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锦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梗。
一半是气的，一半是在许诺的注视下被臊的。
他本就是个脾气暴躁的人，虽然知道霍鸣不好对付，却还是大步走进来要掐他的脖子。
霍鸣拍掉他伸来的手，豁然起身。
比起只能算得上中等身材的高锦，一米八七的霍鸣挺直腰板要有威慑力的多。
更何况他浑身翻涌着伤疤和伤疤下绝不单薄的肌肉，让觉醒方向不是力量系的高锦狠狠的皱了皱眉头。
许诺并不阻拦，她垂下手，表情淡漠，那双眼睛总是让高锦觉得她在等着自己回答什么。
或许二十岁也算的上青春期吧，热血冲上了脑袋，高锦对着霍鸣挥出了拳头。
“砰！”
d8小队的更衣室内发出了一声轰鸣，管舒提着铜棍咆哮着踹开训诫处的门：“兔崽子！这个觉就不想让老子睡？”
地下一层的通道里挤满了人，大家伸直脖子去看更衣室内的情况，却没见到什么有来有回的打斗，不免觉得没劲。
高锦被压在铁质的更衣柜上，仰着头拼命挣扎。
霍鸣没有出言挑衅，他只是一拳又一拳的砸在高锦的脸上，鲜血从破裂的嘴角、鼻孔中流出，也让霍鸣漆黑的眼珠子变得亮晶晶的。
这样的斗殴事件在常青并不罕见，觉醒了的少年们总会觉得自己的拳头痒痒、皮肉痒痒，他们会通过很多方式去缓解这种来源于血液的“痒”，有时候是通过暴力，有时候是通过性。
一晚上没睡，被大老远的喊回来挨棍子的霍鸣心里有一团火，在许诺若有若无的撩拨下烧的很旺。
很显然，d12小队的高锦并不知道要躲着点儿这个状态下的霍鸣，他冲了上来，变成了出气筒。
“哐哐！”
管舒从身后冲上来，锁住霍鸣的双臂，强行将其拖开。
没有了霍鸣的支撑，高锦晃荡了两下一跤栽在地上。
那个被他倚着的更衣柜已经凹陷下去了，被动承受伤害的柜子尚且如此，正面迎敌的脑袋就更是一团浆糊了。
管舒扭着霍鸣把他按在椅子上，后者没有挣扎，顺从的坐下，只是那双眼睛依旧亮晶晶的盯着高锦脸上的鲜血。
霍伏打开柜子，啪啪几巴掌把凹陷的柜面顶了出来。
围观的众人都噤若寒蝉。
他们看不到身材硕大的霍伏，只能看到面前的柜子自己打开、再自己复原。
医务室的工作人员提着箱子赶来了，他们扒拉着高锦的眼皮，用手电筒照他的瞳孔。
“最多是脑震荡。”霍鸣点点头，很有把握的回答道：“我下手很轻的。”
“轻个屁！”
管舒按了一下他的头，低声喝道：“为了这场架，你又得多挨二十棍！划算吗？！”
十棍又二十棍，让霍鸣的背部皮开肉绽，用绷带包的像个粽子，光是抹药就用了足足一罐。
不过他倒是觉得神清气爽，尤其是在看到高锦清醒过来后也要被打二十棍的时候。
他把衣服穿上，背包也甩在身上，痛的他龇牙咧嘴的。
“走了。”
“载我去学校。”
“没有多余的头盔。”
霍鸣干净利落的拒绝了许诺，在少女静静的注视中轰动油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离开了街道办，到处都是人间。
霍鸣跟着导航在路上疾驰，沿路是早起上班上学的人群。
大家打着哈欠如行尸走肉一样赶往自己的目的地。
每天都是读书、上班，一成不变。
他们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所以就会觉得这个世界平淡而无趣。
听说政府打算长久的隐瞒下去，只要不出现变故，人类社会会沿袭过去几百年形成的格局，两个泾渭分明的群体互不相交的前行。
……
“诶你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妖怪啊、灵异什么的。”
午休时间，学生们陆陆续续吃完饭回到教室，趴在桌子上休息。
后排的一个男生突兀的在安静的氛围下开了口，然后放低了声音：“我真的挺好奇的。”
霍鸣不露声色的朝那边看了一眼，男生抓着一本山海经的绘本，靠在椅背上翻看着。
“你想多了。”
“前几天不是说什么三峡水怪吗？”
“辟谣了，就是一个渡船的气囊。”
“那不是还有什么狐狸精吸人气啥的，说弄死了好几个人了。”
“哦，那是一个妲己的coser炒作搞得新闻，已经被抓起来了。”
“啊……这样啊。”
“现在是科学当道的时代了，不要搞那些封建迷信了。”
男生被一通解释之后，也从看山海经入迷的状态中出来了，尴尬的说：“什么封建迷信，我就这么一说……”
两人在后面嘟嘟囔囔的，霍鸣放在书包里的手机却开始震动起来了。
……高级养老会所（7）……
位面之子：青城三峡水怪已经被抓了，不是之前猜的变异大鲶鱼[图片]
白鹿：噫变异大蜈蚣？
电波：异形
长白山一霸：什么样啊，山上信号不好，洒家的图加载不出来
长白山一霸：现在可以了
长白山一霸：这玩意……有点眼熟，我去翻翻书
霍鸣点开图片，看到图片上似鱼非鱼的怪物时，轻轻拧了拧眉头。
图片上的怪鱼长着鱼的身子蛇的脑袋，长着六只脚，眼睛如一对马耳，看起来非常奇怪，像是某个变态缝合怪把一些动物的尸体拼凑到了一起。
——
长白山一霸：找到了，山海经西次四经提到英鞮山的时候，曾描述过这个长相的鱼。
冰阔落：冉遗之鱼？
长白山一霸：没错，鱼身蛇首六足，其目如观耳。
大家很快就把《山海经》中的原文贴了出来。
冉遗之鱼，出自山海经西次四经，说的是一座叫做英鞮的山中流出了一条叫做涴水的河。
这河向北流入陵羊泽，水中有很多冉遗之鱼，这种鱼长着鱼的身子蛇的头，眼睛像马耳朵，还有六条腿。
的确和图片上的怪鱼对上了。
——
位面之子：我那个在国特局工作的朋友就是这么说的，他们捞上来后鱼已经死了，然后尸体被要从青城运到首都去
白鹿：研究吗
长白山一霸：相比于研究，我更觉得可能会被红烧清蒸或刺身……
位面之子：再来点芥末酱油什么的……
白鹿：什么意思？
冰阔落：山海经上说吃了这个可以辟邪
白鹿：得，明白了。
霍鸣吃完了瓜，准备退出的时候，手机界面弹出了一条消息。
d8许诺：晚上社团活动室集合，有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