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惠嫔(1 / 1)

坤凤宫传来了喜事,三皇子妃诞下皇孙,皇后娘娘兴冲冲地穿好了衣裳,激动得手脚颤抖。

大喜之下,皇后娘娘奖赏各宫,更是亲自前往乾龙殿,邀皇上一同往三皇子的府上走一遭。

与坤凤宫那里传来了好消息不同,年汀兰拿出来“圣主茶”,惠嫔脸色大变,将本就关的严严实实地小院子,更是连帘子都给拉上,来了个密不透风。

“这东西,你是在哪里寻来的?”

惠嫔命人在屋外守着,小声询问,那模样,像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年汀兰不明就里,将自己与这茶的渊源,一一说来,顺带着还讲明了自己前来的原因。

“惠嫔娘娘,如今二殿下孤立无援,他需要你的支持!”

惠嫔一听,连连摇头,脸色苍白。“不,好孩子,你劝诫他,要他莫要争,莫要抢,守着自己已经拥有的,便足矣。”

年汀兰看着惠嫔已经吓得,说话都有些颤抖。

“娘娘,您当不争不抢,便能过得好日子?这么些年,二殿下倒是隐忍,但是您瞧瞧,他隐忍之后,换来的是什么?”

年汀兰不是当真不了解,二殿下从小不受宠,皇上不待见,亲生母亲又根本不管不顾,以前每次看到二殿下的时候,他都是一身脏兮兮,看着他的弟弟妹妹们,在一起玩,他一般都是躲在一边。

就是那个时候的年汀兰,都从未将他放在眼里,总觉得他就是皇子又如何?

爹不亲娘不爱的,他的日子还不如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

若不是他最后突然下了决心,要与年阶一道从军,练就了一身的钢铁本事,说不准,如今还是一个受尽窝囊气的二殿下。

可就是如今,他依旧需要隐忍,需要克制,哪里有三殿下与四殿下半分的意气风发?惠嫔几乎都快哭了,“不,他不需要换来什么,他只需要性命无虞,平安顺遂就好,只要平安就好!”

年汀兰万万没想到,这个惠嫔娘娘竟是如此胆小之人。

想着自己那可怜兮兮的容花糕坊,还有人数越来越多的明杰院,如今,好不容易发现了“新茶”,这可是一条极易生钱的路子,她得好好把握才是。

也只有在贫穷,拿不出钱的时候,年汀兰才会觉得,手里有钱,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儿。

“娘娘,已经晚了,如今他已经与三殿下交好,与四殿下势同水火……”

年汀兰故意将形势说的极为严重,本来也是如此,皇上今年生辰一至,就是知天命之人了,谁又知道,他还能有多少年的活头呢?众位皇子费尽心思的争那个位置,也是情理之中。

“他如何与三殿下示好?东宫那位,恨我恨的入骨,如何会给他好果子吃?”

惠嫔娘娘满目忧愁!

年汀兰瞧着她似乎有所松动,不由得继续道,“难道要他与四殿下联合?四殿下还小,行事风格又还未定,谁又能料到日后呢?”

惠嫔任命的闭上眼,当年,她被皇上抢入皇宫,强行发生关系。

有了玄渊,她待玄渊本就不够亲厚,最后玄渊与大皇子一同得了疾,独独玄渊被救回来了,皇后因此嫉恨惠嫔,直说是惠嫔会巫术,夺了她儿子的命,要惠嫔将她儿的命还回来。

甚至因此,迁怒玄渊,将玄渊交给江湖术士,要将他的灵魂与大皇子的灵魂与地狱之神做交换。

这自然是无稽之谈,但是惠嫔自己都对自己的儿子不甚关怀,更莫说其他人了。

皇上听说皇后的举动,也只是呵斥几句,不许在宫中兴风作浪,并将惠嫔禁足在这个小院,还将玄渊赔给皇后教养,此事,就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本以为惠嫔被禁足一时,之后便会出来走动,谁知道,她一禁便是这许多年,两耳不闻窗外事,就是自己的儿子也不闻不问。

倒不是皇上禁的,是她自己将自己禁锢在这里头,不愿再出门而已。

“曾贵妃此人,心思深沉的厉害,比皇后娘娘还有过之……”

惠嫔只是不愿意掺和宫里的事儿,并不是她不懂,这么多年,她将自己的儿子扔在那水深火热里,自生自灭,自己又何曾好受了?

年汀兰看着惠嫔,真不知道,这样的惠嫔的性子,如何就有一个玄渊那般腹黑的孩子?

“既然娘娘都看得明白,那你待二殿下如何?如今这等情势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娘娘想要眼睁睁看着玄渊,任人宰割吗?”

守在外室的嬷嬷,终究是听不下去了,“年小姐,我家娘娘命运坎坷,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年小姐,就莫要再来逼她了。”

年汀兰未曾想想到,这个惠嫔身边的嬷嬷,竟然会出来说话。

本不想理会一个奴婢,却又想着,毕竟是惠嫔身边的人,有时候转变了她的想法,说不定会比转变惠嫔的想法更加简单些。

“嬷嬷,什么叫安生日子?娘娘这些年,当真过的安生吗?”

