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悄悄藏起来的司马昂此刻内心焦灼不安。那些人救下他后并没有限制他的自由,于是得知消息的他唯恐被找到。毕竟如今小家伙生死未卜,潘汐洛又向来喜爱他。若知晓一切罪魁祸首是他怕是会宰了他吧!天知晓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小家伙消失了是不假,但却是主动消失的。而早在潘汐洛显露行踪时便第一时间出来寻他了。……因潘汐洛归来,皇帝自己都未曾察觉,他竟似找到了主心骨般,将城中事物交他全权处理。他虽自私,却也并非无情。只因能力有限,故而只能退而求其次,保全自身,毕竟谁人能有他的命珍贵。怎料潘汐洛是个小机灵鬼。借机向他借调人手。捍龙卫自是不能给他,于是。被囚许久的那些老家伙终于被放出来透气了。当然潘岳等一些人自是不能放。就在百官千恩万谢下,众人浩浩荡荡离开了皇宫。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一双阴鸷的眼睛。而潘汐洛自是没有闲暇顾及他。若想让雍儿顺利登上皇位,他必须活着。加之城中一片混乱。若真的打起来恐生民变。要给他一个完整的国家,而非一个千疮百孔的囚牢。……不出半日,大街小巷上贴满了告示。皇上已经命人研制出治疗疫病的药方,特命潘汐洛带领百官予以救治。终于等到救星的百姓纷纷向天祷告。……连续数日,百姓都是排着长队到各处医治。而那些看诊的人自是毓鎏宫所属。……这一日…侯泽一袭白衣,不染凡世纤尘。在司马府旁边的一座医馆里坐诊。不过一眼,他便看见了人群中央的她。纤细的腰肢,轻薄的衣衫,仿佛一阵风便能将其吹走。略显憔悴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美景总是令人陶醉,却又总会被人打扰。……因宁绾一直以来很少回府,也从未对外宣布过身份。那日成功避开了围剿,也并未有人特意去抓她。回家时吓了一跳,但依旧没有多余的情绪。……远处马蹄声杂乱,一行队伍不顾路边百姓,踏马而过。已经有人被撞飞,沿途的商贩摊也被刮倒。她明明那么柔弱,可偏偏就是那娇小的身体试图去拦下他们。而他,鬼使神差般冲了出去。一个拦腰抱住了她。随即一个飞腿落下,为首之人便被踢飞,只留马儿独自遁逃。后面的人不得已停了下来。怒斥“什么人,竟敢当街行凶?”
被气到的侯泽嗤笑出声。“你们又是何人,纵马行凶反倒责问起旁人,这做派属实是无礼至极。”
二人对峙时,被放开的宁绾浅浅开口:“阁下若有急事当街纵马情有可原,但遇见百姓理应避让,都说畜生不知进退,想必这位大人的马儿是太过顽劣了些,才导致如此局面,您贵人之姿,应不会怪罪马儿不懂礼数,更加不会责怪这位替您挽回声誉的公子吧!”
“你~”“休得无礼。”
适才被踢下马的男子一身华服,三十左右的年纪,保养得宜,只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暴露了身份。“在下卫国二皇子,因有急事不得已骑马穿行,扰了姑娘,勿怪。”
举止文雅的欠身一礼。“原来是二皇子殿下,小女子有礼。”
语气恭敬,只那双眼紧紧盯着他,似猛虎入林,盯着自己入口的猎物。侯泽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人,丝毫不惧怕西门拓。斯斯文文的样子,恣意优雅。……被盯着有些不适的西门拓满含歉意的将旁边的摊位扶起来,对着受伤的人一阵赔礼。见此,宁绾并未过多追究,淡淡转身继续施粥。不料身后人开口道:“不知姑娘芳名,可否告知在下。”
虽是询问,口气也极其谦卑,但眼神却很是不善。“小女子身份低微,名字更加不堪入耳,恐污了殿下耳朵。”
话语谦卑又略带贬低自己,语气却觉得格外清冷。看着她胆敢拒绝自己,不等他发作身后的狗腿子已经先一步开口。“你这女子好不识好歹,我们殿下瞧上你了,竟然还敢推脱。”
宁绾不顾他们呵斥,回到位置上浅浅一笑,继续着她的“事业”。见她这样,侯泽倒是来了兴趣。慵懒闲适的倚靠在一旁准备看场免费的电影。有些气急的西门拓上前几步就想直接动手。“殿下可知如今我们这些人都是少将军派下来的,如若您有何事想要请教,大可去将军府,小女子门庭冷落,定是招待不周的,若是一个不慎怠慢了您,恐惹怒少将军。”
眸底暗流涌动的宁绾只浅浅回应,手上动作丝毫不减。似是根本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因着百官被放归家,学院一众自是得到了消息。本来就已经不耐烦的众学子嚷嚷着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宁盛倒是懒得与他们计较,毕竟人各有志。在一些人离开后,他带领着余下的人换了一个地方居住。许多人虽是不解,却依旧选择跟随,这让宁盛多了一丝笑意。……“宁绾,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不知她是否也是这般想……”听见消息的潘汐洛自顾自说着,手上动作不停。向着暗处询问道:“那几个被抓的学子如何了?”
“他们身上的蛊好似有些不同,侯公子已经前去查探,皇上派人顺着他们给的线索找到了那个村落,但是宁公子已经离开,不曾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在他们离开之前,有一些官宦子弟已经返回家中,应该是不知晓宁公子离开。”
“那便好,司马羽他们三人可回来了?”
“自收到书信便一直在往回赶,想是快了。”
“以那些老顽固的做派,明日定会上书奏请杨衍退位,雍儿是时候出现了,要变天了但愿不要出现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