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笃:“啊...”
札笃搓搓手,原本没那么多想法,听她这么一说便开始兴奋了,还没见过这种女人,都说中州人受他们的礼义廉耻束缚,民风极其保守,没到不仅会玩儿,还会玩出很多花样!
“当真?!”
札笃问她。
若真是如此,倒也不用急于一时,长夜漫漫,强扭的瓜不甜,她要主动配合,也许更有趣味。
姜纭点点头,直接开始问:
“你们从哪儿找到的我?你们是谁?我们要去哪儿?”
札笃笑出声,原本以为她要问什么机密,没想到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
“怕不是你想跟了我,但又故作矜持,找借口给自己台阶...”
“回答我。”
姜纭收敛了笑容,冷眼盯着他。
札笃撇撇嘴,不慌不忙解着腰带,刚刚太着急,不仅没解开,反倒被自己系成死扣。
“你昏过去了,当然不知道,我们在‘天上的河’的发现了你,河水将你冲上岸,你失去了意识,如果不是我们带你走,你会冻死在那儿。”
札笃如实告诉她,
“我们?北地四十六部族之首,貉罕部,带你自然是回韩城...”
果然是北地。
貉罕,韩城...
这些都不重要,姜纭此刻只在乎一点:
“天上的河,是什么?”
札笃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咽了咽口水,
“我等不及了,该说的都说了,这个问题我天亮了再告诉你,但前提是,你要配合...”
说着他就扑了过来,而姜纭腕上绑着的牛皮绳松动脱落,她握着牛皮绳的两端,将那绳子轻松绕到札笃的颈子上。
“呃!你在...拖延时间!”
她手腕翻转,捏着绳子的手指稍一用力,札笃的脸色就因绳子勒住脖子而变得通红,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勒得无法喘气,只能发出“呃呃呃呃”的声音来。
“不是拖延时间。”
姜纭平静地看着他那张由红转白的脸,
“是我一路都没敢动,生怕不小心就把那细绳儿扯断了。”
她说着,指尖用力更甚,
“现在看来,还挺结实,勒死十个你不是问题。”
姜纭不嗜虐'杀,此刻便要痛快结束他的性命,而就在她要动手的瞬间,耳朵听到破风的声音,她对羽箭的声音极为敏感,果然!只见一支响箭穿破帐篷飞了进来。
姜纭松开牛皮绳,俯身躲开,但仍有些晚了,响箭穿透了札笃身体以后,击碎了姜纭用来束发的玉冠!
“草!”
姜纭眼睛都红了,那是宫里的物件儿,皇后的专享,清儿说她平时拿起放下都小心翼翼,生怕磕了碰了,用命都赔不起。
那就是特别值钱!!
“谁!?”
姜纭躲在角落里,愤怒到声音颤抖。
帐篷的帘子帐被弯刀挑起,流景一手持刀,一手握弓走了进来。
流景走了进来,目光首先落在了缩在角落里的中州姑娘。
她披散着头发,衣服和脸上都被溅上了血点,她咬着唇,一直在抖。
衣衫完整,虽然圆领袍衫的一个衣扣散开,但是没关系...
流景松了口气,自己进来的很及时。
帐篷内血腥气扑鼻,在他确定那姑娘只是被吓到以后,才嫌恶地瞥了一眼血泊里躺着的尸体。
此刻他脸色灰白,没来得及闭上的眼睛里都是惊恐,羽箭穿过了他的心脏,因为裸'露着上身,所以从背后可以清晰看到一个贯穿的血窟窿。
流景迈过尸体,走到姜纭面前,收起弯刀,居高临下俯视着角落里的女人:
“我嫉妒了,刚刚半盏茶的功夫,我脑子里想得都是你,我就像迂腐的中州男人那样,似乎不能接受除我以外的任何人碰你。”
姜纭抬眼,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只见流景朝着她伸出手:
“今夜你是我的,我等不及明天...”
姜纭眯起眼睛,忽然勾起了嘴角:
“恐怕不行,我说过我嫁人了,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我夫君来了,不知道她受的伤重不重,但我闻到那甜甜的味道了...”
流景疑惑,忽地听到帐篷外金属撞击的刺耳声,不停有人倒下,发出痛苦的闷哼。
他看着那个女人,刚刚还吓得发抖,此刻却一脸从容。
所以,这个女人不一般,自己一路带了不少暗卫,还是被她摆了一道?
是飞白的人?还是朔方城??
流景顾不得太多,转身掀开帘帐。
正要走时却被女人叫住:
“天上的河,在哪儿?你要带我去,我可以保护你...”
流景没说话,俯身拾起那碎掉的玉冠,深深看了她一眼后决绝离开。
......
姜纭独自坐在帐篷里,正要起身离开时,听见了脚步声,于是又坐回原处,就看见一个穿着铠甲的少年走进来,手里提着长剑,和他银色铠甲一样,上面还有未干涸的血迹。
少年一眼看到躲在角落里的人,先是怔了怔,随后露出浅淡的笑容,温柔对她说道:
“你是中州人吧?你不要怕,我是朔方守城的将士。”
少年看着她,眼神清澈,
“我带你走,去朔方...”
“你在磨蹭什么?”
帐篷外响起清脆又好听的女声,同样穿着银色铠甲的年轻女人走进来,阴沉着脸看着少年。
“阿姐,我在这儿发现了一个姑娘,是咱们中州...阿姐,你手破了!伤口深不深?!”
少年说着,四处去找止血的药,而对方却不以为意:
“一点小伤...”
话没说完,就见角落里那个清瘦的身影朝她奔过来,什么都没说就突然揽着她的脖颈,靠在她怀里蹭了蹭。
“你!冷么...”
一开始以为是个小少年,没想到还真是个姑娘。
原本高司盈也被她这样的举动吓了一跳,本能地想要推开她。
又或者,这种突然被袭击,杀掉她也不为过。
但话到嘴边,成了一句问候,顺便还补了一句关心:
“松开!我穿的是铠甲,凉。”
是有点儿凉。
姜纭松开手,看到她时,眼睛里开始出现情绪,她张口问道:
“你几岁了?”
高司盈:“?”
虽然很疑惑,但还是告诉她:
“十...十八了...怎么?”
高泫:“她十七,还有些日子才到生辰,才能算十八。”
姜纭点点头,喊了一声:
“涟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