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繁州嘴角一抹邪坏的笑,“她那种病,认错我没有关系,认错了慕慕,该如何?”
“我儿子,有没有妈妈都可以,她要不要孩子也行,别老是在我面前晃,当初我抱走慕慕的时候,所有条件都是谈好的。”他微微低头,“你们,谁都没有资格指责我,管好你们自己的女儿,少让她装疯卖傻。”
这次是装失忆,下次做什么?
自残?
自杀?
席父气的握着拳,“她毕竟是慕慕的母亲……”
“所以,我大发善心,把她送到了医院。否则,你应该在路边垃圾桶,或桥洞里找到她。”燕繁州双手插兜,冷漠的从他身侧离开。
慕慕就该离那样的女人远点。
疯起来,可能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认。
席希梦坐在床边,空洞的眼神日渐变得清澈明亮。
燕繁州油盐不进呀!
他怎么做到的,那么确认她是装的呢?
她真的是装的……
她轻易的,就被他给看穿了。
“梦梦……”
“头痛不痛?”
“你还认识我吗?我是妈妈。”
席希梦抬眸,淡淡的“嗯”了一声。
“你,你怎么……”席母看着她脑袋上的纱布,心疼的不行,“梦梦,我们去国外吧,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吗?”
国外有什么好呢?
她在国外待了那么久。
回来,只生了个孩子。
然而,并没有母凭子贵呀。
不。
她只是想和曾经喜欢的人在一起。
可是那个人……
灵魂早已变了。
他只是一个躯壳而已!
一个不喜欢她,没有曾经记忆,不把她当成爱人的躯壳!
席希梦双手拽着病服裤子,“妈妈,我想出院。”
“这个,等你爸爸去问问,你现在情况不好……”
不知道她能不能出院。
席希梦淡淡的侧头,看了她一眼,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她倒在了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她要怎么做?
燕繁州是不是要找个神婆,给他驱个魔?
把藏在他身体里的讨厌鬼,给弄走?
没一会儿,医生就来了,不建议她现在出院,她只能继续留在病房里。
席希梦拿着手机,快速的在手机上浏览,然后找了人。
几天后。
布森利斯包厢里,燕繁州黑衬衣领口敞开,搭着长腿,右手抓着加冰的威士忌,他脸颊上泛着红,显然已经喝了不少。
“有了孩子之后,燕总难得出来聚一聚!”
“今晚燕总心情不错。”
包厢里其他几位老总都看着他,燕繁州最近这两年变得太多了。
以前,虽然不风流,但是出了名的脾气差不好惹,晚上基本在外面过。
可是有了孩子之后,直接化身超级奶爸。
破天荒才能遇见他一次。
燕繁州凤眸微垂,尝了一口酒。
余光里,包厢门开了。
“华少!”
“华少身边这位是……”
华千岐搂着席希梦的细腰,笑,“席家的千金!”
席家的千金,那不就是……
众人齐齐看向燕繁州。
这什么?
华千岐可是燕繁州的亲表弟!
席希梦是燕家小少爷的亲妈。
他们两个人一起进来,而且还搂着腰。
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众人面色皆惊,却不敢言。
席希梦微微一笑,“刚好遇上了。”
刚好遇上需要搂着腰吗?
震惊我全家!
华千岐放开了席希梦的腰肢,递了一杯酒给她。
“谢谢。”
她端着酒坐在了燕繁州的身边。
包厢里位置虽然宽,可她不想挨着其他人。
哪怕这个身体里的灵魂不是燕繁州,她也像挨着他。
“席小姐,许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
“是!和燕总在一起,真是天作之合……”男人说着说着,张着嘴无法合拢。
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刚刚席希梦是和华千岐一起进来的啊!
难道商江市要上演两兄弟,争抢一个女人的戏码?
他们不介意看戏,甚至非常喜欢。
但并不代表愿意在这面前看啊!
稍不注意就可能被波及。
太惨了。
好惨啊!
华千岐对于这话,像是没听见似的,“玩牌吗?”
“玩,玩!”
玩牌好!
还可以吃瓜!
还可以分散注意力。
席希梦和燕繁州之间隔着两拳的距离,她小口小口的喝着酒,余光瞥向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包厢里灯光昏暗,衬的他那张妖孽的脸竟戴上了几分柔和。
她从小就认识燕繁州了。
他从来不是那样一个温柔体贴的男人。
他傲娇,邪肆,为所欲为,甚至暴躁易怒。
柔和……
只是表象。
“看来你脑子真是被撞坏了,才几天,敢喝酒。”燕繁州刚刚就可以提醒她的。
偏偏他不。
他等席希梦喝了酒,才慢条斯理的开口。
席希梦盯着手里的酒杯,猛地放下。
啪的一声。
杯底和玻璃桌面触碰。
包厢里其他人一颤,不由的看过来。
什么情况?
只一眼,他们便继续玩牌了。
席希梦连忙咳嗽起来,“我好的差不多了……”
燕繁州慵懒的靠着黑色皮质沙发上,凤眸漾出一地淡笑,“记忆也恢复了?”
她顿时哑住。
来之前明明已经做好了准备。
燕繁州会问她这个问题。
而真的面前时,她还是忍不住紧张,“我那是暂时性的。”
“呵。”
他短促的轻哼,显然不相信她的话。
席希梦看着他手里的酒杯只剩下冰块,拿起桌上的酒,就给他倒。
燕繁州也没拒绝,修长的手指就那么抓着透明的玻璃杯,任由酒液将冰块淹没。
酒杯送到唇边,他笑了,“所以,你今晚又玩什么花样?”
她摇摇头,“我想见慕慕,我可以去看他吗?”
“他不想见你。”
如果不出生就被他带走,这两年见面的次数局指可数,慕慕怎么会不和妈妈亲近?
如果慕慕和她亲近,时时刻刻都想着她,要她,燕繁州怎么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冷漠的对她。
她败在生了儿子,儿子却更喜欢他这个爸爸。
有没有她这个母亲都无所谓。
如果她现在不努力,以后燕繁州带其他女人回去……
她就更没有机会了。
“可以吗?”她楚楚可怜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