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见这么亲切的叫唤,可到底物是人非,不似从前了。言霄昀似乎察觉出了孟藜溪的异样,“要是不喜欢我这么叫你,以后我不说便是。”
“没有。就算我再怎么变,我是穆疏桐这件事,是不会变的。只是被人一直喊着孟藜溪这个名字,突然还有人记得真正的我,倒是感到有些稀罕了。”
孟藜溪苦笑道。“一直都记得,一刻不曾忘记。”
孟藜溪只觉手心一暖,原来是言霄昀正在十指紧扣着自己的手。走没多久,终于回到了小屋,而阿牛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竟然牵着孟藜溪的手,立马冲了过来将两人分开。“殿下,你别靠近她,她可说了你的坏话。”
阿牛粉扑扑的脸蛋认真地说道。“哦?她说孤什么了?”
言霄昀嘴角含笑,蹲下下来,轻轻摸了摸阿牛的头。“诶,你别胡说八道,我什么的都没说。”
孟藜溪一把将阿牛拉到自己跟前捂着他的嘴巴。“呜呜呜……”阿牛只能委屈地呜咽着不能说话,只能拳头乱挥表达着自己的抗议。就在这时,霍北河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殿下,出事了。”
说完才反应过来,孟藜溪正站在一旁,刚准备张开的话又咽了回去。“你陪这位姐姐好好玩,等会儿孤回来赏你。”
言霄昀此举很明显是想拖住孟藜溪待在此处别乱跑,看来此事可能与自己有关?见言霄昀与霍北河出去之后,阿牛拉着孟藜溪来到了河边玩耍。这一时间要甩开这小屁孩离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还是这种鬼机灵。她拿起一块石头坐在那玩打水漂,那石子丝滑的在水面上滑行,看得阿牛忍不住赞叹。他也有模有样地捡起石头学着孟藜溪打水漂,可都直接沉入水中。“啊,这根本不能和你那样嘛!”
阿牛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那我再给你试一次,如果你的石头能漂起来,那,我就答应你,让太子殿下带你进皇宫去看看。如何?”
阿牛一听两眼放光,“这是真的?”
“这是自然,你也看到了,我这么厉害的人,我可是认识太子殿下,这种事对我来说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怎样?想吗?”
很明显这个交易很吸引阿牛,他立马便答应了。“那好,那你就乖乖练习,我就在这后面看着你成功。怎样?”
孟藜溪特地往后走了几步,瘫坐在地上看着。“好!那你可要好好看住了!我要是做到了你可要说话算数!”
阿牛握紧拳头,拿起地上的石头专注地玩起了打水漂。可这正是孟藜溪的意图,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到处寻找着言霄昀的声音。她担心言霄昀是不是发现了黎渊的事情。她刚走没多久,就看见几个男人在河边坐着,手上还拿着刀似乎在密谋些什么。“主上已经在回都城的路上了,那里也已经都布置好了,现在就只引言霄昀回去就行了。”
言霄昀?孟藜溪站在树底下继续偷听。“可,这治理水患,哪是一时三刻就能赶回去的?”
“这要是他老子快死了,不得赶紧回去奔丧?”
孟藜溪一惊,难道黎渊打算用言珏威胁言霄昀。她一时间陷入两难,复国是她的心愿,可她也知道,言霄昀他日若是登了宝座,也会是一代明君。看着两国再次厮杀,百姓流离失所,真是她想要看见的吗?黎渊想要做什么,她不能阻止,可言霄昀……她也不能看见他去送死!孟藜溪拼命地寻找着言霄昀的声音,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有个人拉住了她的手,孟藜溪正要往那人脸上挥一拳,却被他闪开了。“是我。”
听到言霄昀的声音,孟藜溪的心瞬间安定下来。“发生了何事,如此行色匆匆?”
言霄昀仔细打量了一番孟藜溪全身上下,确认她并无受伤,才安下心来。“刚才霍侍卫找你说什么?”
孟藜溪开门见山问道。“我就猜到你是来问此事的。父皇病重,叫我赶紧回去。现下河堤还并未完善,要是我贸然回去,只怕朝廷上下也会议论纷纷,使得朝局动荡不安。”
言霄昀来回缓缓踱步。“这皇上生性多疑,如今你做了这事,扬名天下都说功高震主,或许这是你父皇为了诱你回去的一个计谋呢?”
孟藜溪故意引导言霄昀,她不想言霄昀再次回到那个地方。“当年的黎皇后,你的生母,他言珏怕你母亲影响他的帝位,对岐阳国做了什么事,想必你也是知道的。若是是因为言允谦的隐疾而灭了一个曾经繁华无比的国家,我是万万不信的,这其中,你父皇扮演了什么角色,你也或多或少知道的吧?”
言霄昀沉默不语地盯着前方。“皇后娘娘自从嫁入琅国,就鲜少与岐阳联系,想来也是看清言珏是个怎样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到最后绝望自裁。”
孟藜溪顿了顿,多半是惋惜之意。“说了这么多,你是叫我别回去?”
言霄昀听明白了孟藜溪的意思。“是。那里很危险,既然你已经不在都城了,不如,和我一起走吧?去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孟藜溪诚恳地发出了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