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素朱笔一挥：“你跟素兰狼狈为奸，杀人吞财，罪行已定，判斩刑，即可收押大理寺，等候行刑！”
胡云飞面上闪过一抹惊恐，他急切哀求：“少卿大人，我请你开恩，你能不能让我见素兰一面，我想问问她，孩子到底是谁的？”
萧素冷声打断：“她已经说过，孩子是老鹰寨寨主的，已经有人把他们给接走了，你别再想了！”
胡云飞悲戚大笑，他用力握紧拳头道：“到头来，我就是个笑话啊！”
宁小苏走近他道：“你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却并不知道，小小的疏漏就会让你的计划功败垂成，你的破绽就是不该找一个农夫做替死鬼，他粗粝的手掌心，出卖了你！”
胡云飞此时后悔死了，早知道就该找一个跟自己身份相当的人啊。
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钱庄的案子结束之后，宁小苏就跟萧素步行回家。
两人走在路上，欣赏着周遭的热闹，唇角都忍不住微微上扬了一个弧度。
萧素率先开口：“若是胡云飞真将那些银子卷走，真不知道这京城会有多少家庭妻离子散！”
宁小苏复杂点头：“是啊，那么多银子，可都是家里的血汗钱！”
萧素刚想搭话，却见一名百姓面色焦灼的跑过来，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少卿大人你快去看看吧，药堂里面开了养胎药害死人，足足死了有五名孕妇啊！”
宁小苏面色大变，这要是算起来，最低十条人命啊，那还了得？
她匆匆赶过去，就看到药堂外面围满了不少百姓，面上皆是无比愤怒之色。
有人甚至大声喊道：“此间药堂如此草菅人命，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眼看着众人就要冲进药堂，惊得萧素立即大喝：“大理寺查案，自然会给逝者一个交代！”
百姓们到底是害怕官差的，下意识让出一条道来。
两人来到厅中，就看到地上摆着五名孕妇的尸体，她们的肚子皆是高高隆起，目测还有月余胎儿就能降生。
几名苦主纷纷涌上前：“少卿大人，请你为我们主持公道啊，我们信任药堂的大夫，特意从这里开了安胎药，但是却没想到，喝下去，人就没啦！”
“就是，我的娘子也是这样的情况，她这几天总是精神不济，我有些担心她，就也买了几副回去，却也是把人给送走了，一尸两命，我后悔不及啊！”另外一人哭着附和。
掌柜面色苍白难看，他显然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低声呢喃：“怎么可能呢？安胎药如何会要人命？”
一名男子满目狰狞的冲到了他面前，死死掐住他的喉咙道：“就是你害的我娘子，我这就掐死你，让你为她们偿命！”
青羽急忙上前阻拦，他将男子用力甩出去，皱眉提醒：“你杀了他，你也犯了杀人罪！”
男人捂着脸痛哭：“不杀他，我妻儿如何能瞑目！”
萧素冷然开口：“既然大理寺已经接手此案，那么定然会给诸位一个交代，本少卿不会放过任何毒害人命的凶手！”
他的话音落下，那些闹事的苦主就暂时安静下来。
宁小苏即刻封闭现场验尸，果然那些孕妇皆是中毒而亡，肠道已经泛黑，足以判断出是剧毒。
她艰难开口：“的确是死于安胎药！”
掌柜在外头听到她的结论，吓得浑身一软，满脸恐惧的委顿在地上。
他用力摇头：“绝无可能！”
一名苦主将还剩下的药包砸在他面前道：“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敢狡辩，你自己验一验，这到底是安胎药，还是毒药？”
掌柜将药包拿在手里，仔细检查之后，这才面色泛青的开口：“这里头怎么会有断肠草？”
他接连打开几个药包，里面都是有断肠草的存在。
他脚步踉跄的去打开药柜，却发现，安胎药那一格里，全都掺杂了不少断肠草。
他嘶声怒喝：“慧娘，你出来！”
一名满脸不安的小丫鬟疾步走出来，颤声询问：“老爷怎么了？”
掌柜指着药格质问：“为什么这里会有断肠草？这些药不是你亲手存放的吗？”
慧娘惊得浑身颤抖，她用力摇着头否认：“奴婢也不明白，但凡放进去的草药，都是经过你亲自检查的呀！”
掌柜恨的牙根痒痒，他迅速走到萧素面前道：“少卿大人，是这贱婢的疏忽，她刻意毒害那些孕妇，你快把她给抓走，让她偿命！”
“不是我，求少卿大人明察！”慧娘哭着跪在地上磕头，哪怕把脑袋磕破了也不敢停下。
萧素阻拦她道：“为今之计，先尽快查清安胎药的去向，以免再伤及无辜！”
掌柜面色灰白的回答：“没有了，最近这一个月来，就开给这五名孕妇了，如今全都摆在这里，之前是没有问题的！”
萧素了然，暗中放毒草的人，应该也是最近下的手。
他凝眉询问：“近一个月，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掌柜凝眉思衬了半天，斩钉截铁的摇头：“没有，我觉得慧娘就是凶手，她肯定马虎大意才放错了药！”
萧素讥诮的勾了勾唇角，沉声打断：“安掌柜，你以为她一个小丫鬟，能从哪里弄来这么多毒草？这断肠草，从黑市上卖，得有五十两银子吧？”
掌柜登时语塞，良久才咬牙反驳：“兴许是有人暗中授意她呢，总归她有最大的嫌疑！”
萧素不想再理会他，而是命令青羽去询问其他下人的口供。
不过片刻，就问到了有用的线索。
青羽凑在萧素面前低声禀报：“就在半月前，掌柜给一名犯了腿疾的病者开了外伤药，但是非但没有治好，反而害的他丢了命，那家的妹妹前来讨个说法，不但被他给打了出去，甚至还找到几个小混混，把人给强暴了！”
萧素眼底闪过一抹寒意，抬手重重拍在桌子上。
掌柜吓得浑身一抖，虽然青羽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他也听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