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这才发现沈皓霜还在,对沈皓月道:“皓月,你也好些日子没见皓霜了吧。”
沈皓霜起身走到沈皓月和方氏面前,“听三妹妹和三婶说这么些话,我都不好上前打扰。”
“二姐姐怎在这?”
沈皓月着实没瞧见坐一堆下人侧面位子的沈皓霜,也想不到沈皓霜会来漪澜居。“三婶事忙,皓霜就不打扰了。”
沈皓霜本想同方氏关系近些,没想到被方氏小瞧了,心下不悦,便不愿多留。方氏瞧着沈皓霜的背影有些反应过来了,叉腰道:“我话没同她多说几句,她这是怎么了,就给我摆脸子。”
沈皓霜的脸色也忒明显了,沈皓月都没法给她解释,同方氏说了几句庆贺宴的事,便从漪澜居出来。沈皓月走得快,穿过两重园子,竟遇上沈皓霜在园子里望着打霜的树枝出神,“二姐姐瞧着如今比从前都清闲些。”
只不过一句随意的话,却得了沈皓霜转头一记冷眼,沈皓月面上的笑顿时凝住了。“三妹妹这是在笑话嫁的人家小没事呢?还是笑话我回娘家?”
沈皓霜冷言道。沈皓月不知自己哪里叫沈皓霜这般误解,“王家是三代都出重臣的世家,我怎会笑话二姐姐。”
“世家。”
沈皓霜冷哼一声兀自往大房方向走去,一句话不与沈皓月多说。“二姑娘怎比从前更变本加厉了,从前只是性子冷,现在说话也没道理地伤人。”
玉蝉跟在沈皓月身后道。从小关系也没多好,如今她既如此,沈皓月也并不再接近,往二房院子去了。沈二爷休沐在家,沈皓月到时,沈二爷正在用早膳,见沈皓月来,招手叫她一起吃一顿。“妾给姑娘添一双碗筷。”
邓小娘忙起身道。“小娘别忙了,去屋外头等个片刻,我与父亲有话说。”
沈皓月道,叫一旁侍候的婢女也出去了。沈二爷看着沈皓月的架势,心里猜到几分了,便生些忐忑,只面上不显,还故意问:“大早上的,你这是作甚,我是你爹,瞧瞧你这幅兴师问罪的样子。”
“爹?”
沈皓月问道,“我娘病重的时候爹你在哪里?你来看过几次?娘过世那几年,我和季洲小病不断,哭着想娘的时候,爹你在哪里?这些年我与季洲,爹可有记得过一次我们的生辰?”
“你翻这些旧账干什么?”
沈二爷不耐烦的扔了筷子,“我是朝堂官员,在家的时候本就少,难道要我日日看管着你们?说这些话,难道是我短缺了你们的吃穿?”
“便是没有爹,我与季洲也不会短吃穿,娘留给我们的足够我与季洲不愁吃穿一辈子。”
沈皓月只觉荒谬,不短吃穿便尽了做爹的责任了?“娘娘娘!一开口就提你娘,她还能活不过来不成!是我这个爹,照顾了你十几年!”
沈皓月今日她并非来与爹争执娘的事情,她也明白过去无可追回,多说无益。“我从未期盼爹能帮我,护我,助我,就像三叔把皓云捧在手心一样,将我当女儿宠爱,这种奢望我早就放弃了,我只望爹以后能安分处事,别再害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