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马蹄声惊扰之下,于此同时大批物什进入百花楼。
礼乐射御书数!
君子六艺岂是那么好过,仅礼便扫去多人。
更不必说声乐,江策混迹其中游刃有余,淡看诸位焦头烂额的模样。
骑射本就兵家常事,他跨坐勒紧缰绳驱车。
一袭玄袍过京都英姿飒爽,不知引多少待嫁姑娘侧目,反观旁人,富甲一方的公子出入皆靠下人,在这上面栽了跟头。
少有在前四项里出类拔萃一辈,对比江策难免落差。
有人出口相讥,面露不甘。
“镇北王是否高兴的太早,骑射精通于你而言不过刚需。”
他眸色一转落在旁边的文房四宝。
“一介武夫,怎会通墨宝,更不必说君子六艺最后一关的数。”
旁人落榜怎能心甘,附和此人对江策奚落。
反观镇北王本人,他拿起刚刚还未离弦的箭,指着底下的人,众人一瞧当即噤声,怎料他大手一送。
箭离弦而出,正中那人身后三米开外的靶心。
引起一片哗然,他们知晓镇北王功绩。
却不曾想他的箭法秒绝,百香楼没有明令禁止,诸位都是靠在边上射箭,唯有江策纹丝不动,如蟠扎在次的大树。
脚底生根,随即间隔数十米射出离弦箭,正中靶心。
绕是方才对他有所偏见的文人墨客,都不得赞叹。
“镇北王武艺高强,如今一看名不虚传。”
“能戍守边疆,击溃突厥之人能差到哪里去。”
“间隔甚远却能直重靶心,与此人切磋非死即伤,无胜率可言。”
……
他们讶异江策的强大,定着灼热的目光淡然踱步向一侧走去。
众目睽睽下,他拿起墨宝场内寂静。
世人皆知其武艺,但对于文采没有笔墨描述,众人一概不知。
如今见他执笔动作娴熟,不拖泥带水。
心中难免生疑,莫非眼前人当真是无可挑剔?
随即又有人嗤笑。
“不过是做做样子,人无完人,本公子今日倒还不信,镇北王当真文武双绝艳压群芳。”
怎料江策手起笔落,动作一气呵成,笔锋在宣纸辗转,不过片刻后收笔,来验收的鸨母见之倒吸一口凉气。
一副字却也看出眼前人的性格,此字如他般猖狂,若说不好但这墨宝特殊,笔锋有力收笔稳快,比起名家不遑多让。
若说好,鸨母不得生愧,她见识浅薄,分不清这是何种。
只得将此话拿过交由月姬评判。
路过时不经意露出的一角在此处掀起狂澜,他们心里的海啸难平,只是一角难以定夺好坏,但那苍劲有力的字。
只是一眼,便让那位自诩才高的公子惭愧。
众人屏息等候,片刻后帐内传来一字。
“彩。”
江策看着月姬那处,漠视周遭几欲将他生吞活剥的视线。
随着字在鸨母手中展开,那副由他提笔书写的狂草,在诸位面前显现,看得人倒吸一口凉气。
刚刚夸下海口的那位,不堪重负走了出去,当即弃权。
待到诸位将字画全部呈上,鸨母仔细臻选后登台。
“诸位,最后一关,乃是君子六艺末端的数,想必留在此处的公子皆有所了解,月姬给出一题还请诸位解答。”
月姬听完施施然起身,来到诸位面前眸色滟潋扫过周遭,最后与江策相视一笑。
他皱眉,果然感觉本就落在身上的视线多了几分灼人的温度,微耸肩略显无奈。
却见月姬,手持长卷慢慢展开,最后提笔写字。
不比江策狂草锋利,却也不像寻常女子秀气,更多的是大气。
鸨母见状上前将题念出。
“若与秦军对战时,梁军损失严重,于是对军队进行重新整个,一位什长带来了三位新兵。”
说到这时,已是引人热议。
众人目光所指皆是他,他们私议是否给江策放水。
江策抬手轻抚眉心有些哭笑不得。
青龙想开口,彼时题目的后半段被念出。
“当他们面对站在一排的九位老兵,若是将这新兵安排在里面,一共有多少种不同的排列方法。”
一群公子哥信誓旦旦能解,听完后愣住。
能有多少种排列方法?
太多变了吧!
他们叫苦不迭时,江策已上前写下答案。
并非所有公子哥都如他们那般,也有几人对此题不以为然,不过片刻便写下答案。
只是相对江策终究逊色几分。
方才未算出的人,在炉内香燃烬时淘汰。
他见江策立于柳树旁,那副置身事外的做派,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思及此处,再也压抑不住情绪,冲到他面前大声说。
“就算你这一关过了,最后你也一定选不上,你这种抛妻滥性的潘世美不配。”
青龙跟着江策,闻言虎目圆瞪心中恼怒,作势起身,立刻仗剑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