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把她绑到刑架上。”
牢房的班头把腰间的配刀随手丢在桌子上,然后往椅子上一靠,两腿搭在桌沿上。
“她犯了什么事?”
班头把头一歪,问向带赵瑜进来的两个捕快。
两人低眉顺眼的凑到近处,小声的嘀咕几句,把阮绵绵吩咐的事情告诉她。
“妈的,又是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班头撇撇嘴,若是换了旁人,上了刑之后犯人若是受不了,他还能收点钱下手轻点,这种上面故意要教训的人,就不能这么干了。
等捕头走了以后,班头拿起一根铁鞭,在手里掂量掂量,拉长了语调。
“我说你这婆娘,我知道你可能没犯事,但是要怪就怪你惹错人了。”
此时此刻,虽然赵瑜提前做了布置,但是牢房里压抑的环境,和班头渗人的铁鞭,都给她带来了非常大的心理压力。
深深呼出一口浊气,赵瑜做了一番心里建设,然后尽可能用平静的语气说话。“官差大哥,您是明事理的人,肯定也不想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有一个建议,能让我们都拿到好处。”
“哦?”
班头挑了挑厚厚的眉毛,没想到眼前的妇人还挺沉得住气,之前进来的女人,大多一进门就开始哭爹喊娘了。
“你有什么建议?”班头放下手里的铁鞭,重新坐了回去,要有兴致的看着赵瑜。
“官差大哥,刚刚把我送进来的那女人,得病了,不光是她,送我进来的官差也是,这种病只有我能治好。”赵瑜嘴角带笑,语气自信而戏谑。
班头听了,目光一寒。
“什么意思?你想用他们威胁我?”
“不不不,我威胁你做什么。”赵瑜连连摇头,继续说道:“我身上有一袋铜钱,官差大人只管静静等待一炷香的时间,若是到时他们没有病发,你只管打我。”八壹中文網
“那若是病发了,他们就得求你救他了是吧。”
班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稳赚不亏的买卖,干了。”
他继续翘着腿,从桌子上挂的布袋里抓出一把瓜子,嘎巴嘎巴的吃着。
赵瑜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她撒出去的化学粉末生效,那种痒就会渗入骨髓,如果不用解药中和,起码也要痒上三天,她也不信阮绵绵能忍上三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刑架边的炭盆里火星炸裂,烙铁在里面烧的通红。
班头一袋瓜子吃完,手缓缓地伸向铁鞭。
“痒啊,好痒啊。”
牢房外传来一阵骚动。
班头发出‘渍渍’的声音收回手,起身出去看看热闹。
片刻后两个捕快连滚带爬的进来,看向赵瑜恨意大发。
“快把解药交出来。”
“你们这是求人的态度?”赵瑜轻笑一声,声音陡然凌厉,“还不叫你主子滚过来!”
府台内院。
阮绵绵脖颈上遍布红色的挠痕,五官挤在一起,浑身犹如蚁虫啃噬。
“怎么回事!还没查出来什么原因!”阮香香声音尖锐,再无方才高傲的仪态。
郎中神色迟疑,从来没见过这种病症,根本无从下手。
困惑间,两个捕快连抓带挠的跑过来,向阮绵绵分说了牢头跟他们说的事情。
“你说什么!原来是她干的好事!快,扶我过去!”
阮绵绵一刻也等不了,翻身下床赶往牢房。
“姓赵的,你居然敢给我下毒!”
阮绵绵一脚踢开牢门,指着赵瑜的鼻子质问。
“话可不要乱说,明明是你们病了,而我刚好可以治好你们。”
赵瑜不慌不忙,也不承认是自己下的药,只要她不急,急的就是她们。
“搜身!”
阮绵绵下令搜身,但是赵瑜身上什么都没有,唯一一袋铜钱,方才也给了班头。
搜身无果,阮绵绵急了。
“快点给我治好,不然,不然我……”阮香香眼睛落在炭盆里,猛然抽出烙铁举在手中。
“不然我就把你的脸烫成肉饼!”
赵瑜眼睛一寒,把脸往前一伸,叫嚣道:“你来啊,你烫一个试试,你敢动我一根汗毛,你这辈子都别想拿到解药。”
阮绵绵见吓不住她,又气又急。
“那你想如何?”
“如何?”赵瑜一阵轻笑,反问道:“你莫须有的把我抓到这里,反过来问我要如何?”
“哼。”阮绵绵把烙铁扔回火盆,“给她松绑。”
两个捕快忍着痒意,连忙给她松绑。
赵瑜揉了揉手腕,沉声道:“道歉。”
“什么?你让我道歉?”阮绵绵的声音拔高好几度,“你不要不识抬举。”
“哦,我就是不识抬举,你把我扣回去吧。”
赵瑜往后一靠,手摆在架子上。
两个捕快被她们俩拉扯麻了,连忙劝道:“夫人,你就答应她吧,莫吃眼前亏啊。”
阮绵绵胸口起伏,身上瘙痒难耐,脖子的皮肤都被她挠破了。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冤枉好人,行了吧。”
阮绵绵像是背课文一样,没有感情的道了歉。
“勉勉强强吧,你们给我备上一辆马车,从哪抓的我,就把我送回哪里去,等到了地方,我自然会给你们解药。”
赵瑜提出要求用以保证自己的安全,不然给他们治好了,他们翻脸不认人,那自己不是白忙活。
阮绵绵心情烦躁的给捕快使了个眼色,没过多久马车就准备好了。
为了防止赵瑜跑路,又派了别的捕快看着她。
上了马车,离开府台。
两个捕快坐在马车前面,急切的甩着鞭子,若是捕快掀起帘子看一眼,肯定会发现里面空空荡荡。
赵瑜上了马车就传送进实验室,赶紧开始配解药。
在捕快快马加鞭赶路之下,马车很快又停在阮家的铺子门口。
阮香香见姐姐的马车又来了,还以为阮绵绵给她带来了什么好消息,结果一掀开帘子,轿子里赵瑜笑吟吟的看着她。
什么情况?她怎么没事?阮香香面如土灰。
赵瑜从马车里出来,伸了个懒腰,随手将解药丢给了两个捕快。
“你怎么会在马车上!”
不光是阮香香不理解,之前围观的人也不了解,这什么情况?这合理吗?
“阮香香,跟我斗你差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