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一个人沿着明河兴冲冲的向廊桥走去,打算返回道观时,忽然看到东南方向百米开外有一个人影。??八一中文w=w≈w≈.=8≈1≠z≠w=.≥c≥o≠m好在是满月,如果换成其他时间,这么远的距离根本无法现。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无论从职业习惯还是天性上说,我都不能袖手旁观。于是,在猎奇心的驱动下,我迈开大步,紧紧的跟随着前面那个可疑的家伙。
这个人行走的度远远快于普通人的度,即使是身为刑警,平日里训练有素的我,偶尔还要小跑几步才不至于被他落下。越是有趣的猎物,才越能激出猎手的潜能。我的胃口已经完全被前面的家伙高高的吊上来了。
他的度越来越快。最后为了不跟丢猎物,我索性奔跑起来,并始终保持着百米左右的间距,一前一后向东移动。
据杨冰说,村子最东边是龙银的家,从龙家再向东,终点就是青龙崖。啊哈,乖乖,就让我看看你究竟要干什么?
这个时候,猎物已经穿过了村子,爬上了东面的山坡。
情况不妙!无论是竞赛还是拉力赛,我都不怵,唯独这山地越野是我的弱项。所以别看刚才我的度并不亚于前面的人,可一旦在山路上追逐,不习惯走山路的人明显会感到力不从心。而对方显然是个行家,眼看我们的距离越拉越远。
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追上目标才是硬道理。我用t恤的袖口擦了擦已经流到眼角的汗水。
该死的!他放弃了山路,就像个猴子似的穿梭在树丛中,而我却只能磕磕绊绊的勉强跟随。我已经对追上他不抱什么希望了。
看电影的时候,追逐戏往往是电影当中的最令观众心跳加的部分。可在现实中,追逐能够更好的到达这个效果。当拐过一个大弯,翻过一个山坡后,目标已经踪迹不见。一个三岔路口出现在我的面前。
借着月光,我左顾右盼。原来左侧的路一直通到最高的山崖,而右边的路曲曲折折的消失在一片阴暗的树林中。两条路的两侧都有适合藏身的矮树丛,如果那家伙纯心想玩捉迷藏,我如果退休前能找到他,都要谢天谢地。
看来无论选择哪边,我都要一条路走到黑了。
现在,口干舌燥的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坐到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我面前就是一块平坦的大石头,刚一坐下,一股热流立即涌到头顶,汗水立刻从身体里钻了出来。我只觉得浑身热,两个耳朵里也是嗡嗡作响。
不能怨己方太无能,只能怪对手太强大。
在这片连绵起伏的群山里,就是太极村的人都藏到这里,也是绰绰有余。其实我连对方是否现我都不知道。也许他只是个性格怪异的户外运动的爱好者,或者也像我一样兴奋的不想睡觉。不对,如果对方想藏起来,根本不必大费周章的跑这么远,前面有很多地方可以藏身。因此仔细分析起来,他很有可能并不知道“黄雀在后”,疾走只是此人的习惯而已。
歇了十多分钟后,我站起身拍了拍尘土。山风早已吹干了我身上的汗水。
自从高中时独自一人在山顶看了一夜的狮子座流星雨之后,我已经十年没有这样的经历了。而三更半夜在荒山野岭游荡,这还是第一次。
深夜的山上,总会让我觉得舒服。虽然跟丢了猎物,但我却找到了一种久违的感觉,不错,起码还没赔本!我心里自我安慰起来。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从树林的方向传出了困扰我好久的那个幽怨的箫声。于是,我一头钻进了树林。
本来辨别声音方向就很困难,在树林更是难上加难。似乎每棵树上都挂了个扩音器,箫声如同波涛般将我吞没。也许是由于我踩到树叶出了声音,也许是我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喷嚏,树林里的箫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了沙沙的声音。我弯下腰,屏住呼吸,紧紧握着手里的木棒,潜行在树林中。
夜晚的山上,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潮湿腐烂的气味,而树林里更是明显。
月光下明暗交错的树林如梦如幻。昆虫的嘶鸣像婴儿在啼哭,树叶的摩挲像老人在窃笑,随风摇摆的树枝像翩翩起舞的妖女,而斑驳的光柱和魑魅般的树影使整片树林看起来如同是魔鬼的行宫,似乎可以吸去人的灵魂。
紧张兮兮的感觉令我很不爽。鸡皮疙瘩也是争先恐后地在我的皮肤上报到。
我靠在一棵树上,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忽然,我听到了树叶特有的声音,但不是来自空中,而是来自地面,而且就在我的不远处。这时,我感到自己的右脚跟碰到了什么东西。我猛一转身,和一个同样从树后迅转过来的东西重重的撞到了一起。
在那一瞬间,我看到的是个人形物体。
一道光柱恰到好处的照在这个家伙的身上,使他看起来犹如黑暗舞台上站在聚光灯下的孤独舞者。
只见一个头顶长着白色长,面无血色,紫色眼圈,獠牙疵出嘴唇的家伙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且近乎****,只在下腹部围着一块兽皮!从身体结构看,是个成年的雄性。
吸血鬼!还是个喜欢穿虎皮裙的男吸血鬼!老天爷,见鬼也就算了,没想到竟然还遇到了吸血鬼。
这一刻,我的唯物主义观第一次生了动摇。我直后悔今晚没有带上桃木剑出门。
我们无声无息的对望着……
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眼前的怪物有点眼熟。可又不对,我在人类圈之外也没有什么亲朋好友了。
相持的时间其实也就是十几秒,但我的双腿却已经僵硬了。
就在我充分享受着血液凝固的感觉时……
“啊!”
