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骑马,不过好在马匹足够温顺,沿途没有纵横复杂的岔路口,街边也没有突然跑出来碰瓷儿的阿公阿婆,最主要的是何岸和辛羽追上来的足够快。一路有惊无险,稀里糊涂,勉勉强强,算是平安抵达了目的地。一抬头,就看到荀珃身着暗红色劲装,从高头大马上跳了下来。左手拎起一个八角食盒,右手晃了晃通体乌黑的玄珑令,顺利穿过防军警戒线,迈着四方步,眉眼带笑地朝着自己走了过来。楚渊愣怔了一下,不禁摇头苦笑。不禁感叹,自己竟然思卿心切到如此地步。旁人不知晓,自己却是最清楚的。那个小女人根本就不会骑马。来燕雀关的这一路,还是自己在她的身后揽着她,她才能勉勉强强能在马背上坐稳。她自己一个人是绝无可能骑着高头大马突然出现在此处的。却又打心底期盼着目之所及并非幻象。楚渊想,自己一遇上荀珃当真是疯魔了。荀珃:得,不用问,这位大哥肯定又把我当成是幻觉的产物了。再次被当成虚拟人物的荀珃自适应能力非常强,无视掉如坠梦幻的楚渊痴汉般的盯视,回身关门,快步行到桌边,将八角食盒里的饭菜一样样端上桌,摆好碗筷。收拾停当,踱步到楚渊的身边,踮着脚尖,把白嫩的小手放在楚渊的发顶,学着楚渊平日里揉她的手法,狠狠地揉了两把。“楚大将军,醒神儿了。”
尚未醒过神来的楚渊,捧着荀珃的小脸狠狠地亲了一口,确认眼前人就是他放在心尖尖儿上的小女人。揽着他的小女人,不可置信的问道:“小珃当真是自己骑马来的?小珃是什么时候学会骑马的?”
“嗯,是。”
荀珃摸着耳垂,含含糊糊作答。开什么玩笑?若是让紧张她紧张的跟什么似的楚渊,知道她一不留神上错了马,稀里糊涂地骑着马儿绕城一圈儿,才费劲吧啦地来到他的身边。他不担心得要命才怪呢!为了尽快转移楚渊的注意力,荀珃忙不迭将随手揣在怀里的供词掏出来救急。如荀珃所见,确实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明晃晃地悬在高博头上的一个大写的“惨”字。都说虎毒不食子,偏偏高博时运不济,摊上了个黑心黑肺黑心肠的渣爹,危急关头,眼都不眨一下就把他给弃了。当初,西陵王为了自己筹谋多年的大计,不惜暗下操控,设计毒害自己软弱的嫡子,扶持同样有野心的庶子高博上位,为己所用。待到京都城防图和京郊军队部署图一入手,作为质子困在京都的西陵世子高博,便失去了所有利用价值,成为弃子一枚。“只有死人才不会泄密。”
西陵王一句话,便决定了远在千里之外,一心一意为他筹谋大计的高博的生死。得知西陵叛乱,大发雷霆的靖皇还没对高博动手,西陵府自家豢养的暗卫反倒先对他下了死手。一击不中,还要一路追踪、埋伏、暗杀。普天之下,怕是没有比他更惨的儿子了。楚渊随手将供词丢到一边,眼瞅着又要回归上一个话题,荀珃赶忙使出自己的杀手锏。“哥哥,我亲自下厨做的饭菜,再放下去就要凉透了。你忍心看着我的一番心血付之东流吗?”
没啥是她撒娇解决不了的。一回不行,就多撒几回,总能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