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荣贵妃转了转手中的玉镯,稍微凑近了些。“你把耳朵凑近些。”
孟藜溪直勾勾地盯着她。荣贵妃撇了下嘴角,不情不愿地蹲了下来。“我是说……”孟藜溪的声音越来越小,荣贵妃也只能跟着越凑越近。突然,孟藜溪猛地咬住她的耳环一把扯了下来。“啊!”
荣贵妃痛苦地捂着耳朵,那断线的血色玉珠顺着她的纤手低落在地上。周围的嬷嬷侍从吓得大叫,赶紧将荣贵妃拉开。而孟藜溪嘴里还衔着荣贵妃的红玉珠耳环。她一口往荣贵妃的方向吐去。“啊……本宫好痛……好痛……”荣贵妃刚一碰耳朵,立马手又缩了回来,痛得脸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快快快,送娘娘回宫!把这疯子好好看住!”
“你们轻点儿!要疼死本宫吗!”
荣贵妃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回自己宫中包扎伤口。待她走后,精奇嬷嬷一脸凶相走到孟藜溪跟前,“看来你是没尝够咱们暴室的厉害了!”
她怒目圆睁,却也不敢靠近,毕竟荣贵妃那耳朵上掉在地上的血都还未干呢。““怎么?你也想试试贵妃那样子?”
孟藜溪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看得精奇嬷嬷毛骨悚然。“你少威胁我,回头我就把你牙齿给拔了。”
精奇嬷嬷挥了下鞭子,语气间明显底气不足。“是吗?你尽管放马过来。我已经一脚踏进这死局,不介意拉个垫背的。你不会觉得我连荣贵妃都敢动手,更别说是你了吧。”
孟藜溪冷笑了一声。她也没想过能从这里活着走出去了,既然如此,那她也不必再忍。她恨自己的窝囊,当时若是自己在果敢点,或许那些百姓就不会死了。“别急,这里还有许多刑具等着伺候你!晚点儿再来收拾你!”
精奇嬷嬷看着孟藜溪那凶狠的神情头皮发麻。见人都走后,孟藜溪才松了一口气,她耷拉着身子,靠在墙上,松懈一下。她刚闭上眼睛,就听见“哐啷”一声。她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却发现自己脚边多了一串钥匙。这平白无故的怎么可能突然冒出钥匙?难道是陷阱?可即使是陷阱,她也要试试。看看能不能冲出去杀了那狗皇帝和太子,她就是要搅乱这朝局风云。说罢,她用脚把钥匙慢慢踢到了自己的手上。捣鼓了好一阵子,只觉自己手脚变得很是轻松。她顺利走出了牢房,门外竟然无人把守。虽然不知道送自己钥匙那个人的目的,但目前来说,应该也是希望自己能够逃出去的。看着牢房里的其他犯人,都是一些犯事的宫女侍从。她继续往前走着,终于听到几个精奇嬷嬷的声音。“那个女人大概是要死的,竟然如此对荣贵妃。”
“真是不要命的,这给她上了几道刑具都不带喊疼的。”
“可不是,进了咱们这里的侍卫,那都受不了如此刑罚,没想到这孟藜溪竟是一声不吭!”
“别着急,等我待会儿会会那个硬骨头是不是真这么硬!”
孟藜溪看了一眼四周,能用的工具,也基本在那群嬷嬷附近,那桌子上还放着好几串钥匙,应该就是关押其他人的钥匙了。她往地上捡了几个小石子,又抄起了架在墙上的烛火盏,这个东西勉强算个武器吧。她闭着眼睛,凭着感觉朝着精奇嬷嬷她们坐着方向的烛火射了几个石子,火瞬间熄灭了。“怎么回事?”
“起风了吗?”
“这里可是地牢,哪来的风!”
精奇嬷嬷们吓得尖叫起来。“你们都先别慌,我去把烛火点来!”
“只怕你们是没这个机会了……”孟藜溪由于提早先适应了黑暗中看东西的视线,立马冲了过去,没几下便将精奇嬷嬷打倒在地。她拿起那几串钥匙,给其中一间房开了门,再放那些人帮忙打开其他人的牢房。自己则是带着他们杀出重围。若说孟藜溪是好心带他们出去吗?不,她只是想乘乱趁机逃走罢了。这些人便是最好的掩护!琅国的人都该死!她拿起了一把较为合适的铁具,二话不说便直接往前方冲去。果然前方不似这后方无人把守,全都在这喝酒吃肉。这些人还没反应过来,孟藜溪已经杀疯了,基本一瞬间,他们全都倒在了地上。孟藜溪愣了一下,却也未多做停留,那些犯人陆陆续续都到齐了,纷纷与孟藜溪道谢后,拿着精奇嬷嬷的铁具齐齐冲了出去。那是见人就砸,见物就砍,这才是疯子。孟藜溪却没有跟在他们身后,而是肚子一人往别的方向离开。这期间经过的几处地方,都制造了些火势,分散宫中的人力,自己好趁机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既然迟早都会死,不如带走那狗皇帝罢了!她目露凶狠,脚步快捷的往太宸宫的方向走去。刚走到拐角处,总感觉有人在身后紧紧跟着自己。她快,后面的人也跟着快,她缓,身后的人便静观其变。“阁下一直尾随我,是要做什么?”
孟藜溪转过身,微微眯着眼看向那暗处。“牢里那丢钥匙的,是你干的吧?还有那些侍卫的饭菜里,只怕也被你做了文章。”
“呵呵,你如何得知?”
暗处的人笑得深沉。“我受了重伤,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将那些人一击即中的。只能是,那些饭菜里被人动了手脚,他们吃下去了无力反击了。”
“你很聪明,看来我的眼光还算不错。”
那人轻笑了一声,却孟藜溪心里感到莫名的不爽,似乎被人牵着鼻子走似的。“虽然阁下救了我,我很感激,但是果然你是来妨碍我的,我也是不会手软的。”
孟藜溪话里话外充满了警告,手中的铁器已经准备就绪。“别这么凶嘛,有话好好说。”
暗处的男声再次响起。“既然如此,阁下躲在那装什么孙子?有种便出来与我见见。”
孟藜溪朝着暗处渐渐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