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去见慕慕吗？
燕繁州一口干了酒，“过来。”
席希梦微怔片刻，随即朝着他靠近。
他明明不是燕繁州，只是脸一样，身体一样。
她为什么还这么激动？
紧张？
心，快跳出来了。
席希梦贴近他，目标是他宽厚的胸膛。
然而，下一秒，他修长的手指掐住她的下颌，“席小姐……”
他一靠近，身上淡淡的酒气也开始侵袭她的周围。
爱一个人，连他身上的气息都喜欢。
哪怕是酒味。
席希梦感觉脑子迷乱，整个人瞬间软了下去。
燕繁州温热的指腹按揉着她的下颌，“血缘上他是你的儿子，名义上，慕慕只是我的儿子。”
他指腹微微用力，“我以为，你生了他之后，就已经很明白了，可能更早之前，你就明白了。”
他说过，她可以生。
他也会养。
孩子他要。
她……
可没说他要。
“慕慕对你，也没什么感情，我就算今晚带个其他女人回去，你猜他会如何？”
“他才两岁而已，世界观还没建立，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去见他……”燕繁州笑了，“你想对他说什么？教他什么？”
席希梦下颌被捏的有些痛，“我没有……”
“我只是想见他，想抱抱他。”
她抓着燕繁州的手臂，这只手，好有力。
和当初打篮球的时候一样，穿着短袖，露出蓬勃的肌肉，一只手，能让她瞬倒在地。
“放，放……”
她头还没有完全好。
刚刚喝酒，也是无意的。
现在被他这么掐着，感觉整个下颌都要从脸上脱离了。
很痛。
很疼。
难受的要死。
似乎快不能呼吸了。
终于，燕繁州放开了她。
他起身，抓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往肩上一搭，就朝着门口走去。
他没说让自己跟。
也没有说不让她跟。
席希梦立即追了出去。
华千岐偏头看了眼，眸色微沉，继续玩牌。
席希梦紧紧的跟着燕繁州，从走廊到电梯，再从电梯出去。
车童已经把车停在了大厅门口，燕家的司机也坐在了上面。
门口的保安以为他们是一路的，分别开了两侧的车门。
燕繁州坐了进去，席希梦也坐进去了。
那一瞬间，大厅明亮的光照进车内，她清晰的看见燕繁州皱了皱眉，旋即嘴角扯出一抹坏笑。
很快，转瞬即逝。
车子开出去，遁入一瞬黑暗，紧接着驶入宽阔的道路。
她看着燕繁州的侧脸，久久没有侧头。
他就好像把她当成透明人，没有看见似的，闭上了眼睛假寐。
全程，没有理过她。
她心好痛。
如针扎一样。
难受的紧。
距离他家越来越近，想到可爱的慕慕，还有他，如果以后他们能三个人在一起生活，也挺好的。
可他会愿意吗？
不，不是他。
是燕繁州。
席希梦晃了晃脑袋，头又开始痛了。
她又分不清这个男人是燕繁州，还是别人占据了他的身体。
车子停在别墅大楼门口，燕繁州头也不回的下了车，并且重重的摔上了车门。
他下车后，席希梦也跟着下去了。
“繁州……”
“几点了？”燕繁州问。
席希梦摸出手机，“十点。”
“十点，慕慕已经睡了。”燕繁州停下，“司机还在门口，滚回你家去。”
“我……”
既然不想让她来看慕慕，为什么要让她跟着上车？
跟着下来？
她往回看，果然看见门口的车还停在原地，甚至没有熄火。
“燕繁州！你当个人吧！”
“我是人，你是吗？”燕繁州站在楼梯上，“席小姐，你有资格吗？”
“我为什么没有资格？慕慕就算睡了，我也可以留下来啊！明天早上，我想陪着慕慕一起吃早餐，我想让他醒来就看见我。”席希梦激动的说。
“那你就想吧。”留下这句话，燕繁州就上楼去了。
她追上去。
“席小姐！”
管家上前，拦住她，“回去吧。”
“叔叔……”席希梦看着他，眼眶瞬间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就让我留下来吧……”
“慕慕是我的亲生儿子，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真的很想她……”
如果出生之后不久，她这样做，可能少爷会心软。
但是现在……
可能性不太大。
少爷不相信她对慕慕有母爱。
老管家摇摇头，“席小姐，司机在等你。”
“我不敢坐，他不在车上，会不会让人把我给暗杀了……”
管家：“……”
这是什么脑回路？
她毕竟是小少爷的亲生母亲，怎么可能会被杀了？
少爷说的没错，她精神很不稳定。
不让她和慕慕接触是对的。
“席小姐，你也可以让席家的司机来接你的。”老管家说。
“管家叔叔也觉得我应该离开吗？”她双眼迷蒙。
“今天很晚了，小少爷的确睡了。”
很晚了。
小少爷睡了。
燕繁州没睡啊！
他还醒着。
席希梦却转身走了出去，她晃了眼手机屏幕，十一点，雨。
老管家为她打开了车门，“席小姐，上车吧。”
席希梦高傲的转头，“不了。”
大厅里的光从别墅大门口照出去，她走入光明里，明亮的光将她的影子拉长。
很快，她又陷入了黑暗中。
她抬头，往日满天的星辰此刻被隐匿起来，就连月亮也躲入了云层里，乌云缓缓移动着。
果然……
像个会下雨的夜。
就连空气，都闷闷的。
热的心发慌。
她走出镂花的大门，就停了下来。
半夜。
燕繁州被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家里的佣人吵闹的声音给吵醒。
他穿着睡袍，穿着拖鞋，黑着脸走出去。
老管家也穿着睡衣，“少爷，刚刚保安从监控里看见席小姐倒在外面的大路上，被雨淋湿了，只能将她带进来了……”
燕繁州眯起眼，懒洋洋的靠在门框上，“叔，你年轻的时候，谈过恋爱吗？”
男人微怔，“谈过谈过！”
“知道这叫什么吗？”
老管家有些茫然。
这叫什么？
他不懂少爷的意思，“少爷，我已经通知了医生，您休息吧！”
“苦肉计，懂吗？”燕繁州轻描淡写的说，“让她醒来就滚！”
“是。”
老管家看着燕繁州回到房间，不由的感概，少爷的心，越来越坚韧了！
这……
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