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乖,别哭(1 / 1)

朱太后温和的出声,语气里是对陆榛榛关心之意,“榛榛,同哀家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陆榛榛抽泣了几声,娇小的身躯蜷缩着,“臣女恳请陛下准许臣女与景王和离。”

景王能打她一次,就会打她二次,这次她能侥幸逃脱,是她的幸运。至于下次,她也许就没这样好的运气。和离二字出口,朱太后眼里闪过诧异。她早就清楚陆家的小女儿一心想要同容城解了干系,本打算回宫就寻个缘由解除了她与容城之事。不曾想陆家的小丫头,自儿个哭着闯入秋兰殿。说实话,朱太后看到陆榛榛闯入秋兰殿的一刻,或多或少都猜出了什么。目光瞥向身侧的容詞,朱太后露出了深意。她是有几分心疼陆家小丫头,可是,她更关心的是她这儿子今日是否会应了陆家小姑娘。朱太后神色晦暗,眸光闪烁,对于她而言,她这儿子应了,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好办。她这儿子能克制住心中的“欲望”,隐忍着不发,她可不行。愣住的不止朱太后,还有朝中大臣。景王乃是晋元帝唯一的侄子。有多少名门世家挤破了头都想同景王结成亲家,成为景王的翁上之婿。而且……储君未立,陛下又无子嗣,以后的储君之位,说不定就会落在景王和端王世子的头。端王世子尚且年幼,恐难以服众。就算景王不喜欢陆四,但也是景王名义上的正妻。景王荣登大宝,陆四可就是一国之后,他们陆家也能更上一层楼。陆榛榛湿润的双眸不由的望上容詞,眼泪哗啦哗啦的流下,“陛下,臣女自知御赐的婚事不是臣女能够左右的,可是、可是……”说起在临水宫受到的委屈,陆榛榛就又哭出了声。肉眼可见下,容詞目光思忧,眼中皆是对陆榛榛的疼惜。“别哭,朕就在此。”

他柔声宽慰道。陆榛榛抹了抹眼泪,蚊子声地嗯了一声。她默默地掀开宽大的云袖,露出一截白的玉的藕臂,而就是这样白玉无瑕的藕臂上,片片青紫和红痕布满,不用猜就能看出她手上的红痕是被人给用力拉扯造成的。“臣女身体不适,多谢陛下恩典才能在临水宫小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景王会突然来到临水宫。”

话到间,陆榛榛眼里的泪水就又止不住了。放下袖子遮住藕臂,陆榛榛自贬道:“想来是臣女没来得及向景王行礼,惹怒了景王,因此这才导致了景王怒火中烧打了臣女。”

说着说着,陆榛榛又把贴在脸上的碎发挑了起来,原是光滑细腻的额间,不知什么时候蹭破了一大块皮,皮肉翻开,冒出的血干涸成了血疤。她也许是不聪明,她也不笨。她没有将容城的对她所作所为全部在大殿上说出。她就算要说,也只告诉大尾巴狼一个人。陆重山头欲炸裂,他原就讨厌容城,如今又见陆榛榛浑身是伤,他快要被气炸。可在秋兰殿上的陆重山,感到无力。打榛榛的人是景王,他不能请求陛下严惩,可是这哑巴亏他也不愿意吃。“陛下,老臣一生磊落,镇守边塞十几年,不求陛下有多看重老臣,就只求陛下,今日能为老臣做主!”

他的一生铁骨铮铮,从不求权势与荣华富贵。可他不能看着他的女儿被宗族的人给欺负。暗里,他有的是法子替榛榛报仇。可在明面,他却无能为力。陆君悦面色无动静,心中冷笑连连。容城既然敢打榛榛!十指缩蜷,陆君悦秋眸冷光四射。容詞眉眼一片冰凉,眼底戾气一闪而过。“周全,宣召张太医。”

周公公:“是。”

冷冽的目光扫过赵影,赵影抱拳,而后退出秋兰殿。有了陆榛榛的这一事出,秋兰殿的宫宴也跟着结束。常宁宫,听雪阁。胡姑姑指挥着听雪阁的宫人。宫人手脚忙乱,端着热水不断的朝着听雪阁。层层叠叠的海棠花纱幔放下,透过纱幔隐隐约约能看清里面那道娇小的身影。宫人替陆榛榛擦拭着湿漉的青丝,脏乱破损的宽袖纱裙换成了月白色绸缎的寝衣。额头与肩上的伤口,由赵五重新包扎。陆榛榛脸颊绯红,肩上的伤口发着炎,她此时正发着热症。“陛下您来了?”

