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黎皓阳双手抱胸,眼神是宠溺又无奈。
“小祖宗,你快要失约了......”
安枳枳将唇上的唇釉小心抹开,对着镜子,又是抿嘴又是嘟唇。
她看了一眼时间,急匆匆地站起身,“走啦走啦!这是我第一次参加知彦哥的宴会,千万不能迟到!”
“怎么会是第一次?你俩不是认识十几年了吗?”黎皓阳酸溜溜地嘟囔。
安枳枳低头解释,“除了小时候那些零星的记忆,长大后,因为那个老巫婆,我每年都不敢去他家。”
她继续补充,“况且,每年的生日,他家来的客人,要么是文人雅士,要么就是商业界的大佬。相比较下来,我简直土得不行。”
“他家的人际圈还挺广的。”黎皓阳轻笑一声,“待会儿一进ktv,人人都拿着一种乐器站那儿演奏,而我俩直接大眼瞪小眼。”
安枳枳被逗笑,钻进他的车里,补上一句:“我是大眼,你是小眼。”
“凭什么?”
两人拌着嘴,很快赶到ktv门口。
下车后,迎着门口闪烁的氛围灯,黎皓阳搂紧身侧的小姑娘,与她对视一眼。
他发现她今天的妆容格外精致,别有一番韵味。特别是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剔透得诱人。
“枳枳,你这口红涂的,是不是想要我把你的小嘴亲肿?”
“嗯?”安枳枳正疑惑着,对方的身子立刻压了下来,用力吻了吻她的香唇。
这是真香,她浑身尽透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黎皓阳!我好不容易化好的妆!要被你搞花了!”小姑娘跺着脚。
“ktv的光线本来就很暗淡,你化那么好看,故意想给谁看?”黎皓阳沉了沉眸。
“给我自己看!”
“没事,你够好看了,再让我亲一口...”
安枳枳用掌心推开他的脸,偏不让他亲。两人互相推搡着进了ktv,身子瞬间被黑暗包围了起来。
找到沈知彦所提示的包间,两人开了门,里面的场景并没有想象的那般奢华,人们该唱唱歌,该喝喝酒,平易近人。
沈知彦坐在正中间,和朋友热聊着,手中的高脚杯微微摇晃。
一察觉到门开了,他抬头,与门口的两人对上视线。
见到黎皓阳,他也不意外,赶忙起身,招呼俩人坐下。
“知彦哥,祝福你又老了一岁呀!”安枳枳调皮道。
沈知彦笑笑,伸手正想捏捏她的软脸蛋,一旁的黎皓阳开了口:
“寿星,生日快乐。”
沈知彦一愣,手又收了回去,礼貌地勾唇,“谢谢。”
安枳枳也不拘束,拉着黎皓阳的手坐下,点了一杯鸡尾酒。
“不许喝酒,换一杯橙汁。”黎皓阳抬眸,恶狠狠的一句话,让安枳枳和服务员当场愣神。
服务员解释,“先生,鸡尾酒浓度不高的,这个您可以放心。”
“不高?”黎皓阳冷嗤一声,看向安枳枳,“那之前这位小朋友点的长岛冰茶,是怎么一回事?”
安枳枳脸一阵红,所幸这里灯光昏暗。
“那,那是意外。”
“不,许,喝。”黎皓阳用指腹点着小姑娘的前额,语气严厉。
下一秒,眼前闪过一个人影,直直在安枳枳身旁坐下。
“枳枳,果然找到你了!”何祈喝了一口红酒,眼神略沉,“听说,你跟沈知彦妈妈闹矛盾了?”
“我跟她闹矛盾?”
安枳枳瞪大杏眸,对于她话中的主谓放置很是不满。
“我知道他妈妈是很不好惹,听不少过来人埋怨过了。”何祈叹了口气,“所以我担心她会刁难我。”
“宁善不是很中意你吗?”安枳枳自嘲道:“放心好了,她只对我有敌意,你是她满意的儿媳妇人选,她不会刁难你的。”
何祈一时不知怎么安慰安枳枳,只能沉默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举起酒杯,示意与她干杯。
安枳枳手里空空,她朝身旁的男人扬起下巴,“他不让我喝酒,连鸡尾酒都不让,你评评理,这合理吗?”
何祈挺了挺胸,理直气壮,“当然不合理,虽然枳枳长得挺嫩的,但她都快是一个大学毕业生了,为什么还不让喝酒?”
“就是就是!”安枳枳在一旁拼命附和。
黎皓阳抿了一口葡萄酒,神情淡然。他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也不愿跟小姑娘斗嘴皮子。
懒洋洋地掀起眼皮,“行,你尽管喝,回家别跟我哭。”
安枳枳朝他吐了吐舌头,连忙叫来服务员,一番询问后,点了一杯酒精浓度适中的鸡尾酒。
等待的过程中,她望着悠闲品酒的黎皓阳,气不打一处来,便趁机抢过他手中的葡萄酒,与何祈叩了叩杯体,喝了一口,“好酒。”
黎皓阳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没趣...”安枳枳嘟囔一声,将酒杯还给他。
鸡尾酒隔了好一会才端上来,安枳枳看了一眼淡绿冒气泡的液体,一时间竟没敢下嘴。
好像一杯黑暗料理。
“不爱喝别硬喝。”黎皓阳眼疾手快,便要抢过她桌前的鸡尾酒。
安枳枳赶紧护住,“你想得美!”
“小朋友还护食呢。”他半敛着眸,看她一口又一口地喝着鸡尾酒,心头发紧。
喝到一半,何祈又来找安枳枳去唱歌,两人高兴地一拍即合,跑开去台上嗨皮了。
黎皓阳像是个弃儿,闷闷地喝着鸡尾酒,目不转睛地看台上的小姑娘。
他都不知道今天陪她来的意义何在,仅仅是给她当保镖的么?
不过别说,她这嗓音唱小情歌真好听,如同被天使吻过一般。
一首歌唱下来,安枳枳突然急匆匆地奔下台,搞得黎皓阳一头雾水。
“怎么不去唱了?我还想听呢。”
“...肚子疼,我先去趟洗手间。”安枳枳飞快地抽了几张纸巾。
“需要我陪你去吗?”黎皓阳想的是这陌生地方,人生地不熟,怕安枳枳会迷路。
结果人家小姑娘好像理解有误,瞪了他一眼后,迅速跑开了。
无奈,他只好一个人喝着闷酒。
不出几秒,身后搭上了一只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