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出如此极端的恶事,肯定是有强烈的偏执恨意。
而唯一能对上号的,唯有杜夫人。
她凑在萧素耳边低声呢喃了几句,他点了点头,转身就快步往外走去。
杜云岭连忙追上他:“萧少卿,你去哪里?”
萧素回答:“有几个问题,需要问一下杜夫人!”
杜云岭凝眉开口:“你是怀疑她吗?不过,她当时正绑在柴房,应该不可能逃出来的!”
萧素顿住脚步看向他:“她是什么时候知道外室母子住在隔壁的?”
杜云岭下意识摇头:“我也不清楚!”
萧素犹豫片刻才道:“既然她就住在隔壁,想必你应该有便捷的通道来到这边吧?你总不能日日从大门里面进出?”
杜云岭面上闪过尴尬之色,他是想要张口否认的。
然而萧素却堵住了他的后路:“你必须要说实话,不然这桩凶杀案就破不掉,根本无法抓到真正的凶手!”
杜云岭用力握紧了拳头,迟疑片刻才从牙缝中挤出来一句话道:“你跟我来!”
两人来到后院,胡云玲轻轻在院墙上一按,就看到原本严丝合缝的墙壁,陡然打开一个小门。
他面色复杂的说道:“每每到了府里宵禁之后,我就会从这里进出到娇娘身边!”
萧素眼底闪过一抹轻嘲,看来这位尚书大人为了娇养外室,也是颇费心机啊。
只不过,却因为太过于急切要将她们母子过了明处,却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他在小门处来回搜查,却猛然发现一棵花树上,竟然挂着一根绯色的丝线。
他危险的眯起眸子,从颜色上来看,是女子的衣衫,也就是说之前有女子从这里出入过。
他沉声询问:“杜大人,可否告知这条密道,究竟有几人清楚?”
杜云岭斩钉截铁的回答:“除了我,别人都不知道,就连我身边的小厮都不清楚,毕竟我是入夜才离开!”
萧素冷哼:“别说的那么绝对,这丝线挂在这里,足以看出,有女子之前出入过!”
杜云岭急切开口:“是不是丝线的主人就是杀人凶手?”
萧素没有吭声,而是转头将丝线递给青羽:“去询问杜家的管事娘子,看看这种颜色的布料都在谁的手中!”
“是!”青羽应下之后,转身快步离开。
萧素又来到杜夫人被绑着的柴房,能清晰的看到柱子上有绳索缠绕的痕迹。
他沉吟着询问:“之前绑住她的时候,外面可有人看守?”
杜尚书厌恶回答:“她原本身体就很弱,那种风大都有可能被吹倒的模样,我又怎么会将她放在眼里?”
萧素了然,也就是说,外面根本就没有人看守,那么杜夫人就算是逃走,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他走到窗户边上,正好能看到不远处通往隔壁的小门。
只是,她真的是凶手吗?
萧素抿了抿唇,眼底闪过凛冽寒意。
不多时,青羽已经打探回来了,他恭敬回答:“属下询问了管事娘子,她说府里有这种颜色衣裳的唯有夫人,只不过,她已经好多年没有穿过了,据说这是她跟杜大人的订情之衣!”
杜尚书听完之后,面上是满满的尴尬。
他倒是忘了还有这一茬,毕竟那么久远的事情,他如何能记得起来。
只不过,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杀死娇娘的真是夫人?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萧素冷然开口:“看来,得去见见杜夫人了!”
两人来到院内,就见杜枫站在外头道:“少卿大人,我娘说她只见你,不见他,若是他执意要闯进去,她就什么也不肯交代!”
萧素冲着青羽使了个眼色,他迅速开口:“尚书大人,莫要影响少卿大人破案!”
杜云岭才不肯听他的话,他必须要去问问,到底那个毒妇是不是凶手。
他刚想要疾步往里走,却被青羽直接打晕。
他皱眉说道:“我刚刚明明已经提醒过你了,怎么就不听话呢?非要挨一下才消停是吧?”
此时萧素已经进了屋,杜夫人一袭素衣的坐在桌子旁边,手中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香茶,已经剩下一半。
她虚弱开口:“少卿大人,你来啦,比我想象的要快上许多,真不愧为大理寺铁血阎王,破案的确十分神速!”
萧素打量着她苍白的唇瓣,凝眉询问:“杜夫人刚刚喝了毒茶?”
她摇摇头:“这并不重要,李娇娘母子的确是我杀的,我恨他们,自打我陪嫁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消失之后,我就知道杜云岭养了外室!”
萧素坐在她的面前,听着她隐隐有些破碎的声音,忍不住询问:“那你是如何挣脱绑绳的?这一点本少卿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杜夫人眼底划过一抹冷笑:“杜云岭已经绑了我多次,我早已经熟悉了那个绑法,轻轻松松就能解开,不然我表演给少卿大人看看?”
“好!”萧素竟然点头答应了。
杜夫人面上闪过错愕之色,还以为萧素就直接判定她为凶手呢。
这时候萧素已经把绑人的小厮给叫了进来,让他重新再绑一次杜夫人。
杜夫人果然以极快的速度挣脱,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她提着绳索道:“萧少卿,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吗?她们都以为我是病秧子,随时就能断命,所以才这般为所欲为的欺辱我们母子,我用铁钳将李娇娘的那里给撑开,然后先把她生的孽种给塞回去,再塞她的脑袋,可真痛快啊!”
萧素拧紧了眉心,李娇娘母子固然可恨,可杜夫人的报复方法,也够残忍!
他沉声说道;“既然犯了罪,那就请夫人归案吧!”
“噗!”杜夫人张口吐出不少乌血,她抬起袖子擦了擦道:“不,萧少卿,我这是断肠毒,只怕我走不到大理寺,就会倒地而亡,求你能不能让我见杜云岭最后一面啊?”
萧素点了点头,命人将杜云岭给请过来。
他一上来,就狠戾的掐住了她的下巴,怒气冲冲的喝问:“真的是你,你什么时候知道娇娘母子的存在?什么时候?”
杜夫人面色苍白的回答:“她刚在隔壁住下,我就知道了,我无时不刻不想杀死他们,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