泽解释道:“自己人。”
守门人打量了一下沈瑾泊,终于没说什么,请兄弟二人进去。
沈瑾泊双手握拳,藏在袖子里,跟在大哥后面,不敢乱看,不敢乱问,这点他还是清楚的。
主屋跟平常别院也没什么不同,落座后,沈瑾泽悠哉的喝着茶,看着弟弟警惕的样子,不觉失笑,安慰道:“别紧张,只是见个朋友而已。”
沈瑾泊拿起手边的茶水喝了一口,腹诽:如果真是普通朋友,你至于这么神秘?
沈瑾泊刚喝一口茶水,外面就进来一位彪形大汉,络腮胡,黑黢黢的皮肤,双眼如刀子一般,一身杀气,一看就知道是伤过战场或者手上沾满鲜血的人。
大汉淡淡的扫了一眼沈瑾泊,直接坐在了沈瑾泽的右手边。又看了一眼兄弟二人,面无表情的开口道:“你们找我?”
“是!”沈瑾泽面不改色,嘴角一直吟着笑。
大汉点点头,说:“说吧,什么事?”
沈瑾泽没有急于开口,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的说道:“听闻好汉善制兵器?”
只见大汉瞳孔微缩,目露凶光,右手轻轻放在腰间的大刀之上,盯着沈瑾泽。
沈瑾泊见状,全身紧绷,死死的盯着大汉,只要有异动,他一定第一时间冲上去。
沈瑾泽看着俩人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放下茶杯,轻松一笑,继续说道:“晚辈此次前来,是想跟将军做笔生意!”
“你知道我是谁?”大汉一听对方称自己为将军,就知道,他一定是有备而来,已经将自己调查的一清二楚,如果只是沈正度介绍的,那他根本不会称自己为将军。
沈瑾泽点点头:“既然是要跟将军合作,我当然要做足了功课。”
大汉松开了放在刀上的手,端起茶水咕咚一下,喝了个干净,爽快的说:“既如此,就直说吧,你找我做什么?”
“我不是说了么,听闻将军善制兵器。”沈瑾泽又重复了一遍。
“你要造反?”大汉冷笑一声。
沈瑾泊嗖的将目光转向大哥。
沈瑾泽摇摇头:“我造反做什么?这江山姓萧!”
大汉狐疑的看着他,似乎在心里盘算什么,又试探道:“你是谁的人?”
“皇上的人!”沈瑾泽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皇上需要如此偷偷摸摸······”大汉明显不相信沈瑾泽。
沈瑾泽抬手制止住他的话:“我说是,就是!你只需说做还是不做。”“胡将军。”
沈瑾泽话后轻轻的加了三个字。
大汉眯着眼睛看他:“你威胁我?”
沈瑾泽又笑了,说:“你还是没听懂我的意思。一开始我说的就是合作!事成之后,我可以帮你达成你的心愿!”
“你说的千真万确?”大汉明显因为最后一句话动摇了。
沈瑾泽从腰间拆下一块玉佩,推到大汉面前:“以此为证!届时,你可以凭借此玉佩找我!”
沈瑾泊认得那枚玉佩,那是大哥考上童生时祖父赠与他的。
胡将军拿起玉佩,仔细端量,又问:“沈清复······”
“我祖父!”沈瑾泽痛快的答道。
“好!我答应你!”胡将军最终也痛快的答应。
“好!合作愉快!”沈瑾泽伸出手,胡将军也伸出手,俩人稍稍相握一下,随即松开。
沈瑾泽站起身,双手抱拳:“多有打扰,那在下就先告辞了,后面的事自有人联系将军!”
胡将军也抱拳送客。
出了院子,上了马,跑出好几里地,沈瑾泊回头看看后才问:“你到底要干什么?那是什么人?”
沈瑾泽看着弟弟,笑着说:“还不错,忍了这么久才问。”
沈瑾泊着急的看着大哥,催促他别卖关子。
沈瑾泽翻身下马,牵着马慢悠悠的走着,沈瑾泊也学他的样子,一脸期待。
沈瑾泽这才开口告诉他,原来这位胡将军就是当年赫赫有名的虎威将军之子,后因舒国康陷害,全家一百三十几口人,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这位胡将军也是少年将军,在锻制兵器方面极有天赋。在将军府遇难时,是虎威将军的部下,拼死救下的他,这些年一直隐姓埋名,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为胡家沉冤昭雪。
沈正度前几年跟人做生意,发现了一个丰厚的铁矿,沈瑾泽这才找到胡将军,想让他帮忙打造兵器。
沈瑾泊听完,一针见血的问:“你替谁打造兵器?”
“你早晚都会知道!要学沉得住气!”沈瑾泊看他一眼,翻身上马,挥鞭而去。
其实沈瑾泊还有很多疑问,但见大哥一副什么也不说的样子,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