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
孟藜溪微微眯着眼睛,周遭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可这不怕死的妇人似乎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要老娘说什么?那些米就在那!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那些霉米,是会吃死人的!”
孟藜溪低吼道。“这早死晚死不都得死?要是死了,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妇人满脸不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彻底惹怒了孟藜溪。她立马冲了过去,一把掐起妇人的脖子,妇人的身体也随之腾起。“既然如此,那我现在送你归西,你也就怪自己命不好吧。”
其他人见状纷纷跪下求情饶命。“我问,你答。那些米,在哪?最好你能出我想要的答案,否则,我这双手,要是一不小心,那就送你去见阎王了。”
孟藜溪又是加深了一下力道,那妇人瞪大了双眼,痛苦得脸都快拧在了一起。她颤颤巍巍地指了指孟藜溪的手。孟藜溪猛的将手松开,妇人瞬间瘫倒在地上,其他人也赶忙上前扶住了她。“你只有这么一次机会。”
“这些都是林家低价卖给我们的霉米,他们很早之前便把那些米都买回去了,要是想买,只是高价去他们林家买才行。而上头没钱,便买下这些早已经发霉的米。”
妇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草民说的这些话句句属实,要是骗了您,愿遭天打雷劈!”
“林家……”孟藜溪碎碎念道,“糟了!那些百姓现在喝的难道就是霉米!”
“我们将大白米和霉米都掺进去了些……”妇人越说越小声。孟藜溪赶忙跑向了粥棚,见其中个老人正要喝下,孟藜溪一把冲上前去,将他手中的粥一把摔在了地上。这一摔引起了骚动,“这这这你这是做什么!”
霍北河也被吵闹所吸引了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霍北河面露不悦,总感觉孟藜溪这是来砸场子的。孟藜溪并未多言,拉着他走到了一边,“立马叫他们停止施粥,就说这粥还未做好,这些米不能吃,都是霉米。”
霍北河一听震惊在原地。“别愣着了,快去!”
孟藜溪紧皱着眉头。话音刚落,便听见碗摔碎的声音,只见一个老人痛苦地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那粥里……有毒……”其他人一听,看着自己手里拿着还剩半碗粥的碗,吓得也都感觉把碗摔在了地上。“说是施粥!竟然是想毒死我们!”
“就是就是!”
“皇帝已经不管我们死活了!派这些人来毒死我们一劳永逸!”
……这一时间民愤四起,那些刚才还满是感激的百姓瞬间化作暴徒,操起地上的木棍就是朝着粥棚乱砸乱打。逮着施粥的人也一顿打。“那个女人在那!”
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句,随后众人的目光纷纷停留在孟藜溪身上。霍北河被那些人困在那根本没办法及时赶过来营救。孟藜溪神色自若,后退了几步,她并不想与这些百姓动手。“乡亲们一起上,打死这个女人!”
不知道谁又在里面喊了一句,仿佛触动了他们的神经,也许是连日来已经饿得神志不清了,纷纷朝着孟藜溪的方向砸去。这些百姓乱砸乱打得毫无章法,孟藜溪目前来说也算躲得过去,可时间一长,毕竟人多势众,终有体力耗尽的时候。她刚闪开着一棍,又差点被另一个人砸中,也幸亏这几个月她有一直锻炼自己的体魄,要是和之前养尊处优般,只怕是被那些人给砸成肉泥了。“娘娘!”
霍北河在不远处看得心急如焚,可他自己目前也是分身乏术,被那些百姓纠缠着根本动弹不得。孟藜溪只得防守却不敢贸然进攻,这要是还手,只怕事情只会更糟。就在这时,不远处穿梭在人群中的小男孩被那些百姓撞倒在了地上,眼看就要被踩,孟藜溪眼疾手快立马将他捞起,可光顾着救男孩,却来不及注意身后正有人朝她狠狠来一棍。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言霄昀用手臂格挡下来这一击。而他身后的那些侍卫也拿着刀瞬间将那些百姓镇压下来。“你……怎么回来了……”孟藜溪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预感到你有危险,所以赶回来了。幸好回来得及时。”
言霄昀说得很是漫不经心,却让孟藜溪觉得有股莫名的心安。“殿下!您没事吧!”
霍北河此时也正好冲了过来,“殿下恕罪!都是卑职的错,没有保护好娘娘。”
“事发突然,这些也不能怪你。”
言霄昀按着刚才受伤的手,似乎有些颤抖。孟藜溪看着那只手,恰好感觉到了言霄昀投来的目光,“孤没事。”
孟藜溪知道这话是言霄昀安慰她的话,这些百姓杀意满满,这下手的力道,怎么可能没事?“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些百姓竟然如此暴怒?”
言霄昀四处打量了一番。“殿下就不担心这一切都是臣妾搞的鬼。”
孟藜溪冷声问道,眼睛的视线却从未在言霄昀那只受伤的手上离开过。言霄昀注意到了孟藜溪的眼神,微微侧了一下身子,挡住了那只手臂。“你不会。”
这回答,让霍北河也感到震惊,这完全是无条件相信孟藜溪的意思啊!他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何如此相信想置他于死地的女人?就当真这么喜欢孟藜溪?孟藜溪也不再多言,只是将霉米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言霄昀。言霄昀听后,镇静自若地问道:“那你预备如何做?”
“远水终究解不了近渴。这里既然只有那个林家才有米,那自然也是去他家取了。”
“嗯。这些都是本宫培养多年的心腹,都跟着你去吧。”
“哦?殿下不怕臣妾把您这些心腹全都拔了?”
孟藜溪露出一抹阴狠危险的笑容。“孤说过,你不会的。”
只见言霄昀目光坚定,这没缘由的完全信任,让孟藜溪的心“扑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