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阿里衍喂完胡沙虎的猪后回到了俏哥家里。俏哥早就准备好了晚餐,阿里衍和俏哥对坐着。两人慈爱地注视着对方,阿里衍似乎看见心中的爱人一样咽了一口水。阿里衍这副含情脉脉的样子逗笑了俏哥,她笑着说道:“怎么了?想你的情人了?”
“你...你好美啊。”
阿里衍看着俏哥娇柔的面孔柔声说道,俏哥的脸一阵红,忍不住笑了起来。“晚上姐姐教你几招,让你家妹砸招架都招架不住~”俏哥对阿里衍说道,两人谈笑风生,似乎忘却了忧伤。饭后俏哥又在炕床上给阿里衍上了一课,一节充满激情的课,上的周围的邻居都跑过来敲门抱怨声音太大。可俏哥又是谋克夫人,谁也不太敢惹些什么大事儿出来。深夜,两人终于玩累了互相依偎着睡着了。从那天起,阿里衍天天晚睡晚起,在地里干活的时候也哼着歌,但他一天也没忘打草人。阿里衍的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滋润,阿里衍心里萌生了一个就在邑懒村发家落户了的想法。但是俏哥毕竟比阿里衍大着不少,看来只有胡沙虎能陪着俏哥到老了...四月底,西姑里甸的风光绿油油的。桦树和松树在微风中摇曳着,阳光温柔地爱抚着大地。阿里衍忙完了农活后来到婆卢火的后院,拿起了盾牌和木棍开始打起了草人。在左批又砍了半炷香的时间后他看见了一个再也熟悉不过的身影,站在他身边的就是阿骨打。“二哥!!”
阿里衍一把抱住阿骨打,双眼禁不住的湿润了起来“阿里衍啊...你还活着!你真是一个好样的!”
阿骨打也一把搂住阿里衍,用右手搓着阿里衍的头道“二哥啊,家里那儿还好不?阿爹怎么样了?”
阿里衍问道“哦...阿爹病了,那个黄毛斯维尔和石土门去耶懒路那儿了,那个黄毛天天嚷嚷着要去看海,要去造个什么龙舟出海去打劫。”
阿骨打道“阿爹生什么病了?”
阿里衍担心的问道“自从你走失那天,阿爹就一直在咳,赛华佗给他看了看说是什么伤寒之类的。”
阿骨打脸上的笑容淡去了,他用平和但带有一点悲伤的语气道。“回家吧,阿里衍...回去把纳真哥给娶了,斡带已经快和她住上了。”
阿骨打将手放到阿里衍的肩上道“什么?”
阿里衍怒道“那个混蛋!就因为我走丢了他就想罢我的情人!”
阿里衍握紧拳头道“阿里衍...来,我和你交代些事情!”
俏哥从家里走了出来,将阿里衍拉到了炕前喊他坐下,阿骨打也跟着进了屋。“阿里衍,告诉我你怎么了?干嘛这么生气?”
俏哥找了张椅子坐在阿里衍面前摸着阿里衍的手说道“阿里衍的未婚妻睡了他的家人,他是个熟女真人,可能不懂咱们这儿的习俗。”
阿骨打插话道“阿里衍,你要这样想:你俩婚事未定,身处别处了我看多久(阿骨打:快一年了)快一年了,女孩子想花一样,没人给她浇水她也会渴的...再说你我也有过这么一腿子,你回去再怪她就不对了。”
俏哥继续说道“阿里衍,你要记住...要学会为别人着想,你如果爱她,就该为她多着想一点。”
俏哥黑莓一般的双眼看着阿里衍说道“好了,我知道你该回家了...来,这杆镇山矛送你了...这梳子你也拿去吧。”
俏哥含着泪道,阿里衍吻别了俏哥,跑去了胡沙虎家收拾东西跟胡沙虎道别。“胡沙虎,我走了之后一定要照顾好俏哥,娶了她谋克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阿里衍道“好滴,小哥们儿!记得回来看看我们啊~”胡沙虎和阿里衍握了手后拿出了阿里衍的盔甲和武器,放进了一个麻袋后将麻袋捆好了递给阿里衍。阿里衍在一切都绑好准备好了之后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俏哥,她又哭又笑的向阿里衍挥着手。林间的风景像童话一般美丽,阿里衍和阿骨打的队伍沿着活罗海川一直走,温暖的阳光照耀着他们。阿骨打看见了河边的一块石头上停满了禾花雀,他指着禾花雀对阿里衍说道:“诶你看那些鸟,那些是禾花雀!斜捻的奶奶养着好几只呢~这些禾花雀啊家乡在南方,但是一到夏天了就飞咱老林子来,就可惜啊斜捻的奶奶三年前走了...但那些她养的禾花雀儿一点也没忘了她,夏天的时候还停在她奶奶家屋顶上。”
“可见鸟也有感情啊...”阿里衍看着那些禾花雀道“是啊...斜捻的奶奶年轻时可漂亮了,又会唱神歌~大家都叫她百灵鸟,咱家爷在和奶奶结婚前还跟他有过一腿子呢,嘿嘿~”阿骨打嘴角坏笑了一丝说道“诶,对了...话说邑懒村这种小疙瘩地方哪儿弄出咱们这儿的盔甲,哪儿来的墙啊?”
阿骨打问道“哦...前几久山上有土匪下来经常抢东西,我就教了村里打铁的怎么造咱们的盔甲和兵器,我又稍微的教了教他们怎么打仗然后喊他们修了几堵墙。”
阿里衍摸了摸下巴道,他脸上的胡茬子长得越来越硬了。“哦?这样的?打赢了没?”
