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原来如此(1 / 1)

计划莫名撞车的两位互不相让,怒目而视,眼神锐意交锋:“我先想到的,你快改口。”

十足的火药味儿,落在滤镜厚重的荀珃眼中,瞬间化作绵绵情意!许久之后,当这一对儿欢喜冤家终成眷属,得知荀珃今日所思所想,不约而同地大声疾呼,“主子,真不是那样的,我冤枉啊!”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哼,仅仅一个对视,就能心领神会,瞬间统一意见,还敢跟我这儿装不熟儿。真当我是小悦悦天真无邪好糊弄啊?”

荀珃暗自腹诽一番,意味不明地瞥了二人一眼,神色勉强地点头同意了。何岸青衣:“咋就同意了呢?”

为了满足荀珃想要亲眼验证身边真实实力的要求,互不相让的青衣和何岸最终达成共识。暗卫营两大排得上号的顶级高手,一人各占一侧,带着连简单匿气都不会的荀珃,于众目睽睽之下,青天白日里化作一道流光,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戒备森严的梅府。有两大高手保驾护航,荀珃全无擅闯他人宅邸的自觉。在青衣的协助下寻了个绝佳的看戏视角,优哉游哉地端坐在人家院子里的百年梧桐树上看热闹。入了梅家中堂,再没外人在,遮蔽视线的布幔被梅老爷一把撤掉,包裹其间的纤弱身形立时暴露在人前。披头散发,双目无神,衣衫凌乱,通身上下湿淋淋,好似刚从水里面捞出来的女子,不是梅芳菲又是何人?“啧~这可比我当初落水的模样凄惨多了。”

荀珃回想起自己落水前后,楚渊对她体贴细致的照顾,不禁实事求是的随口评论道。当然,梅芳菲最惨的还不是形如落汤鸡的狼狈模样暴露在人前,后面还有更惨的事情在等着她。心疼自家闺女的梅夫人和梅老爷求情,欲带梅芳菲先行回房换身衣服去。不想被家丁一道带回府的一衣着艳丽的中年妇人,立时挣脱身着月白色儒衫的年轻男子的束缚,径直冲上前去,生生地从梅夫人的手里把惨兮兮地梅芳菲给抢了回来。与此同时,那妇人高声道:“今日梅府若不把这事儿给本夫人解决明白了,本夫人就把这没羞没臊的死丫头,勾搭旁人未婚夫的丑事儿,一股脑地宣扬出去。左右我家旭儿已经吃了这死丫头的瓜落儿,那这死丫头也甭想好。”

杀气腾腾,旁人莫敢近身。“李夫人且先息怒,咱们有话坐下来慢慢说,好好说。”

梅夫人堪堪被侍女扶住,距离李夫人几步远,温声劝着。李夫人冷哼一声,嫌恶地甩开了梅芳菲的手。梅芳菲本就浑身无力脚步虚浮,这一下根本就扛不住,径直被掼在了地上。刚从没顶的深水里被捞上岸,就被人连拖带拽地游了一条街,现在又被人狠狠地丢在地上,梅芳菲对被李夫人拦在身后儒衫男子唤了一声“旭哥哥”,无力地伏在地上委屈地痛哭起来。成日笑嘻嘻围着自己团团转的俏皮丫头,如今凄凄惨惨地眼巴巴望着自己,李旭哪里还狠得下心去。让过挡在身前的李夫人,脱了自己的外衫,罩在梅芳菲的身上,将瑟瑟发抖的人儿揽进怀中。李夫人瞧着自己儿子不争气地抱起地上的梅芳菲,心疼地耐心劝哄着,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挥着帕子直跳脚,指着梅芳菲口吐芬芳。忍无可忍上前劝阻的梅夫人也未能幸免。“你这个狐狸精转世的死丫头,真是不知羞,明知我家旭儿有婚约在身,你偏要巴巴地贴上来。我家旭儿不睬你,你就跑到我家里去寻死觅活,跳湖相逼……”“母亲,别这样说芳菲。都是孩儿不好,没有早些同母亲说清楚,才让母亲误会了芳菲。”

字里行间可以看得出来李旭对梅芳菲是真心实意的喜欢。“李夫人,我与旭郎是真心相爱的,求您成全。”

梅芳菲听到李旭之言,立时有了勇气,从李旭怀里探出头来,仰着脖子据理力争。“好啊,我念你年幼,好心送你归家,你竟恩将仇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公然勾搭我家旭儿不说,还敢目无尊长,跟我犟嘴。”

李夫人气得大喘气,左右不见梅家夫妇上前,更是心火大盛,随手抄起一旁家丁手里的棍棒就要开打:“竟然你爹娘不管你,今天老娘我就好好管教管教你,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

“你敢动我家菲菲一个手指头,我跟你没完。”

个性温顺的梅夫人也忍不下去了。一言不合,两位夫人搅打到了一块儿去。梅老爷身为男子,既劝不得,也拦不得,干巴巴地立在一旁吹胡子瞪眼睛。“都给我住手。”

