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麦脸色阴晴不定地发着愣,阿邺愤怒地瞪着她:“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寻他们要点伤药?”
阿麦一愣,下意识就想拒绝,那些人还会给他伤药吗?
但转念一想,离开这里正好,她在外面待的时间久一点,面对他的时间便少一些。
反正他受了伤,现在半死不活的,她为什么还要怕他?
他现在也打不了她,如果他敢打她,她也去寻神使告状。
阿麦想通了关节,满口应了下来,转身就跑了。
她也不去寻洛宁或小蚩,想到小玑受了伤,不如去看看她算了。
她听说小玑现在与阿嫫女住一起养伤,想想便寻了过去。
小玑与阿嫫女正在吃着晚餐。
两人都是伤员,洛宁便让阿姆们安排人给她们开小灶,把兽肉与板栗炖得烂烂的。
加上板栗壳,熬了几个小时,板栗鸡肉汤炖得特别的香浓可口。
阿麦走进石屋,看到小玑动作艰难地吃着板栗鸡肉,闻着那股诱人的香味,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
小玑看到阿麦,便停下了手,微微扯了下嘴角,只觉脸颊痛得抽筋。
“你小心一点,很痛吗?”
阿麦关心地问了一句,眼角余光不经意便打量着小玑面前的陶碗。心中生起一丝妒意。
如果受伤的是她……
打住,她才不想受伤,那样太疼了。
阿麦也挨打过,知道那挨打的滋味;只不过,她比小玑更圆滑,更懂得哄着阿邺。
所以拳头很少落到她的头上来。
她咽了咽口水,微微露出一丝笑意:“你吃吧,我就来看看你,看看你伤得厉不厉害?”
小玑羞怯地看了小麦一眼,忽然轻声问:“你没吃晚餐?”
“吃了一点——”
她勉强笑了笑,又小心地咽了咽口水。
小玑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兽肉与板栗,忽然推了推:“我吃饱了,你要不要吃一点?”
“这怎么好?”
阿麦正要伸出手,旁边的无忧与颜兮都皱起了眉头。
“小玑,这是神使特意让人给你与阿嫫女炖的肉汤,让你好好养身子的,你没吃两口就不吃了?”
阿麦闻言,汕汕地缩回了手:“小玑,还是你吃吧,我不饿!”
“对呀,阿麦今天还是二等的饭菜,那么大的一份,不可能吃不饱吧?”
颜兮瞪了阿麦一眼,又轻声劝小玑说:
“你不是想去总部?如果身子没调养好,他们不会要你去的,谁也不想路上照顾一个病得半死的雌性。”
小玑怯怯地笑了笑,又同情地看了阿麦一眼:“我知道了——”
“不过,阿麦应该吃不饱,她的份量估计都让阿哥抢去了——”
阿麦闻言,不禁心中一酸,眼圈便红了几分。
几个雌性惊讶地看着她,阿嫫女吃惊地说:“我记得,你一般都能分到二等?”
阿麦眼圈微红,眼角便带上了泪光。
她想到阿邺平时的可恶,带着哭腔低声说:
“不管我得到什么等级,好的都是让他吃的,他的三等的食物才是我吃的。”
“他怎么可以这样?”
“他太过份了——”
两个雌性同情地看着阿麦,阿嫫女若有所思地轻语:“这么说来,他天天三等级,但他吃的全是好的?”
“嗯!”
阿麦默然地点了点头:
“像今天晚上,他的明明是三等,他觉得他受了伤,应该多吃一点;
不仅仅把我的二等食物全占了去,三等的也要去了一大半——”
众人闻言,不禁气得都变了脸色。
颜兮大声叫嚷着:“你怎么能忍他?这样的雄性也有脸称勇士,告诉神使——”
“对,太过份了,自己不好好干活,却要吃好的,你一定要告诉神使才对——”
“要告诉我什么?”
洛宁抱着小凤儿忽然走了进来,一来就听到她们谈论着自己,不禁惊讶地问。
“神使,你来了——”
两个雌性大声地叫了出来,阿麦低着头听得分明,嘴角不禁微显笑意。
洛宁挑了挑眉,惊讶地打量着众人:“发生了什么事?”
“神使,你来得正好,阿麦,快,把所有事情都告诉神使——”
阿麦咬着下唇满脸的为难之色,无忧与颜兮两人一个忍不住,便把刚才阿麦与小玑所说的话全说了出来。
“所以,他受了伤,要多吃一点,不仅仅把自己的份量吃完了,还把你的一大半也吃了?”
洛宁惊讶地问着,阿麦眼圈微红地点了点头,低着头不作声。
无忧忍不住大声说:“神使,那个雄性太过份了,他平时就吃阿麦的好的食物,自己不好的给阿麦。”
“现在更加份了,一个人吃了一大半,让雌性饿着肚子,天底下怎会有这般无耻的雄性——”
洛宁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伐着。
偶尔小玑也帮一下腔,指出阿邺是如何用拳头威逼她们,如何的恶劣?
洛宁听得直叹气,看了看两个包子似的雌性。
虽然一个躺着一个站着,但看她们的神情,分明脊梁都让人打趴了。
她微微摇了摇头,轻叹道:
“阿麦,你们平时害怕他的拳头,怕挨打就算了,今天他应受了伤,应该动不了,为什么还要怕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