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泽试图讲道理。
可面对我，褚江却不屑道：“陆氏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陆氏了！不缺这点钱！”
褚江说着，抬手猛指向我：“而且，花点钱让你离她远点，可比新剧爆红大赚，还要值得多！”
对，能保陆衍泽的平安，的确要比他资产翻倍，更值得。
思忖间，我开口道：“我同意陆氏从剧组撤资，我们不会索求赔偿金，投资也会如数奉还。”
陆衍泽不可思议的将视线转向我：“乔小姐？你在说什么？”
我没有回应，只觉鼻尖发酸，视线氤氲。
褚江却又一次朝我冷笑：“呵，又装！”
“够了！褚江，你为什么这么针对乔小姐？”
陆衍泽不悦的发出内心的疑惑。
褚江不答反问他：“你忘了，你醒来的时候是在什么地方了么？”
“我……我在m国的医院。”
陆衍泽回应着，忽然眉头紧蹙，脚下踉跄。
“衍泽！”
我一惊，伸手要去将人扶住，却被褚江推到一旁。
陆衍泽痛苦的神情只是瞬间，下一秒又定住心神，定定的看向我，又去问褚江。
“难道我之前受伤，是因为乔小姐？”
褚江没有回应，反而看向我：“你说呢？”
犀利的质问如同尖刀对准了我。
我无力反抗，且要亲手将刀送进自己的心口。
“对，是因为我。”
我努力镇定自己的声音。
“你之前出车祸，是为了救我，我叫救护车把你拉到了医院，之后我就听说了你身死的消息。”
说话间，赤红的场景再一次浮现在眼前。
“衍泽，你之前说过，我们可能上辈子认识。对你来说，过去的一切，的确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但话至此处，褚江却扔不打算放过我。
“别断章取义，把话全都说清楚！说为什么我一定要让你远离阿泽！”
刨根的问题丢出，议论纷纷的众人霎时安静。
视线如同抽氧机朝我袭来，令我被窒息裹挟。
“为什么？”陆衍泽盯着我惊疑。
“说！为什么！”褚江对我怒喝。
一股濒死般的绝望感占满了我的思绪，我看向陆衍泽，视野渐渐扭曲着他那英挺的眉眼。
“因为我知三做三，还和你暧昧不清。”
“因为我让你给我买了房子，当初你为了我，还在国外专门买下了一家连锁母婴店。”
“因为你救过我的命很多次，最后却葬送了自己！而我，却平安的活着，阴差阳错的认祖归宗，还成了乔家的大小姐。”
我对过去种种，如数道出。
话音落下，为观众人连呼吸的声音都没了。
而我，早已无暇顾及旁人的目光。
这一连串的话出口，已经耗尽了我全部的力气。
我只觉得脑袋胀痛，好几次深呼吸，才抑制住冲上来的眩晕。
江映雪对我评价间，眉眼间又恢复了胜利者的得意：“没想到，乔姐姐的经历，的确惊人。”
她的确是胜利了。
我今晚，不仅成了替身的替身。
还将最不堪的过去，亲手呈现到众人眼前。
我不是把褚江对准我的刀送进心脏，而是用它剥开我自己的皮。
将皮肤之下的肮脏溃烂，寸缕不藏的暴露在聚光灯下！
“都听到了？”
褚江问陆衍泽，陆衍泽却看着我：“这是真的？不是褚江威胁你说的？”
“对，都是真的。”
我点头，又苦笑。
“我现在是乔家大小姐，褚先生怎么可能威胁得了我？”
“所以，我屡次邀约，你都避之不及，也是因为这些？”陆衍泽又问。
我再次点头：“陆总，正如褚先生所说，我该再出现在你面前。”
甚至，我该赔一条命给他。
气氛再一次寂静，我正准备黯然退场。
陆衍泽蓦地出声，“不对，这逻辑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