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而活(1 / 1)

南岳皇宫,方圆百丈的亭台楼榭杀声四起,火光连天,空气里全是硝烟与血腥交杂的气味,浓烈刺鼻,仿若人间地狱。正殿外的白玉长阶下,有一身穿红衣甲胄的将军挥舞着银色长剑,奋力杀敌而来。将军身高七尺,体型修长,一招一式均是杀伐果断,身后红色披风飞扬,染尽敌人鲜血。一剑劈下,面前持刀冲杀的敌兵应声倒地,鲜血直朝红衣将军飞溅而来。不仅银色的甲片一片殷红,就连脸上都沾染了滚烫的液体。用手背随意在脸上一擦,拭去那不适感,她原本明媚如春日的眸中,如今只剩下同样的血色。她是南岳的红衣将军,也是南岳的长公主——凤曦月。此时有数人合围而来,凤曦月手腕一转将剑反握,腰身发力一个急旋,剑尖朝外“当当当”,将周围众人兵器扫落,并逼退数步。趁此空挡,落地后迅速冲出合围,朝前方大殿奔去。大殿的门是敞开的,凤曦月刚跑上台阶一眼便看见坐在王座上,胸口被利刃穿心而过的弟弟——凤玄阳。血已经将他胸前的一大片衣襟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人早已没了生息,脑袋和手都无力低垂着。只是眼眸却未曾合上,一直看着殿门的方向,仿佛是在期盼她的到来。可是她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不知道从何时起,凤玄阳的眸中失去了曾经的光彩,而如今,却是连生机都消散了,变得死气沉沉。她还曾记得出征前凤玄阳不知道第几次与她说:“皇姐,我累了,我不想当这个皇帝。”

而每次她都是柔声细语地安抚他,一如许多年前那样,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现在你终于卸下这皇帝的担子,是不是以后便能快乐些?只是你走了,皇姐却有了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此仇不报,我心难安!凤曦月的出现让原本在大殿中的人有一瞬间的停滞,同样身穿战甲的青年回头看见凤曦月,他手里握着的长剑还在滴着血。青年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对方眼中突然迸射的仇恨弄得心中一凛。“柳苍炎!”

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凤曦月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如此恨过一个人,还是一个到此时都还爱着的人。“月儿,”他只来得及说出两个字,凤曦月手中的剑已经寒光乍现,直逼面门。柳苍炎不得已举剑格挡,随后扬手将人推了出去。“你为何要趁我出征领军攻我南岳?还将玄阳也……”再声嘶力竭的质问也无法发泄她心中愤怒的万一,哪怕是在踏入大殿前的一刻,她都不愿相信是柳苍炎背叛了自己。是她太傻,轻信了所谓的承诺,以为有他在南岳的北方即可安枕无忧,可谁知仅仅一次误判,她就已经满盘皆输。“月儿,你听我解释,事情并非你所见这般,”趁着两人拉开距离的空挡,柳苍炎连忙说道。“那你说,这些癸淮的军队可是你领入我南岳地界,杀入我南岳皇宫的?”

紧握手中剑,凤曦月也想抱有一丝希望。“是,”抿了抿唇,沉默了半秒,柳苍炎还是点了点头。“那玄阳可是你杀的?”

提剑向前,剑尖直指柳苍炎,凤曦月还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但若柳苍炎答一个是字,她定然即刻上前与其拼命。“是,”这个回答对于柳苍炎而言太沉重,他眼睁睁地看着凤曦月眼中最后的情愫泯灭殆尽,还想再开口说些什么,已是来不及。“那便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这个答案就像扳机,释放了凤曦月心中的恶魔。她再次提气上前,施展出最擅长的剑法,这是她在战场上经过无数次厮杀奋战后留下的。对面是处处杀招,招招致命,不过柳苍炎只是格挡和闪避就已经躲去大半,凤曦月的剑法并不能真正伤他。如此数回合下来,凤曦月突然站定身形,将佩剑横在身前,周身内力涌动,披风被吹得咧咧作响,她眼神无比坚定地说道:“我的大部分剑法武功都是你教的,怕是打不过你,不过有一招是例外的。”

她笑了,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那一笑仿佛暖日融雪,春回大地。“不!”

闻言的柳苍炎猛地瞪大了眼,却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他的眼中映着凤曦月绝美的容颜,除此以外再无其他。南岳国的红衣将军兼长公主凤曦月在这日用尽自己毕生的功力与癸淮的七皇子柳苍炎同归于尽。玄阳,其实皇姐也累了。她觉得自己付出了许多,但到最后似乎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她想着,如果还有来世,她下辈子一定好好为自己活着。凤曦月觉得自己似乎浑浑噩噩了许久,灵魂就像是无根浮萍四处飘飘荡荡,总寻不到安歇之所。她好像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阔达,努力了那么久最终却因为一人的背叛而化为泡影,她不甘心。“皇姐,皇姐……”依稀中,凤曦月似乎听到了玄阳的声音,一声一声地呼唤着她。这让她想起了过去,那个他们还能够无忧无虑生活,笑逐颜开嬉戏的过去。“皇姐,你醒醒,皇姐……”锲而不舍的呼唤,让凤曦月皱起秀眉,她有些不情愿地睁开眼。面前探过来一个脑袋,视线逐渐清晰,她看清了那张脸,是她的弟弟凤玄阳。“玄阳,你还活着!”

猛地坐起身,凤曦月伸手抓住凤玄阳的肩膀,上上下下打量。脸上是又惊又喜,难道皇宫大殿上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场梦魇?“皇姐,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活得好好的,倒是皇姐方才突然晕倒了,把我们都吓坏了,”像是害怕自己的姐姐生了什么怪病,凤玄阳一股脑地说完,又回头朝旁边的太医说道,“你不是说皇姐并无大碍,可是你看,都说胡话了。”

“这……”用袖子擦了擦汗,旁边的章太医也被问得心一突,生怕自己方才真看岔了,“容臣再给公主把把脉。”

章太医小步快走到床榻前,正准备拿出自己把脉的丝线,就听到凤曦月淡淡地说了一声:“不用了,先退下吧。”

“这……”章太医为难,看了看凤玄阳,又看了看凤曦月,两个他都得罪不起。“哎呀,退下吧,退下吧,”凤玄阳朝他挥了挥手,老太医如蒙大赦赶紧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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