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臣,你把豆豆带到哪儿去了?”
江迟婠轻车熟路地冲进傅修臣的办公室,一进门,便冲着里面喊道。“妈妈!”
随着声音,江迟婠的目光落在乖乖坐在沙发上喝豆浆的小家伙身上,不由得一怔,旋即皱起了眉头。见到江迟婠来找自己,江豆豆十分高兴,眼里闪着亮光,放下手中的豆浆,从沙发上跳了下来,直奔江迟婠,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江迟婠的情绪十分激动,忙不迭的蹲下来检查她身上是否受伤,确认江豆豆平安无事,才松了口气,把女儿紧紧地拥入怀中。“虽然你犯下的错罪无可赦,但我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对一个孩子下手。”
江迟婠的一举一动被傅修臣尽收眼底,他嘴角勾起一丝轻蔑,冷言冷语的嘲讽。江迟婠猛然起身,把女儿护在身后,直勾勾地对上傅修臣投来的视线,毫不客气的回怼过去:“傅先生,有些话可别说的太满,你难道忘了自己当初差点一尸两命?”
说到这里,江迟婠又冷哼一声:“噢,像您这样的贵人,怎么可能还记得这种陈年旧事?”
江迟婠言辞犀利,句句带刺,当年江迟婠险些小产,确实和傅修臣脱不了干系,一时间,傅修臣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正当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火药味儿时,前台的工作人员已经带着保安赶了过来,轻轻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打破了此刻的尴尬和沉寂。“傅总,很抱歉,我没能拦住这位女士,让她闯了进来……”前台耷拉着脑袋,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不敢直视傅修臣的眼睛。看着面前的江迟婠,傅修臣想了解的事情还没有得到答案,便冲着前台和保安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工作人员立马心领神会,默默地退出了办公室,顺道关上了门,逃离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江迟婠,几年不见,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你嘴上功夫还真是见长。”
傅修臣话语间满是嘲讽。江迟婠并不想跟傅修臣纠缠,只冷冷的扫视傅修臣一眼,随后便拉住女儿的手转身:“豆豆,我们走。”
江迟婠打开办公室的门,却被守在门外的罗森拦住了去路。原本她不想再和傅修臣有任何交集,谁料到只是江豆豆的一次任性,竟然会惹出这么多麻烦。“傅修臣,这是什么意思?”
江迟婠回头看向傅修臣,冷冰冰的质问,随后便咬紧了下唇,脸色难看至极。傅修臣好整以暇,从自己的办公椅上起身,走到江迟婠面前,不紧不慢道:“没什么意思,但你还欠我一个解释,五年前就已经死了的人,是怎么好端端的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的?”
凌冽的目光扫射在自己身上,江迟婠的眼神有些躲闪,并不想回应傅修臣的问题:“我对你无话可说,更没什么好解释的。”
她垂下眼眸,看着跟在自己身旁的江豆豆,皱成一团的眉头始终没有抚平,当着孩子的面,她更不想提起那些陈年旧事,更不愿意回想那些痛苦的经历。察觉到江迟婠的异样,江豆豆握着江迟婠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一些,小小的身躯挡在江迟婠面前,仰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傅修臣。“叔叔,虽然你长得很帅,还请我喝了豆浆,如果你要欺负我妈妈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江豆豆眉心微拢,稚嫩的面庞与妈妈如出一辙,活脱脱是个迷你版的江迟婠。傅修臣的目光在母女俩身上来回流转,细细的打量着,继而冷笑一声:“没关系,我不着急,有的是时间等,如果你说不清楚,就别想从这个办公室里离开。”
听完傅修臣的话,江迟婠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她可没有时间和傅修臣空耗,她跟这个男人待在一起,每一秒都觉得窒息煎熬。为什么过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傅修臣,我奉劝你不要太过分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江迟婠急得咬牙切齿,也不再避讳傅修臣的眼神,抬起头来与他四目相对。殊不知,傅修臣早已看穿了江迟婠的急迫,冷笑道:“我过分?当初你害死瑶瑶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自己过分!江迟婠,你还真是手段高明,竟然能够想到诈死逃到国外,一躲就是五年!”
时隔多年,再次从傅修臣口中听到沈思瑶的名字,江迟婠的心脏仿佛被什么猛地戳中,狠狠抽了一下。他还是一如既往不相信自己……“傅修臣,你口口声声要我一个解释,如果不是你步步紧逼,我又怎么会做到这个份儿上?至于当年的事,我早已经做过解释,是你不信!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能放过我?”
眼瞅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江迟婠的情绪愈发激动,她早已订好了今早的机票,如果再不离开公司的话,会耽误接下来的行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带着你的女儿离开海城……”傅修臣一句话,便道破了江迟婠心中所想,看她的眼神依旧冷冰冰。被对方戳中了自己的安排,江迟婠脸上满是意外,倏然间有些惊慌。身旁的江豆豆看看傅修臣,又看看江迟婠,虽然她天生聪慧,可大人之间的事情太过复杂,她也不能完全消化,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江迟婠紧抿着唇不说话,傅修臣又冷笑一声:“这如意算盘打得还真是好……江迟婠,你不会还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像几年前一样金蝉脱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