话,总是要说到最要紧的,问,也要问到别人的心坎上。

这些年,惠嫔不过是偏安一隅,但是每每午夜时分,还是要被那些血腥的过往吓醒,也要为未知的未来感到担忧。

年汀兰是深切的体会过那种感觉的,命运不把握在自己的手里,眼睁睁看着自己想保护的人,一个个消失,自己却无能为力。

就是自己,也对未知的未来,充满了恐惧。

年汀兰相信,惠嫔如今就是这样的心态,想要苟且偷生,但又一直在恐惧未来。

嬷嬷不再说话,看着脸色苍白的惠嫔,她也是满脸为难。

年汀兰上前,握住惠嫔的手,“娘娘,如今二殿下不是孤身一人,还有我,还有年家。您也不是孤身一人,您还有玄渊与我们,咱们一起,让我们把命运,都把握在自己的手里,好不好?”

年汀兰是知道年家的命运的,左不过是功高震主,被皇上疑心,被有心人陷害,落得个欺君叛国的罪名。

既然如今,年家不如就直接走到顶峰,要忌惮的人更加忌惮,想要动弹的人,却又动弹不得。

“你,要我如何做?”

惠嫔终于是想通了,她的眼里放着光,终究不再是一开始那样的无欲无求。

年汀兰心中一喜,“出宫,去争皇上的宠爱,做二殿下在这宫里,最为坚实的后盾。”

那株茶,年汀兰是留在宫中了,惠嫔拿着,总归是最有用的。

等到年汀兰出宫,杏林斋那边便送回了消息,墨卿桑的楼层,燃起了灯光。

“她出来了?”半躺在椅子上的墨卿桑看起来颇为疲惫,听见墨邪的脚步声,也不曾睁开眼。

墨邪点点头,“出来了,事情应该是成了,来人说,她手里的东西已经没了。”

墨卿桑微微叹了口气,“也不知,这东西交给她,究竟是好是坏?”

“主子,您不是一开始就打定主意了吗?怎么此时犹疑了?”

墨邪向来不多话,只是瞧着墨卿桑最近,为了年汀兰实在了分了不少的心,这才不由得问上一问,“主子对年小姐,既然舍得下,便无须再过多忧虑才是。”

唉!

墨卿桑将一把书,挡在脸上,他实在是不想见光,就像是他一样,分明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人。

“墨邪,将事情安排的周密再周密些,她与年家,都不能出事儿。”

墨卿桑这话说的有些无力,只要计划在启动了,就随时会有危险,他不想让年汀兰陷入危险,但是她,无疑是目前最合适的人了。

墨邪低着头,并不敢应下这话,“主子,您的计划,向来万无一失,这一回,应当也是如此。”

墨卿桑轻笑出声,笑声里,实在是有太多的无奈。“我想给自己放个假,守在她身边……”

墨邪不再说话,杏林斋的斋主,哪里能放假?这不过是,他的玩笑话罢了。

年汀兰上了马车,立时便开始吩咐青鱼,“三殿下府上诞下了皇长孙,去寻若枫,她的新东西,该拿出来,派上用场了。”

“是!”

马车行走在街上,已过午时,烈日当头,年汀兰拒绝了惠嫔挽留,想着午间还是要赶回去,陪一陪母亲的。

这心里头,对于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儿,总有一种虚妄的感觉。

“青鱼,你说,墨先生,可信吗?”

青鱼微微抬头,“小姐对墨先生,一向很信任。”

事情总归是没有纰漏的,但就是墨卿桑对她好的实在是太过奇怪,他出现在她身边,那么突然,又毫无保留的帮助她,总归是无功不受禄,年汀兰这心里不安得很。

“不信任也没法子,墨卿桑的势力,实在是太宽泛了,就是我年家,都有他的眼线。”

“那小姐,可有怀疑的人?”

青鱼面无表情,将水壶打开,递给年汀兰。

年汀兰摇了摇头,“若是有怀疑的,我也不至于,与你在这马车上说起此事。”

想起自己那一日,挨了打不过半个时辰,他便出现了,足以证明,杏林斋的消息是有多么的灵通,这样的墨卿桑,实力强大的让人有些害怕。

“墨先生对小姐挺好!”

青鱼这般说,年汀兰却是没有一皱,“就是因为这种没由来的好,所以才让我不安啊。”

如今年汀兰所有的一切,几乎都是仰仗墨卿桑才建立起来的,说的再直白一点,若是墨卿桑要将若枫收回去,那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青鱼不能理解年汀兰的这一份心情,有人对你好,还能不安?难不成要兵刃相见,这才属于安心的?

“既然小姐想不通,便暂且不想了吧,若是实在不明白,大可直白的问一问墨先生!”

这人,对一个人好,总该是有缘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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