当我确定叫声不是自己喊出,而且还是人类出的声音以后,双腿立刻停止抖动,恢复了之前的活性。
让你小子装神弄鬼,我举起手里的木棍对着对方的头就是当头一棒。
他快躲过并扭头就跑。从背影和姿势看,他就是我之前追逐的那个家伙。
唉,回到人间的感觉真好!确定追的目标是货真价实的人类,虽然他看起来“凡脱俗”。
原以为下山会轻松些,可跑起来才现古人总结的“上山容易下山难”的经验就是正确。为了避免冲力过猛,我只好按着“之”字形向下奔跑。可就是这样,我还是踉踉跄跄的。而前面的家伙却依旧那么迅猛,一条直线向下疾驰。真是个直来直去的家伙!
我也不顾一头栽倒的可能性了,改折线为直线,拼命的追去。
我跌跌撞撞的飞奔在山坡上,好几次就要随着惯性飞出去。每当要成为“空中飞人”时,我就使“苦肉计”,即向侧面或身后倒下。最后,手掌、双肘和膝盖都已经满是血痕,但总比滚下山要好的多。
谢天谢地,我有惊无险的平安着6。下了山后,人影已经看不见了。正在我无计可施的时候,一个好像是什么物体落地的声音从黑暗的空气中飘进了我的耳朵。
我循着声音的来源,来到了一户人家的大宅院外。因为这套院落与其他民宅远远分隔开,所以声音是从这里传出的可能性较大。
眼前的这户人家,依山而建,院墙高立,大门紧锁。不用说,肯定是龙银家。
我贴到大门前,顺着两扇大门的中缝向里偷窥。可是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什么人?!”
有人在我身后大喊一声。
我赶忙回过头来,不错,正是龙银。
“是我。”我满脸堆笑,“这么晚还没休息?今晚的月亮多圆呀!”
“又是你,哼,真是冤家路窄呀。”
“不是冤家不聚头嘛。”我伸了个懒腰,“我要回去睡觉啦,不打扰了。告辞!”
龙银挡住我的去路,“等等,这么晚了你趴在门前做什么?”
“我看这户人家的院墙和大门很是气派,那里面自然更加气势不凡,就忍不住向里看看。你这么晚了不睡觉,在这里瞎转什么?”
如果我直接说“有个吸血鬼刚才跳进了你家。”这个动机未免过于后现代,只怕龙银的木头脑袋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你知道这是谁家吗?”
“不知道。”我继续装傻充愣。
“这是老子的家!”
“老子的家?我还以为是孙武的家呢。”
“你骂谁是孙子!”
我们两个就在月亮底下“打情骂俏”,最后水到渠成,紧紧地“搂抱”在一起。
因为这不是武侠小说,我就不仔细描述我们的打斗经过了。你尽可以在头脑中用盖?里奇的镜头风格展开联想。
如果依然无法想象,我只好再借用古龙式的语言:
我们目光相遇,激情四射。
刹那间,没人明白生了什么。
对方已出手。
他拳头一挥,我倒下了。
倒下的瞬间,我也没有闲着。
这是格斗的巅峰。
这是打架的最高境界。
我站起身道,“你的牙呢?”
“地上。”
他竟然笑了!
当我狼狈的找到杨冰家时,猎人奥利安已经现身在东方的地平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