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飘飘如仙,此人倒淡泊名利仍唇角带笑,抬步下台。
此人虽败,却也败之有理,心服口服。
柳言豁达开朗并未对此事介怀,对江策笑面相迎。
可有心之人却发现端倪,本与江策点头之交的柳言却比当初对江策亲近的张润要好上几分。
反观张润,面色阴沉紧锁眉心,不知在想什么。
最后三阶考策论。
鸨母上前做笑,并不急着说提,目光在江策与张润间来回。
她后退几步转身让红绸放下,遮住月姬身形,也藏住她眼里的精明。
月姬唇角上扬,本就生的艳丽的她如此看来,更像所谓蛇蝎美人。
察觉到张润异样,江策略微抬眸只道真面目显露。
早已知晓此人,与他相交并非真心。
果真是商贾之子,精于算计。
竟把主意打在他的头上,还有多少背地里的小把戏没被他知晓。
还未等他细思其中端倪,怎料……
鸨母收到旁边黑衣人送来的卷轴,将它展开一看,瞳孔微缩大为震撼。
随后将情绪收敛,又是那副怡然做派。
江策见之,感慨百花楼藏龙卧虎,个个生得八面玲珑。
她启唇开口,说出的话却令人瞠目结舌。
“最后一题,若是大梁如今面对两国环伺,战神早已解甲归田不问世事,此困可解?如何解?”
此言出,场内哗然。
两国围困?莫过于大秦与突厥,若两方联手。
有战神在此也许会忌惮。
可……
战神解甲归田,不谙世事,当真可笑。
这不就是把大梁往死胡同里逼?百花楼好大的胆子。
此话意有所指,摆明了针对江策。
旁人尚可侃侃而言,偏偏……
江策贵为镇北王,妄议此事后果不堪设想。
若无法给出好的解法,那必万劫不复。
对他的恶意,摆在明面上,底下的诸位都看不下去了。
“这明摆着旧时针对,有什么话好说的呀!重臣妄议朝事,这可是死罪!”
“百花楼里出蛇蝎,月姬为何一言不发?这鸨母好生阴险可惜了镇北王惊才绝艳。”
“这该何解?天妒英才尚可忍,如今事在人为,安能歇?”
……
底下竟在此刻为江策鸣不平,台上那位听闻。
不知该如何作答,他只冷笑不对此评价。
等候多时幕后之人现身。
上题便有几分刁难之意,如今更是……
还未等江策开口眼前便被阴影笼罩,只见张润出现在前。
两人皆未开口,但是棋逢敌手已是剑拔弩张。
最后还是由张润开口。
“王爷,如今也谈不上尊卑,若稍后得罪您,还望恕罪。”
此言出江策点头,但心下有些了然。
稍后所言,必有他所不喜,否则大可不必如此。
却见张润抬步上前,将策论推出。
“面对群狼环饲,大梁危在旦夕,若想解燃眉之急,有个法子倒可行。”
说到此处他抬眼看了江策,众人见状生疑不解其意。
旁边的红绸被风刮的猎猎作响。
张润启唇开腔,说的话令人大觉惶恐。
“若有公主便可和亲稍缓战情,得短时宁静,也好修生养息以待来日。”
此言出,众人目光落在江策身上。
世人皆知镇北王妃险些被送往和亲,这话不就是在打江策的脸吗?
“这张公子一改原先做派,果真是胜负为重。”
“美人当前,谁会在意点头之交呢?”
“倒也是,只是虎口拔牙在劫难逃。”
……
底下人也看得通透,明白他此番话颇有挑衅之意。
为他暗自捏了把冷汗。
事关秦知雪,江策他怎能淡然?
起身站起来到张润跟前,与他对峙各不相让。
但在气势上终究是江策更胜一筹,那位也放弃对视。
只是他怎会就此放弃?
“公主也算皇室中人,不能替皇家解忧算什么呀?”
这句话好生犀利。
场中人暗自感叹,但不敢言,心知王妃乃镇北王心尖上的人儿。
果不其然,江策眼中寒芒乍现,身边的玄武大喝一声。
“放肆!”
岂料那人不知收敛,反倒是说的更加大胆。
“公主国色天香,替国和亲能平不少事端。”
青龙拔剑就要往那边走去,岂料江策抬手相拦。
只见他起身,只是开口并未如旁人所说大打出手。
“此言差矣。”
张润一听,反唇相讥并未给自己留有余地。
“镇北王此言,可是有解?”
江策并未因为他的语气不适,反倒笑面相答。
“自然。”
旁人倒觉得江策是心平气和,唯有与他亲近之人知晓。
青龙心知江策已然发怒,此事不好平息。
听闻别有他法,张润拧眉开口。
“何解?”
江策冷笑,只有一字。
“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