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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题般的逸王妃(1 / 1)

要什么样的一件事,才使得谢婉仪陷入为难;要什么样的一件事,才使得逸王妃为了隐藏,不惜对自己的亲侄女痛下杀手。

但话说回来,自己的儿子尚且能多年那般对待,一个侄女又算什么。然其中种种,还是太多无法理解的地方,不仅凌释不愿细想、不愿相信,连贺南风,也觉得十分迷惑。

可她必须要把这合理的推测,讲给对方听到。即便凌释不肯接受,她还是要向他点明。

而凌释,也果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无法接受这个推测,却又因为对方是贺南风,且句句合乎逻辑,所以他无法反驳。但若说是自己的母亲,做了某件不利自己的事情,被谢婉仪发现后,不惜杀人灭口,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的。

“阿释,”贺南风关切地握住他的手,一张小脸微微昂起,目光清澈岑寂,却又如河水般灵动流转,缓缓道,“七哥他,四年没有离开寒山,那些刺客必是为你而来。还有谁,会跟我一样知晓你回程的时间。”

云寒前尘根本没有来过兆京,就算不考虑这一点,他一个不问尘世只修学问的人,哪来意欲处之而后快的仇敌?

所以昨晚那些人,是要杀凌释的。而贺南风之所以来西郊等候,是因为他们书信来往,所以知晓大概时间。除此外,凌释便必定只在家书中,向他父王和母妃,告知过自己何日回程。

她语气轻柔和缓,却一字一句,带着仿佛振聋发聩的效果,叫凌释愕然愣住原地。

是他的亲人,要杀他,无比冷酷地,要置他于死地。

凌释沉默许久后,脸上的神色分不清是无奈还是悲伤,摇了摇头,兀自退开。

“不会的,南风。”他尽力笑着,依旧温柔地看着她,“母妃不会这样做。我是他的孩子,我是逸王府世子,南风,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贺南风看着少年眸中淡淡泪光,便禁不住也湿了眼睛。

“阿释,”她微微蹙眉,心疼地凝视着对方,缓缓向他靠近,“阿释,你相信我,我也不愿意的。”

“我母妃,不可能这样对我。”凌释依旧摇着头,又退开两步,“不会的,南风,一定有其他的解释。”

贺南风早知,若自己提及时,凌释会有怎样的反应。她的阿释,从小面对那样冷漠无情的母亲和弟弟,却依旧深爱着自己的亲人。哪怕前尘那样多明里暗里的折磨,若不是几番保护妻子,他都从来没有对母亲和弟弟红过脸。

哪怕临死之际,妻子被污蔑不贞,他知自己无法再护她,便顺势将她赶走。即便那时,贺南风离开王府前,他依旧对她道,他此生只有愧于妻,日后不能照拂周全,也有愧于父母,日后不能服侍左右。

她的阿释,对至亲和至爱之情,都深入骨髓。可上天却让他摊上那么一个冷情的母妃,那么一个倨傲的弟弟,还有那么一个不知好歹的妻子。

而今,他的妻子回来了。她早起誓不会让他重复前尘的命运,可在面对夫君人生中另外两害时,却依然曾不知所措。便如两年前元夕夜的画舫上,贺南风恨不得将凌琚一早害死,却又因为知道夫君对这个弟弟的感情,而无法下手。

那时她才明白,前尘父兄在太子和三皇子争夺中,因为她对宋轩的投鼠忌器,到底多么难受。好在如今凌琚与前尘并不同了,但他那冷漠无情的母妃谢氏,依旧是贺南风心中一根倒刺。

可她的夫君,却会因为揭开那层母亲遮羞的纸,而多么伤心。在前尘今时一切涌起的这一刻,贺南风看着凌释,忍不住落下泪来,一面不止地滑泪,一面继续走向他,拉住了对方的手,缓缓道:

“阿释,你知道吗,我见你这样,便比刀子剜心还要难受。但我更怕你受伤,怕你身边虎狼环伺,你却不愿意看清现实。”

从小到大,逸王妃对他都那样冷漠和防备,但凌释却从来没有说过对方一句不好的话。前尘他从书院回京不久,就在各国使者来访,燕帝的狩猎围场里,被他亲弟弟凌琚一剑险些刺死,在胸前留下一道极浓又极长的疤,直到许久后贺南风每回看到,都觉胆寒。

