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和世炎送乔年回宗旭之的公寓,一开门就碰见玉佩拿着行李箱要出门。世炎弯下腰看着她问到:“呦呦,这是怎么了?这是哪一出啊?拎箱子干嘛?回国啊?”
“兄妹俩嘛,拌嘴很正常,但是小妹要离家出走。”
林朗说到。“离家出走?你走哪儿去啊?”
世炎问到。“又耍大小姐脾气。”
世炎笑着说到。“快回去吧啊,听话。”
“宗兄,你也是,你不最疼你家千金吗?”
世炎调笑道“这怎么惹她了。”
宗旭之到:“我哪儿敢惹她啊。躲都躲不起。我就算惹阎王老子也不会惹她。”
说罢气愤的走开了。我有些好笑,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宗旭之一个成熟稳重的人怎么气成这样。乔年上前劝慰玉佩到:“行了,别不依不饶的了,谁家兄妹不吵架啊。回去了啊。”
说着接过玉佩的行李箱。又扯了扯我的衣角叫我跟上,我看向世炎,他摇摇头。“我想让你搬出去住。”
我听见玉佩说到。“是你哥的意思?”
乔年问到。我此刻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个房门没关,确实听力有点好。“不是,是我的意思。”
玉佩说到。“我想知道为什么?”
乔年问到。“别问为什么了,没有为什么。”
玉佩到。“好吧,我应该搬走了,都这么长时间了,睡在客厅里,你们进出太不方便了。再说,这儿离我上工地儿太远了。”
乔年到。玉佩走过来关上了门。这时我才发现这门也不隔音。我听见玉佩到:“我也想搬出去住。”
“你,你搬?你往哪儿搬啊?”
乔年问到。“你哥这儿多好的条件啊,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中国留学生还没有地方住呢?”
“我们能不能出去合租一套房子,就是男女,男女分开住那种。我们各住一间。”
玉佩说到。“不可能。”
乔年直接回答到“你知道巴黎的房租多贵吗?两室的房子最低四百法郎一个月。再说了,你在这里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出去。你哥能同意吗?”
“走了。”
世炎对我说到。“等等,我也好奇为什么。”
我小声说到,还一脸八卦的看向林朗。“别看我,我不知道。”
林朗说到。“切,小气鬼。”
我说到。“不管他同不同意,讨厌他。”
玉佩说到。“说说,他怎么招你了。”
乔年到“我觉得你哥虽然对你严厉点,但比起我哥,人情味儿浓多了。”
“他那是当着你们的面,他背地里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往家里拉。”
玉佩哭着到。“刚才就让我给撞见了。”
我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看向世炎。“行了,还不走?”
世炎无奈地说到。“走走走。此地不宜久留。”
我说到。说罢我们便离开了。“什么时候来我的施耐德流动工读会看看?我介绍哪儿的朋友给你认识。”
世炎问到。“好啊,前段日子太忙,来了这么久也没认识什么新朋友,不过最近没什么事了,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
我答到。“好。”
世炎点头应到。第二天我早早就起床打扮,画了个淡妆,带了个贝雷帽,一件灰色的呢子大衣内搭白色衬衫和枣红色马甲,下着一条西装裤。看起来简洁又不与这个时代违和。打扮完毕我就去说好的约定地点与世炎汇合。“十七,你今天看起来很不一样。”
世炎到。“是吗?不是说去认识新朋友嘛,就打扮了一下。”
我说到。“好了走吧。”
到了工厂的宿舍门口,世炎推开门把手里的面包丢了进去,顿了会儿才进入宿舍。“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呢?我一来就赶上吃饭,来,快吃快吃。”
世炎到。“每次都带吃的来,你太客气了。”
一位年轻人到。“这次可不光是吃的,还带了个美丽的小姐来。”
另一位玩笑到。“谁说是我带来的,是天上掉下来的。”
世炎笑到“在国内,天上掉的是馅饼,在法国,天上掉的是面包。”
“啊?那这位是天上掉下来的林妹妹?”
第一个说话的年轻人玩笑到。“这位是黎时柒,我的异姓姐姐,我想你们也听说过她。”
世炎介绍到。第一个说话的年轻人自我介绍到:“十七同学你好,我是聂荣臻,这位呢是傅钟,他是任卓宣,那位是刘伯坚,至于这位他叫无名。”
“无名?”
我疑惑到。“本来有名有姓,读了仲甫先生的早期文章,信奉了无政府主义,就改了个无父无母,自然无名。”
聂荣臻到。我点头,世炎又问到:“咱们那个大文豪大诗人呢?”
“来了几个新人嘛,他俩搬隔壁去了。”
傅钟说到。“赵大哥,十七姐。”
希贤走过来打招呼到。“贤娃子。”
“希贤。”
我和世炎到。“怎么了怎么了?我看看。”
世炎见希贤一瘸一拐的便问到。“没事没事。”
希贤说到。“伤到骨头没有。”
世炎问到。“没有伤到骨头,做工的时候,磕了一下。”
希贤答到。“真没事?”
我问到。“没事没事。”
希贤到。“辛苦咱不怕,咱都能克服,但就是老有人给他穿小鞋。”
火镰说到。世炎看向希贤又看向聂荣臻问到:“怎么回事?”
“他们工头皮埃尔,在上海骗过他们的钱。”
聂荣臻到。“不管谁给你穿小鞋,都要把它给撑开。”
傅钟到“同学们,咱们在异国他乡,在人家的土地上,要想不受欺负,我们就要团结起来,攥成一个拳头。”
世炎到“累,累不怕,怕的是什么?怕的是因累而意志消沉,郁闷而死。”
世炎继续说到:“胡适先生讲,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李大钅刂先生和陈犭虫秀先生曾明确反对,现在的中国,就是一个谈主义的时代,是一个寻求真理的时代。今天我们大家就谈一谈,主义和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先问问诸位,各位都信奉什么主义啊?畅所欲言啊,没什么不敢说的,互相交流嘛。”
大家各抒己见,忽然世炎问到:“十七,你呢?”
“我?”
我有些懵“我从出生起就信奉共chan主义。”
众人发笑,以为我在打笑,可我说的确是实话。“同学们,我们虽然主义繁多,但是还是相对集中的,现在有越来越多的同学都信奉共产zhu义。”
世炎说到。“问大家一个问题,为什么巴黎公社仅仅坚持了七十二天,而俄国的十月革命却成功了呢?”
大家沉思不言。世炎解释道:“因为法国大ge命,它完全是自发性的,是一个只存在与大众间的qun体事件,而十月革命则不同,它是一个有组织有领导有计划有明确的革命目的的,是在设于斯莫尔尼军事革命委员会统一命令下进行的。所以只有这样才能成功。”
言罢掌声一片。“哦对了,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送什么礼物,给大家准备了高尔基的童年和在人间。”
我说到,也许是有某种限制,书籍被从空间取出来的时候会转变成符合这个时代的样子,太过于先进的书我无法拿出来。我把两本书放在桌上。“送给我们了?”
无名问到。“当然,见面礼嘛。”
我说到。又玩笑了会儿,我和世炎便离开了,许是认识了很多新朋友的缘故,回去的路上我各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