层叠幔帐外,沉稳的足音响起,修长的宫人掀开幔帐的一角,玄色的身影从外而进。湿漉漉的头发被宫人擦拭得差不多,陆榛榛抬起纤细的手臂遮了遮眼,她的心中难过而又委屈。她不知该怎么面对进来的男人。容城的话,并不是对她一点影响都无。她的脑袋里,总是要浮现出容城狰狞面孔下对她说的话。“榛榛?”

淡淡的沉木香夹杂着龙延香的气息闯入。他换下黑色沉重的龙袍,转而换上玄色月白锦袍。应是为了要来见陆榛榛而换的。胡姑姑暗中使了一个眼色给正在擦拭头发的宫女。宫女福身,“奴婢告退。”

容詞坐在陆榛榛的床前,凤眸忧心不已:“可还有哪儿不舒服?”

眼尾红了,陆榛榛强忍着不去想容城口中的话。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的疏离容詞。“多谢陛下关心,榛榛一切安好。”

相比于身上的痛,陆榛榛更疼的是心。她只要想着容詞口中的那句,大尾巴狼巴不得她和容城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心底就泛起痛意。狭长的凤眸划过诧异,容詞看着半靠在床上眼睛红红的陆榛榛。神情含有忧心,薄唇轻抿,“终是我不好。”

修长的大手想要抚上陆榛榛的脸颊,然,却被她给躲开了。许是意识到自己躲得太过明显,陆榛榛低下小脑袋,弱弱的替自己辩解着说:“陛下是君,而榛榛……只是一介臣妇,君臣有别,陛下莫要做这等令榛榛误会的举动。”

她的声音很小,可容詞还是听清了。眸光黯淡,修长的大手停在了半中央,冷清的眉头微微舒展,“榛榛,你可是在怪我?”

他何尝不想让榛榛深深的误会。陆榛榛扭过脑袋望向床侧深处,双眼雾雾蒙蒙的。她像是自嘲的说:“榛榛不敢。”

可她的语气像闹着脾气的小孩子一般。他是陛下,而她是臣子的女儿。君臣有别,容不得她生出异样的心思。时至今日,陆榛榛才彻彻底底的看清,纵然她和容詞亲密的拥过,纵然她曾在容詞的怀中撒娇,纵然……他承诺要保护她,可她都是景王妃。只要有景王府一日,她就无法摆脱这个身份。哪怕她在临水宫里受了容城的欺负,他依旧是没能在大殿上允她与容城和离。而她难受的不是与容城和离不了,是容詞的态度,也许真如容城所说,他是希望她成为景王妃。嗓子生疼,鼻子发酸,陆榛榛心里苦苦涩涩。泪眼婆娑,她用手擦掉冒出的泪花。浓浓的鼻音左右着她,“陛下的妻子是温娘娘,您和温娘娘才是一对,夜深凝重,您应该早些回去陪温娘娘才是。”

他与温娘娘情深义重,年少的情谊,怎么可能会是她能代替的。看着小姑娘哭的红红的眼睛,听着她说的赌气的话。清冷的神色染上无奈,他长叹一声,欣长如玉的身躯遮住了女孩儿头顶微弱的烛光。有力的臂膀揽过陆榛榛的腰身,微微用力,就将还在哭着沉浸在伤心中的女孩儿拥入了怀中。后背贴近温热健硕的胸膛,闻着曾令她安心的气息,陆榛榛的抽泣声更大了。若是往日的陆榛榛受了委屈,定然会寻容詞的安抚。可今日,她推着容詞抗拒着他拥她入怀,“呜呜~你这又是作甚?”

粉嫩的唇瓣娇艳欲滴,小姑娘哭成了小花猫。容詞小姑娘不忍小姑娘再哭,大手抚上陆榛榛的后背,低声哄着她,“乖,别哭。”

“我就要哭。”

她的心好痛,大尾巴狼还不让她哭。“温从良如何比过你?”

不只是温从良,乃至所有人都不及一个陆榛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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