当时皇帝大怒,要处罚凌琚,却是凌释好容易醒来,为对方求情,说弟弟年幼,必是无心错手,让皇上宽大为怀。但在场之人却都分明看到,逸王府小公子是直直对着兄长刺去的,根本没有错手这回事。

后来父亲贺佟对子女提起时,曾叹了口气说,凌世子自幼,父王沉迷酒色游历,逸王妃又对他冷漠,偏这样无情的一个家里,却生成了温和隐忍的性子,不知该说难得,还是可怜了。

而他之所以羡慕贺承宇,何尝不是因为,这一家人之间的情感,他一直渴望却求而不得;之所以深爱贺南风,何尝不是几分因为,他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希望的,这世上之人的样子,那样善良、温和、澄澈、专注。

贺南风重回今时,面对这样的凌释,深爱、心疼,却又总带着淡淡忧虑,其中最怕的,就是夫君如前尘般,对那些人包容、隐忍。

那个才学出色、善良聪慧的凌世子,却对身边的虎狼环伺,不愿看清。

所以知晓凌释对她少年有情,给了她足信心和可以试错的机会,能让她一步一步往下走。今时贺南风既然已不同,要想情意长久,便也要让夫君有所改变。他们前尘是一类人,今时也应该是。

凌释愕然愣住,看着少女泪盈于睫的眼睛,良久没有说话。

河水打在石头上,荡起一阵阵轻响;五月的南风吹拂,将岸边修长柳枝,随风微微飘扬。

他们就这样凝视着对方,不知过了多去多少流水清风,直到红笺在远处树荫里扬声询问,是否重新启程时,凌释才慢慢收回目光,似心绪已平复了些。

“南风,”他道,“你说,婉仪现在你的庄子上。”

贺南风点头。

“可能带我见她?”

“当然。”贺南风回答。

她若避讳对方与凌释相见,便根本不会提及了。更何况,贺南风之所以等在西郊外,除了急切想见凌释,也本就打算在对方回京之前,便带他去见谢婉仪,问清来龙去脉。

毕竟前尘时,他从来没有这个机会。但贺南风连接前后,依旧能够猜出,凌释前尘虽然未见到谢婉仪最后一面,也未从她口中得知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但在对方莫名其妙的死讯之后数年,必有怀疑查探。

书信之后便传来死讯,就算到底也不知具体为何,但肯定隐约明白,她很大可能是为他而死的。

所以那时贺南风偶然听说定亲之事后,便好奇询问凌释时,他才一反常态地脸色阴郁、讳莫如深,是因为他对她一直怀有浓重的愧疚。毕竟他辜负她的心意,又让她为自己而死。

而贺南风自救了谢婉仪,就一直心存担忧。但即便有这担忧在,她还是不会欺骗凌释,也不会明明能够叫他抹平前尘愧疚,却选择避讳和不作为。

凌释眼底还是有着挥之不去的悲伤,却极温和向她笑了笑,不知是喜悦,还是感激。

他一面抬起手,替贺南风揩去未干的泪痕,一面道:“南风,世上怎会有,你这样的女子。”

贺南风不知他指的是什么,是旁人所说的温柔美丽、知书达礼,还是李昭玉说的欲求不满、笑里藏刀,但看对方形容,应该是好的一面,遂也笑了笑,回道:

“本来没有的,为了你,就出现了。”

凌释闻言失笑,淡淡摇了摇头,沉寂片刻,忽而似想起什么,抬眸道:“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这是当初在冬至雅集上,寒枝送给凌世子的那句顾夐词。

贺南风点头:“嗯。”

“你知道么,”凌释一笑,顿了顿道,“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词,也是最喜欢的一句。当初从你口中听到时,我惊讶得好久没有缓过神来。”

她知道,前尘就知道。贺南风笑得温柔无比,再次倾身环住了凌释的腰,将小脸靠在对方胸口上:“阿释,你我此生两心相知,便再不需交换后,才能体味对方心意了。”

凌释抱着她,点了点头。

贺南风道:“我们去留月山庄,见谢婉仪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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