一道熟悉的女子厉呵声,从院外传来,原本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位夫人纷纷停了手。各自的丫鬟、婆子趁着这个空档,手脚麻利儿地把自己主子拉了回去,好生地护了起来。呦呵,谁呀,这么有脸面,人未至一声呵,就让两位有头有脸的夫人乖乖听话?荀珃正好奇,寻声而望,两道熟悉的身影立时闯入她的视线。怎么是她们?一人身着深色锦服做妇人装扮,脚步匆忙,走在前头;一人身着淡色长裙长发垂腰,莲步轻移,紧随其后。一前一后闯进院子里来的,不是旁人,正是荀珃名义上的母亲荀夫人和双生的妹妹荀澜。疑问刚起,荀珃忽地想起匾额上的“梅”字,才猛然忆起荀夫人原是姓梅的。想到了这一层,思绪控制不住发散开来。倘若不是今日一时兴起,拉着青衣过来看热闹,荀珃都快把一年前的旧事给忘干净了。当初,楚渊背着她,默默地替她收拾掉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喽啰,貌似暗地里也和这个“梅”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虽说无巧不成书,可一切真的就只是单纯的巧合吗?谁又说得清楚呢。那晚楚渊同荀珃转述前事时,虽未明说,但荀珃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数的。“原来如此,难怪总觉得那梅芳菲甚是眼熟,不想竟是我那位好母亲的亲侄女啊。”

荀珃似嘲非嘲,似笑非笑地轻声一语,周身气息瞬间冷凝。不过须臾,便已恢复如常,眉眼带着浅笑,没心没肺地抻着脖子,津津有味地瞧着梅李两家的闹剧。若非切身体会到了荀珃周身瞬息释放出来的冷凝气息,青衣都要以为刚刚的一切是自己的错觉。她虽不比凌悦自幼便跟在荀珃的身边侍候,但对荀珃的了解却一点也不必凌悦差,自然也知晓荀珃同荀家剪不断理还乱的牵扯。下意识地偏头去瞧荀珃,对上的是荀珃津津有味看热闹的毫无破绽的侧颜。但若仔细去巧,不难发现她猛然绷紧的脊梁。怎么品都有种孤寂落寞的意味。原本青衣隐身在暗处,终日所见皆是荀珃嬉笑怒骂,欢快无羁的那一面。如今跟在荀珃的身边,突然面对这样的荀珃,青衣是无措的,就连长久以来练就的冷硬心房在这一瞬间也不禁软了软。“主子……”青衣有心劝荀珃别再往下看了,却被荀珃径自打断。荀珃仍旧直视前方,不曾偏移半分视线,却好似看透了青衣的所思所想,不轻不重的笑着道:“不是自找罪受,纯看热闹而已。”

顿了顿,荀珃又说:“真的,别把你家主子想得太过脆弱了。”

此后,直至梅府的好戏散场,荀珃都再未开过口。“两府的当家主母当着满院仆从的面,大打出手,成何体统。”

荀夫人步入中堂,冷然的训斥声陡然而起,李夫人和梅夫人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再瞎折腾。“姑妈,澜姐姐,一切都是芳菲的错,与旭郎没有半点关系。要打要罚就冲着芳菲一人吧,芳菲都认了。”

梅芳菲终于等来了自己的主心骨,挣开李旭,扑到荀夫人和荀澜的面前,苦苦哀求。“芳菲妹妹,你这是干什么啊?”

荀澜亲自将人扶了起来,柔声劝慰:“你与李公子本就两情相悦,何错之有?若说有错,错就错在造化弄人,不明就里地拆散了你们这桩好姻缘。”

“你这死丫头苦苦纠缠我家旭儿,哪里来的好姻缘,分明就是虐缘。”

李夫人朝着梅芳菲嚷了一嗓子,而后上前一步,态度立时来了个大反转,和和气气地同荀澜说:“荀小姐与我家旭儿,那可是遵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真真是天定下来的好姻缘呢。日后,进了……”“澜姐姐……”梅芳菲心焦不已。“芳菲妹妹且宽心,我与母亲自会帮你的。”

荀澜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言道。荀澜拍了拍梅芳菲的手背,见她定了定神,便没再说话。“李夫人慎言。”

荀夫人径直打断了李夫人之言,沉声道:“荀李两家,未拟婚书,未曾下定,未宣于人前,如何就算是定下来了。”

李夫人急急反驳:“荀夫人,荀老爷可是亲自允诺了旭儿与荀小姐的婚事……”“老爷允了不假,可李夫人不管不顾一路闹过来,菲菲与李公子之事已经人尽皆知。菲菲又是澜儿的嫡亲表妹,你叫澜儿如何自处?澜儿是我与老爷的掌上明珠,从未受过此等委屈。”

“不管是为着澜儿,还是为了三家的颜面,无论如何荀李两家的婚事都是不成了。”

荀夫人冷冷地做出裁决。眼见着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李夫人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叉着腰欲与荀夫人据理力争。不想荀夫人在她耳边说了句话,立时脸色苍白,主动开口应下了李旭与梅芳菲的婚事,随后带着李旭踉踉跄跄离开了梅府。“无趣。”

荀珃一语下了评断。三人不再停留,如来时般化作一道流光,翩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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