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璟盯着电脑屏幕,置若罔闻。
“妈跟你说话呢。”路玉玲瞪向他,“为什么让她住在半山别墅?”
傅璟抬眸,嗓音冰凉,“你要我做杀人犯?”
“……”
路玉玲怔了怔,随即道,“谁逼你做杀人犯了,送她去蹲大牢就行。”然后她在里面买通人手,唐婉宁分分钟死在里面。
“她的身体,你送她进去,跟要她命有什么区别?”傅璟一阵见血道。
“……”路玉玲意识到什么,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你到现在还护着她?”
傅璟没说话。
路玉玲血压又开始飙升。
她扶住头,颤声道,“你说,你是不是爱上那个贱人了?”
即使那贱人骗他无数次,即使那贱人眼里只有他的钱,即使那贱人给他戴绿帽子,差点让他养别人的孩子,他还是这么没底线的护着贱人。
路玉玲觉得自己快死了。
她一生的骄傲,竟然被一个破落户贱人玩弄于鼓掌。
傅璟的下颚线绷的很紧,薄唇抿成了直线。
良久后,他抬眸,目光透着冷沉和坚定,对路玉玲道,“既然你已经猜到,就别再过问她的死活,我这辈子,除了她,不会再有别的人。”
“……”
这辈子,除了她,不会再有别的人。
路玉玲只觉得脑袋里有跟弦轰然崩裂,炸开。
她来不及说什么,当场晕了过去。
……
夜幕降临,外面下起了大雨。
从医院出来,方一林以为傅璟又要去喝酒,就把车往老地方开。
谁料,傅璟冷声道,“回家。”
方一林愣了愣,继而心下一喜,快速调转车头。
路上,傅璟一直在阖眸假寐。
方一林通过后视镜看他。
经过这件事,老板似乎变得更沉默寡言,更不易亲近了,整个人透着一丝不苟的冰冷。
很多话,他想说,但不敢说。
如今,夫人都动摇不了他,何况外人。
到了别墅门口,方一林刚把车停好,傅璟就先一步下车往里走。
守在门口的保镖慌忙给他打伞。
傅璟推开客厅的门,边换鞋,边往里看。
客厅空荡荡的,没有她的身影。
他冷着脸走了进去。
张妈听到声音,从自己房间出来,“大少爷,您回来了。”
说完,看了一眼他的头发和衣服,慌忙道,“大少爷,您怎么淋湿了,快把外套脱下来吧。”
傅璟脱下外套,看了一眼楼上,“吃晚饭了没有?”
张妈接过衣服挂在衣架上,又拿过一条毛巾,闻言,摇了摇头,“下午上楼后就再也没下来过,晚饭还没吃。”
傅璟的脸色急速下沉。
“大少爷,您吃了没有?要是没吃,我现在热一下。”张妈道。
傅璟没回她,转身往楼上走去。
卧室的门紧闭,傅璟的手放在门把手上,竟有一丝犹豫。
他怕看到她形容憔悴的样子,会心软,会心疼。
会原谅她。
她做了那么多错事,连一句道歉都没有,也不曾向他低头过,他凭什么原谅她。
足有一分钟后,他还是推开了门。
卧室里灯亮着。
唐婉宁坐在床上,在给煤球喂猫条。
煤球吃的不亦乐乎,都顾不上去看谁进来了。
唐婉宁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冷冰冰的收回视线。
“下楼吃饭。”傅璟冷冷道。
唐婉宁像没听见一样,没动。
傅璟几步走过去,拦腰横抱起她,往外走。
“喵呜”
煤球还没吃够呢,跟在后面扒傅璟的裤管。
他头发上的水滴在她的脸颊,冰的她抖了一下。
傅璟垂眸看她一眼,故意似的,抱的更紧了些,让她的脸,贴近他的脖颈。
张妈在楼下看到,立马跑进厨房热饭菜去了。
傅璟把人抱到餐厅,放在椅子上,坐到她对面。
整个过程中,唐婉宁都随他,没有抵抗,像个木头人一样。
哪怕他现在杀了她,估计她都不会眨一眼。
傅璟胸口憋闷的厉害,冷峻的五官愈发阴沉。
很快,桌上就多四菜一汤。
热气腾腾,带着抚慰人心的烟火气。
唐婉宁沉默咀嚼着食物,张妈给她夹什么,她吃什么,但半天,也只吃了一小碗。
傅璟冷眼看着,自己也没吃过少。
“我明天想出去一趟。”
唐婉宁忽然开口道。
这是这几天以来,她第一次开口跟他说话。
声音平淡到没有一丝起伏。
傅璟放下筷子,睨着她,“出去干什么?”
“去一趟公司,我这么长时间不露面,彭叔他们会担心。”
闻言,傅璟冷笑一声,语调嘲弄,“你连自己的死活都不顾,还管别人担不担心?”
眼里没有自己,也没有他,倒关心外人。
唐婉宁顿住,抬眸看他,眼神冷淡。
“你打算让他们都知道你在囚禁我?”
如果彭叔他们得知她现在的处境,绝对会把事情闹大,到时候,非法囚禁这项罪名,傅璟是逃不掉的。
“你在威胁我?”
傅璟面无表情的抽出一张纸擦嘴,不肖几秒,他忽低扬起薄唇,眸中没有温度,“你可以让他们试试,看看他们有几条命。”
“……”
唐婉宁浑身发冷,指甲陷进掌心,“傅璟,你这个疯子!”
原以为她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在乎了呢,现在看来,还是有在乎的人。
“你才知道?”他嗤笑,重新抽了一张纸,走到她身边弯下腰,仔细给她擦嘴,“乖乖赎罪,别想逃,否则,你得亲自给他们收尸。”
“……”
擦完嘴,他又拦腰将她横抱着,缓缓上了楼。
卧室的门打开,他将她放到床上,自己则进了浴室。
唐婉宁听着哗啦啦的水声,眸子死死盯着那扇门,第一次生出想杀了傅璟的心思。
这么想着,她真的从床上起来,翻箱倒柜找作案工具。
可家里锋利的东西全部被傅璟收起来了,厨房有张妈守着,她要是敢直接闯,保镖就会进来。
这时,浴室的门被打开。
傅璟走了出来。
他上半身什么都没穿,只一条浴巾围在腰间,满头水汽,顺着冷硬的下颚线,滑向贲张的肌理,最后没入腰间。
他漆黑的眸子睨着她,好心提醒她,“台灯也可以杀人,不用非要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