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衡,御前禁军统领,也是他们一党。只不过因着家中关系,明面上不敢与其过多亲近。但有些关于外来人的猜测,他必须去找他证实一下。可未等他走出几步,门口有侍卫来禀报:“萧衡萧大人求见。”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向门口走去的宁盛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姿态。“少来这套,你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
萧衡丝毫不客气的让他现出原形。未等询问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皇上近日为博美人一笑派人出城捕鹿,但回来后,我发现那些人和之前有些许不同,却又说不上来哪里的问题。”
“今日皇上将我支出去,召两人入殿,我怕他动歪心思,所以让人去盯着了,你们这是怎么了?”
一脸凝重的宁盛陷入了沉思,搞得他丈二和尚,幸得安辰体贴的在旁解惑后才恍然。“如今他回来可能会接掌将军帐下事务,皇上动杀心情有可原,只是司马昂虽无兵权,却也不是他能随意拿捏的,缺了将军府制衡,若是有人趁机作乱谁人来压制,这是有什么倚仗?”
……潘汐洛命人找来了京中一处医馆里的大夫在旁边帮忙。终于几番尝试下,找到了解毒方法,将写好的药方递给大夫。“按这个方子抓药,剩下的你来做。”
“是,主子。”
大夫恭恭敬敬的去做事。管家胡叔默默上前递上帕子。“小公子,外面……”只是说了开头,并未将话挑明,毕竟这里还是有外人在场的。……“这毒来的蹊跷,以父亲的谨慎,断不会让人轻易得手。”
发生这么大事,依旧不见几个儿子。只有他在潘岳身边安静的服侍着。经过一系列的调养,脸色恢复如初,气息顺畅。……又是平静的几日,门口传来吵闹声。潘老夫人手里拿着拐杖被搀扶着走了进来。步伐稳健,身后跟着潘尚和他的一众死党。没有人出言问一句潘岳的病情。潘汐洛一直在里面侍奉,屋子里满是药味,老夫人只望了一眼便嫌弃的掩住口鼻。并让下人搬一张椅子出来。坐稳后才微微抬起那满是沟壑的脸。斜睥了一眼潘汐洛。“岳儿受伤如此严重,为何你还完好无损的站在这,莫不是与贼人有所勾结?”
八十高龄的老太太精神头很足,言语很是犀利。见惯了她这幅嘴脸的潘汐洛只是垂手站立,一双毫无波澜的眼看向潘尚。“如今父亲尚在昏迷,事情如何等他醒来便知,您如此急不可耐的前来问罪,却对父亲的身体毫不关心又是何道理?”
原来宴会那日匆匆赶回来的不只他一人。————“不过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神气什么!”
“潘尚那个傻子呢,今儿怎么没来?”
“他呀,指不定在哪里快活呢,精虫上脑的废物。”
“也是,他一向自诩身份高贵,哪里需要来这巴结别人。”
“若不是因为他有几个臭钱,又肯替我们往前冲,本少爷才懒得和他周旋呢!”
……为首的韩阳,姜文。父亲皆是微末小官,凭着几分口才在京中贵人们面前混了个脸熟。别看他们现在说潘尚多么多么的上不得台面,身体却还是很诚实的。尽管面子上过不去,但有利可图便可。看着二人眼里狡黠的光。暗处尾随的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跟着跟着就懒得再理会。却因此让他们的主子受了不少委屈。……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一名女子出现在二人身前。可堪一握的腰肢仿佛走路都会折断一般,就那么一步一扭,让人始终提着心。二人眼里的猥琐毫不掩饰。姜文色眯眯开口:“小姐可是与我二人相识,怎么主动投怀送抱了呢?”
嘴上言语不干净,手上更是不闲着,一把搂过去。却扑了个空。女子足尖点地一个旋转就脱离了二人视线内。等反应过来,女子已经出现在二人身后。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韩阳的背部,撩的他心痒痒的。耳畔传来话语“公子只需要哄骗潘尚将这药给潘将军服下,奴家就是你们的人了!”
言语酥麻入骨,二人忍不住一个激灵,眼中淫邪之光大盛。感受着身体的温度逐渐升高,抑制不住的冲动让二人失了分寸。咯咯的笑声好不魔性。催发着二人最原始的欲望。就在即将要在光天化日下进行下一步的时候,女子消失了。于是被迷惑心智的二人给潘尚进行了一番洗脑。为了自己的前途,趁潘岳昏迷不醒斩草除根。否则世人皆知潘少将军,何人还会在乎他是谁?……今日的天雾蒙蒙的,可依旧掩盖不了一袭白衣的他绽放光芒。仿佛自带霞光,全身气场凛冽,却也让人移不开目光,想贪婪的多看一眼。直到老太太一声拐杖敲落,随行众人才回过神来。“老夫人如此行径,是觉得父亲这个靠山还不够稳固嘛?”
潘汐洛向来是称她为老夫人的,除却潘父所有人都嫌弃他是个下贱之人。却不晓得若是没有他,潘家根本不会存活到今日。老太太气急的举起拐杖怒视潘汐洛。“你这孽障,自你来我潘家,我这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
说着还伸出手捂住胸口,假意咳嗽了几声。“好在老身我身子骨还算硬朗,才没有被你克死,如今我儿回京,你又坑害起他来,我潘家待你不薄,供你吃穿,让你读书习礼,你怎么忍心的?”
潘尚在旁边也借机哭诉“祖母有所不知,他就是看父亲回来迟迟不肯对他予以重用,怀恨在心,才下此毒手。”
二人这出双簧演的真是很拙劣。老太太甚至在无人察觉下狠掐了下自己,强行憋出几滴鳄鱼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