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嘲热讽了一句,赵瑜大摇大摆的离开,两个捕快对视一眼,马车缓缓往回走去。
唯留下阮香香站在铺子门口,恨不得将赵瑜挫骨扬灰。
出了枫桥镇,赵瑜突然想起来牛板车已经在自己被抓的时候就走了,现在回去只能靠步行了。
虽然今天出来什么也没干成,但是狠狠的报复了一些阮家的人,让她一扫心中抑郁之气。
“驾,驾。”
马儿拉着马车的奔腾声从后方传来,赵瑜本想回头看看能不能蹭个顺风车,结果一回头,神色戒备起来。
“驭~”
马儿扬起头颅,急停在赵瑜面前,捕快翻身下来,面色不善。
“夫人吩咐,要给你一个教训,在下只是奉命行事。”
虽然捕快解释了缘由,赵瑜仍然嗤笑一声。
“这就是官府吗?和强盗有什么分别?”
两人与她废话,冲将上来做势要打。
但是出拳的一瞬间,两人察觉到危险的气息靠近,身体不断地发出警觉。
“抨!”
“抨!”
两声脆响夹杂着惨叫,捕快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狠狠的撞在树干上,震落下秋叶纷纷。
干咳了几声,捕快从地上爬起来时,赵瑜和袭击他们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两人对视一眼,知道遇上了高手,仅仅一招就打的他们毫无招架之力,若非对方留手,他们此刻恐怕肋骨都要折了几根。
“走。”
两人心有余悸,感觉上了马车溜之大吉,心里暗骂阮绵绵,居然招惹了这样的人。
不远处,连尧抱着赵瑜站在林子里,目光深邃。
“可以了,你先放开我。”
赵瑜在连尧怀里挣扎了一下以示抗议,虽然他的味道很好闻,胸膛也很暖和,但是要矜持……
连尧低头看着她手腕的勒痕,眼中流露处一抹心疼。
“以后不要这么莽撞了,你可知道我都快要担心死了。”
赵瑜迎上他关切的眼神,心虚的低下头。
“我这不是没事嘛,我这么聪明,她们斗不过我。”
“可是我再晚来一步,你就要挨打了。”连尧见她不放在心上,没好气的说道。
“好好好,答应你,师傅,别念了,别念了。”
赵瑜企图萌混过关,连尧哑然,无奈的摇了摇头。
两人一路不行,回到家里时已是披星带月。
房间里点着一盏灯,灯火葳蕤,揉皱了连尧的眼眉。
他轻轻地用棉球在赵瑜手腕上涂抹着活血化瘀的膏药。
赵瑜则单手托腮,眉眼带笑的欣赏着他被灯火温润的脸颊,同时还要忍着口水不留下来。
房门外,茱萸端着水果,从门缝里看到这一幕,心里好生羡慕。
她轻轻捂着胸口,想着原来他是这么温柔的人,如果我也受伤了,是不是他也会这么温柔的对我。
一时间茱萸想入非非,险些把盘子里的水果都弄掉了。
第二天清晨。
连尧照旧在院子里练拳,茱萸踩着小碎步,拿着水盆来井边打水,眼神在连尧流畅的身形上不停地偷瞄。
“哎呦。”
连尧听到一声惊呼,转过头去,见茱萸跌坐在地上,手里的木盆砸在她脚上。
茱萸见连尧望过来,故作柔弱的姿态,嘴里弱弱的说着:“我没事,你不用……”
“没事就好。”连尧点点头,继续练拳,心想这姑娘还挺坚强。
茱萸:“……”
一计未成,茱萸又心生一计。
昨儿晚上,云想说想喝鱼汤,所以一大早赵瑜就去买了一条大鲤鱼,交给茱萸处理。
茱萸打了一盆水,坐在院子里刮鱼鳞。
刀锋和鱼鳞交织在一起,然后又是一声尖叫。
茱萸手里的刀在她左手上划了个口子,她眉头紧皱如书中女子一般,楚楚可怜。
连尧摇了摇头,从怀里拿出一瓶金疮药。
茱萸见他走过来,心里暗喜。
结果连尧停在离她十步的地方,把手里的药瓶一抛,然后扭头就走了。
风吹了过来,枝头凌乱的树叶,就是茱萸此刻的心理状态。
这就是世界的参差吗?
“到我房间里来一下,我做了新的护肤品。”
赵瑜推开门,倚着门框笑眯眯的对连尧勾了勾手指,连尧波澜不惊的脸上浮现温柔的笑意,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茱萸低着头看着地上的药瓶,心里明白了,原来他喜欢夫人,怪不得对她不屑一顾。
房间里,连尧躺在长条凳上,赵瑜坐在小板凳上,在他脸上均匀地涂抹新做的护肤品。
连尧想了想,抓住赵瑜的手腕,把刚刚外面发生的事告诉了赵瑜。
并且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觉得这个姑娘不太聪明。”
说着他还用指了指脑子。
赵瑜品味着他说的事,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腕,她隐隐觉得,这姑娘好像是茶味挺浓的。
兔子不吃窝边草,她要是勾搭别人也就算了,自己还能做媒,但是连尧肯定不行。
“看来还要再找她谈一谈才行了。”
吃过午饭,赵瑜把茱萸叫到房间里。
“茱萸,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只要你在家里就不会少你吃的和用的,你就不要在用一些小心思了,听到了没有。”
赵瑜的语气有些严肃,茱萸低着头脸上露出不快,但是很快恢复如常。
“我知道了夫人。”
虽然嘴上答应,但是茱萸心里不这么想,只觉得赵瑜是想把连尧占为己有,所以敲打自己,根本不是为了她好。
一念至此,茱萸的想法越发消极,也许融入这个家里只是她一厢情愿,而赵家的人很有可能会使唤她一辈子。
自从有了这个想法,茱萸话渐渐变少,看着赵瑜贴心的给云想送吃的送喝的,心里嫉妒的不成样子。
此时此刻她早已经忘记,这一切本来就不属于她,若不是赵瑜慷慨解囊,也许她现在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几天后。
云想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想要尝试下地走路,茱萸在一旁扶着她。
往外看了一眼,茱萸见赵瑜端着汤碗过来,心里决定在试探一下自己在家里的地位。
许久没有下床走动的云想脚底一软险些摔倒,只是虚扶了茱萸一把,茱萸就如同被人猛推了一把似的,整个人摔在地上,面容委屈,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云想扶着床看着她,有些无语。
“哎呦,没事吧。”
赵瑜慌慌张张放下汤碗,茱萸正要说没事,却看见赵瑜去扶住了云想,根本就没搭理她。
茱萸爬起身来,深深看了一眼赵瑜,眼睛里最后一丝感激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事埋怨和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