阿骨打问道“打赢了,但是谋克挂了...”阿里衍道“哦...对了,是不是就是那个俏哥的老公啊?”
阿骨打点了点头弹了个指说道“其实我觉得你俩在一起挺好的,你看她心多细声音又好听,人又美...纳真哥虽然也漂亮但是她那粗嗓门儿和火爆脾气你不一定受得了诶。”
阿骨打说道“唉...可惜啊,俏哥比我大着好多呢。”
阿里衍叹了一口气道“你看起来不错嘛,我觉得你挺有管理才能的,点子又多,说不定未来你能起到什么大的用处呢。”
阿骨打说道“唉...怎么说啊,我念过这么几年的书,比起啥文学高人我可算是孤陋寡闻啊。”
阿里衍谦虚道“你看,咱们因为你和咱们的铁匠,有了铁甲有了先进的武器,说不定未来又能想出些独特的点子来。”
阿骨打说道“我在想着,咱们女真人是否该创造一个自己的货币?”
阿里衍说道“至于这个...如果咱们真的要玩货币的话不能让辽人知道,不然辽人会来捣乱。”
阿骨打道“是这样的,我想我们完颜部产金,咱们可以造出些金币来用金币来和其他部落做交易,至于其他的咱们回家了再说。”
阿里衍说道“好的,对了...你回去见到斡带先不要冲动去找他麻烦,先去纳真哥那儿好好和她亲热一下,去和亲家说一声你还活着就好了...我不想看到你俩互掐。”
阿骨打声音放低了的说道“但是那...”阿里衍准备回驳,但是又被阿骨打给打断了:“斡带脾气虽然很坏,但是他也是咱家的一员...也是你的兄长,兄弟不能相残。”
“对了,阿里衍...想不想听一下我前几久去黄龙府的经历?”
阿骨打迅速把话题从斡带转移到了黄龙府“黄龙府呀是一个大城市,里面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倭人,高丽人,汉人,契丹人都有!我呀这次去见了一个叫曷鲁骚古的人,他是一个军司。”
阿骨打说道“哦?他人长什么样的?”
阿里衍问道“他人呐个子不高,但是长得又很结实,说话也像个火药桶。”
阿骨打说道“你去见他干什么?”
阿里衍又问道“我呀我这次去和他们报信啊,说我们平了温都部的乱,准备让辽国给我们些封赏。”
阿骨打答道,他之后又跟阿里衍讲了在黄龙府那儿碰上了几个汉人女子。跟着她们的那个侍郎又白又秀气,像是用米捏成的人一样,本来想和他们打个招呼的但是卫兵来把他给撵走了。阿里衍和阿骨打顺着活罗海河走呀走,走到了来流水的草甸后又继续往西顺着来流水往按出虎水的方向一只来到了纳葛里。在大门口,阿里衍碰见了正在站岗的乌答补。”
阿里衍?你还活着!你这小子命可真大啊!哈哈哈~”乌答补爽朗的笑道,从墙上飞跃到了门后,兴奋地将门门闩往地上一扔一脚踢开了门抱住了阿里衍。“其他三呢?他们哪儿去了?“阿里衍笑着问道“哦,其他三个人随着颇剌淑去打猎了,我今天站岗就没去。”
乌答补说道“孩子!你还活着啊!”
拏懒刚刚出门看见阿里衍后朝阿里衍跑了过来,使劲儿的抱住阿里衍。让阿里衍都有点喘不过起来了,阿骨打在一旁偷笑了起来。“阿妈?阿爹还好吗?”
阿里衍问道“阿爹病了,你快去看看他吧。”
拏懒温柔的说道,阿里衍没说什么,他朝劾里钵家奔去。进了门后看见的是一个消瘦,双眼无神的劾里钵。“阿里衍?你还活着啊!看来阿布卡赫赫是对的...你算是一条汉子了。”
劾里钵边咳嗽边说道,他看着阿里衍焦急的双眼笑了“阿爹,儿子真是不孝了!没能留在你身边孝顺你。”
阿里衍跪下了道“哈哈...起来吧,我这几天舒服的很呐~不用干活儿天天躺着,咱家的阿括把我伺候的可好了。”
劾里钵笑着说道“你看起来越来越健康强壮了,肯定是人家天天喂你吃好的吃成了个大块头。”
劾里钵捏着阿里衍的臂膀说道“嗯,我去了乌延部,在那儿我和打铁的住一家,跟他一起打猎抓鱼下地干活儿。”
阿里衍将在乌延部的经历都告诉了劾里钵“不错哎,还睡了谋克的老婆...不过那个谋克也死了,你这小子可真够棒啊!”
劾里钵开始爽朗的笑了起来,但是病痛在身,开始岔起了气来。“好了,阿爹困了,改天咱爷儿俩再聊...你先回你家自己打扫一下。”
劾里钵打了个呵欠道。阿里衍别了劾里钵后开门进家一看,禁不住的叫了一声“我操!”
他看见家里到处都是蜘蛛网,老鼠把他窖子里的肉啃了个精光。阿里衍谈了一口气,拿起沾了蜘蛛网的扫帚开始了一场大扫除。扫完家天都已经快黑了,阿里衍又饿又累。就在阿里衍愁着下一顿的时候吴起买上门来请阿里衍去他家吃烤鸡,阿里衍一把抱住吴起买笑了起来。吃完饭时碰巧遇到了斡带,斡带用冰冷的眼光看着阿里衍。阿里衍却假装出一副好久没见的样子开始和斡带聊起了天,斡带没什么办法,只有几句敷衍了回去。那天晚上,阿里衍睡得很香。第二天凌晨他就披上了盔甲上马带着乌延部的镇山矛和俏哥的梳子朝黄头部独自一个人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