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允谦骑在马上,悠悠地踏上回都城的路。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言霄昀如此轻松地放过自己。而一旁的穆疏桐也跟在旁边,时不时看着身后关在笼子里的言霄昀,而他看起来身负重伤的样子。“黎渊不是傻子,万一他察觉出来这是你们的计划,只怕我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言允谦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小声和穆疏桐说道。“这就要看看明王殿下的演技了,可别忘了,皇后娘娘可还在他手中,如今可是为了帮你就她,要不然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而且,不是你提议要救皇后娘娘的吗?”
穆疏桐不禁冷嘲热讽。“你恨不得杀了我吧?”
言允谦苦笑了一声。“我现在要想你死,也很容易,但是你得庆幸你还有些利用价值,才能苟活到现在。要是没有了,就算你去了黎渊那,只怕他也不会让你好过,在我的刀下,你好歹能留个全尸吧?”
穆疏桐挑了一眼眉,满是讥讽。“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不,是看在你是言霄昀的六弟上,不是你言允谦。而且,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需要你去负起该负的责任。”
“谁?”
言允谦不禁好奇地问道。“你现在还没必要知道,将来,自会告诉你,当下你最重要的任务便是弥补自己的过错。”
“莫不是当年扎了你一刀,还要以身相许了不成?”
言允谦故作轻松地开玩笑。“看来你这脸上鼻青脸肿的伤还没让你长教训。”
穆疏桐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言霄昀的方向。言允谦瞬间老实了许多,他看得出自己的这位王兄格外在意眼前的这个女人。走了许多天,终于回到了都城。不出所料的,黎渊出来迎接了,还捎带着仪然。仪然眼睛始终不停地看向笼子中的言霄昀,神情复杂。黎渊却满脸欣喜,“疏桐,一路辛苦了,接下来便让我来处理吧。你快些去休息。”
又转而看向鼻青脸肿的言允谦,“看来明王殿下是经历了一番恶战啊,这要不是疏桐在一旁相助,只怕是要有去无回了吧?”
言允谦听得出这讽刺之意,但还是忍了下来。“安乐王挂心了,多亏有你身边这员大将。如今本王既已经回来,那宫中琐事,自有本王来处理。”
“明王不在的这段时间,这些事都是本王在处理,如今也已经愈发习惯了,明王不必如此客气,回去好好休息吧。您也累了。”
“本王……”“明王殿下……”黎渊微微一笑,但那笑容之下却暗藏杀机,“您奔波多日,还是好好休息吧。再说了,皇后娘娘许久未见您,甚是挂念。”
未等言允谦拒绝,黎渊抢先一步答道,言允谦听到他提起皇后,心也跟着咯噔了一下,如今自己的母后也不知道情况如何,要是贸然行动只怕适得其反。“来人,送疏桐与明王去休息。”
黎渊用不容许拒绝的语气说道。“且慢。”
穆疏桐打断了他的话。“怎么了?疏桐,可是还有哪里不顺心的?有什么不满意的,和我说。”
“那倒不是,只不过,我与言霄昀隔着血海深仇,此番抓获他也是废了好一番功夫,好些弟兄也是死伤惨重,自是要好好看着的,其他人我不放心,我不想出再出任何差池。”
穆疏桐恶狠狠地盯着囚笼中的言霄昀。黎渊见穆疏桐如此决心,也不好阻拦,便只能答应了她的要求。穆疏桐走在黎渊的身旁,而仪然则是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这位兰妃娘娘,是何时跟着您的?”
穆疏桐瞟了一眼仪然。“也没什么,在骑马场那,这女人勾搭着我,那会儿我正好酒意上头了,也就……”黎渊并未再说下去,穆疏桐也听着无趣。“怎么突然如此感兴趣这些事?”
黎渊只当她是吃醋想要了解自己身边的女人。“也没什么,毕竟您是未来的皇,作为臣下,自然是想了解未来的国母秉性如何。”
穆疏桐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可黎渊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怎堪国母之位?自然是像疏桐这般巾帼英雄才德以配位。”
仪然在身后一边听着,拳头边紧紧攥着,那指甲都快嵌进那血肉中。“我可不敢,兰妃娘娘还在此处,您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穆疏桐说这番话就是故意气仪然的,她虽然不明白仪然为何对黎渊如此死心塌地,不过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她相信,仪然绝对不是如此简单地蛰伏在黎渊身边。既然如此,那不如充分利用仪然对黎渊的这份恨意,让它生根发芽。黎渊来到了未央宫,而许多大臣也是心急如焚地等在大殿上,见言霄昀狼狈不堪地抬上大殿后大惊失色。“这……太子殿下!”
众臣欲上前,却被穆疏桐用枪一把拦下。“这是重犯,岂是你们能够上前的?”
穆疏桐的话掷地有声,看着她那手上的枪,众大臣纷纷退了几步。“太子殿下何罪之有?陛下不还是没找到?怎么断定就是太子殿下挟持了去。”
其中一个大臣提出疑问,其他人一听也纷纷附和。“这是自然,大臣们有这样的顾虑也实属正常,只不过……”黎渊示意身后的太监走了出来,那身上挂满了许多小物件,都是这些大臣们家眷的随身物件!原本还据理力争的大臣们瞬间鸦雀无声。“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你们不还有许多话?”
黎渊嘲讽道,“说到底不过是一群贪生怕死之徒。这地上躺着的废物也是。”
穆疏桐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处于昏迷中的言霄昀。“你说是吧?疏桐。”
黎渊捕捉到了穆疏桐的神情故意发问。“自是自然。”
穆疏桐表现得神情无恙,黎渊来回踱了几步,仔细打量着穆疏桐,“疏桐,我可以信你的,是吗?”
就在这时,一群守卫将言允谦架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